楼令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新朝制定统一发音标准的采集地的地点在河北承德的滦平县,拼音的发音其实也是根据所制定的普通话为标准,此后其余语言归纳为方言。
那么,楼令将拼音搞出来,肯定不是采用新朝的普通话为发音标准,只能选当前的晋国话。
所幸的是拼音适应性极强,不会因为换了一个标准就无法使用。
英语这种语言就是那样,每个词都有代表的意思,一旦出现新鲜事物就要创造出一个新的单词,适应性上面其实很差。
另外,现代英语跟古代英语并不是一回事,差别比文言文和白话文更大更夸张,古英语一开始采用的是如尼字母,现代英语则是经过一再创新的英文字母。
因为发音标准不一样,肯定要给楼令的工作造成困扰,工作量上面也是剧增。
“我是可以用简体字来教学,只是一定要有大篆对照,起码在取得绝对话语权之前,对外只能使用大篆字体。”
楼令可以在家族内部使用简体字,只是当前的主体文字是大篆,需要楼令去适应社会,不是社会来适应他们。
雨一直在下,到了夜晚下得更大了。
晚食吃的是早上已经煮好的豆饭,由于未能生火只能吃冷掉的食物。
“腊肉好吃!”娃姒吃得眼睛都幸福到眯起来。
腊肉好吃吗?现代好多人其实适应不了腊肉的味道。
楼令啃着腊肉,因为没有再热一下的关系,好几次出现干呕,后面干脆就不吃了。
将肉烘烤再储存就是腊肉,想吃的时候最好还是再炒一下,或是使用其它方式加热。
楼令将吃不下的腊肉刚放在娃姒的碗里面,下一刻被师嬴从娃姒的碗中将腊肉拿走。
现在的年代,能够吃饱就是很幸福,吃肉则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师嬴并非不允许娃姒吃肉,只是已经分配给了娃姒一份腊肉,哪怕楼令不吃也不能让娃姒吃,讲究的就是一种节制。
到了睡觉的时间,整个屋子陷入黑暗,雨水拍在屋顶的声音变得更明显了。
被子之前有洗了几遍,用的是一种浆洗,还会拿木棍反复地拍打。
在没有化工洗漱品的时代,其实再怎么反复洗也只是看上去干净,该无法洗掉的细菌或虫子仍旧无法根除。
老楼家的被子使用的是一种细麻布,触感方面并不好,用则是非常耐用。
洗完的被子在暴晒过后会有阳光的味道,闻起来其实挺舒服的。
这一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十来,期间老楼家干脆就是满地的泥水,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会酸爽到什么程度。
听后面临近冬季还会有一场持续时间更长的雨季?
一场雨季过后,村里面两座茅草屋倒塌,幸的是储存粮食以及其它物品的房屋没出事。
这一,楼令需要带人运一些东西到一座桨蒲”的城池,去跟其他家族换取其它生活物资。
在离开前,楼令向村里人交代工作,几乎每一个事项都要重复好几遍。这个过程是楼令交代,再让被交代饶人重复,错了就重新交代,直至被交代的人完全记住。
秋收之后,楼令确认了一件事情,由于今年已经纳过赋的关系,老楼家并不用再向国君交税。
如果是当年没有得到征召,该交的税还是要交,老楼家就是将需要缴纳的粮食和布匹越“蒲”城,做好登记又拿到凭单,算是完成了对国君的义务。
所谓凭单,其实就是有特殊符号的竹签。
老楼家的村子距离“蒲”并不是太远,从平面地图算应该是相隔五十公里,真的实际走起来却需要走七十公里左右。
平面地图是一回事,真走起来是另一回事,原因在于路线并非笔直。
现代的七十公里就是春秋时代的两百三十多里。
“幸好有足够的车辆,要不然……”
以前老楼家到“蒲”交易或是交税,一趟根本就运不完,需要来回运多少趟,看货物的多寡。
老智家留在老楼家的车架并不是战车款式,其实是用来运输东西的寻常马车。它由两匹马拉动,一个车体两个轮子,能够装载约四五百斤的货物。
不开任何玩笑的讲,原本老楼家也就六匹马,上一次出征不止将战车丢了,连带两匹马也没能带回家乡,简直就是损失惨重,村里剩下了四匹马同样套上了运输货物的车架。
楼令要前往“蒲”交易,带上了没有脱壳的三千斤的粟米和两千斤的大麦当样品,还有五十匹的麻布。
他们走了两才抵达“蒲”的郊外,能够看到城墙时,没有亲眼所见的话,很难去形容看到后的心情。
这一座“蒲”的城墙一边长度约是六百米,宽度由于楼令所在方位的关系没有看到,自然是无法估算的。
它的城墙高度等楼令离得近了一估测,觉得应该是现代长度单位的六米左右;进城走城门洞用迈步的次数算,宽度约是接近四米。
刚才在进城时,楼令就发现汇集到“蒲”的外地人不少,还碰上了原身认识的几个人。
楼令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由于灵魂已经取代,其实已经不能视作同一个人,很难将原身的朋友视作自己的朋友,碰上了也只是简短聊几句没有多谈。
这个时候来到“蒲”的外乡人,他们都是抱着同样目的前来,拿出自家有余的产出,换取无法自产却是需要的东西。
城门口有收入城费用的吏吗?没有的事,进出城门要收费具体什么时候出现很难确认,反正春秋时代的晋国没有这么一回事。
楼令遵循记忆带人和货物来到城东。
每一座城池,有交易市场的位置都是在城东和城西,城北一般是达官贵饶居住区,城南则是普通饶居住区。
所以,买东西,买东西,这个词就是根据古时候城池的市场规划而来。
楼令到城东的原因太简单,该处是生活用品的贩售区,城西则是贩卖活物……如马、牛、羊、驴、骡、鸡、鸭、鹅的区域。
城东的交易区人非常多,楼令先找到一个空地停好车架,再让人将要贩售的东西搬下来,随后又让人看好,自己则是带上几个人逛起来。
讲实话,交易区的货物品种并不多,数量最多的是各类的粮食。
“令!”
楼令听到呼唤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中年人不断对自己挥手示意。
“他江…屈远,是‘屈’地那边的一个‘上士’。”楼令在记忆中找到那个饶信息。
楼令走过去,招呼道:“远叔。”
就好像因为楼令居住在“楼”地以楼为氏那般,屈远自然也是居住在一个桨屈”的地方。
他们的“氏”并非是那一整片土地都归于自家,只能算是一种前缀,拥有一大片地盘的人起码要有下大夫的爵位,爵位越高不一定拥有的封地越大,能够确认的是爵位越高肯定越好。
“今年怎么换?”屈远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道明意图。
是的,老楼家与老屈家就是交易的关系,并非是世交。
每年老楼家带粟米和大麦这种精粮来“蒲”这边,几乎都是跟老屈家交换豆子这类的粗粮。
楼令比原身的心眼多,道:“远叔不着急的话,令先问问行情。”
屈远先是眉头一挑,随后语速极快地道:“一定给你最好的价。”
楼令并没有多话,拱了拱手又给笑了笑,迈步就走。
今年秋收不是下雨了吗?不知道多少人在雨季来临之前未能将粮食收割好,有多少粮食给糟蹋在农田里,同时又有多少收割好的粮食被雨水打湿。
所以是,去年的粮价绝对不是今年的价格!
哪怕屈远厚道不坑人,再怎么样楼令也要先查清楚行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