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荀摇着头品味,赞叹道:“好句,真是好句!酒花乐事,闲淡悠远,往日宋先生你诗词僵着,今日竟是大有长进了,宋先生知道,一定会非常高心。”
肖翰笑道:“这不是我想的,而是听人提起,见此合情合景,偶然想起。。”
康荀忙问道:“是哪位才子所做?既是有才,你我也该去拜谒结识一番,若是品行高尚,你我也多了个品酒观花之友啊!”
“不记得了,应该是我时候偶然听。”肖翰扯了个慌。这就是他不愿意剽窃前世那些经典诗词的原因之一。这个时代的文人都喜欢附庸风雅,谁有点名气就扎堆来拜,切磋一番。今日这个宴,明日那个局,虚头巴脑。
康荀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姻缘际会,不可强求。”肖翰道,听着外面传来的梆子声,想着他爹娘这会儿不知怎么样了,舅舅吃了药没有?
再肖三郎和张氏着急忙慌回家,一日多功夫就到了肖家。
张氏和老肖头接着,又看着他们带这么多东西回来,想必在府城里的日子过得不错,老两口也就放心了。
张氏问起肖翰,得知孙子成了什么生,如今每月都从朝廷领钱米,拍手称喜,还没等肖三郎和张氏屁股坐热,就迈着步子出去找人分享炫耀了。
何氏拿了家里的茶叶梗子给他们泡上,邹氏看见两口子回来带了不少东西,脸色多了几分笑意。
老肖头抽着烟道:“怎么突然回来了,满丰一个人在府城谁照顾啊?”
肖三郎笑道:“爹,这不是我们到府城也有一段时间了,都挺想家里的,回来给爹娘报个平安,我们在外头一切都好,爹娘不必担心。满丰这几日就在康相公那儿借住,他俩交好,每日都一同去读书的。”
老肖头听了,方才高秀头:“那就好,凡事都要以满丰的学业为重。”
老肖头听到孙子如今中了禀生,已经把他读书的事列为家里头等大事了!
又问道:“你们在府城靠什么营生啊?”
肖三郎道:“我和秀娘赁了个房子住,摆了个卤肉摊。”
“鹿肉摊?”肖家人异口同声道。
肖三郎道:“不是鹿肉,是卤肉。我们在府城里看见人用香料煮肉,我就寻思自己也弄一个,,一也挣着几个钱给满丰交束修。”
“用香料煮肉?这我倒没听过。府城里裙是讲究吃,不过你自己瞎琢磨能行吗?”老肖头倒不怀疑肖三郎的话,只怀疑他的手艺。
肖三郎哈哈笑道:“是没人家弄得好,只是我们卖得便宜,就有人买,少赚点罢了。”
肖二郎道:“你们这在府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听那府城什么都要钱,烧柴要用钱,喝水也要钱,就连倒粪水都要钱?”
肖三郎点头道:“是啊,不过还好,我们赁那房子有井,水不用买。加上秀娘每日做些针线,卖些绣品,满丰自己每月有钱粮,我们日子将就过得。”
听着自己男人胡乱一通,张氏在旁低头不语,肖家人见状,都信以为真,尤其是邹氏,本来还眼红三房去了府城,没想到日子过得这样紧巴巴,还不如自己在乡下呢!
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
肖三郎叭叭一通,看见二柱在家,问道:“二柱这个时辰怎么在家?今日休沐吗?”
邹氏闻言两手一顿,倒是肖二郎道:“二柱如今没去学堂了,我打算让他去镇上找个活计呢!”
“那大柱呢?”
肖二郎道:“大柱还跟着宋先生学,我跟你嫂子打算让他再读两年。”两年之后再去试试童生试,中了就继续读,不中也自己出来找营生了。
“是这样啊!”肖三郎道,他也理解他二哥二嫂的做法,毕竟农家要供出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如果实在没有分,供再多年也没樱还不如早早出去挣生活,免得书读多了,养成个眼高手低的性子!
“那可有眉目了?”肖三郎问道。
肖二郎摇头:“还没有,我托人问了,都难进。”
肖三郎沉吟片刻道:“二哥还记得往日我们在镇上干活,遇着的那个董七么?”
肖二郎满脸疑惑,想了一通也想不起来了。
肖三郎道:“是黄大户老母亲的娘家侄子,我们那时候干活,他专门来给我们送饭的。”
肖二郎忽然想起了那么个干瘦的人像,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他,在黄大户客店里跑堂的那个!”
肖三郎道:“他早不跑堂了,如今做了管事,替黄大户管着客店、布店。我从前跟他能上几句话,要是二哥二嫂愿意,我去找找他,看他能否通融一下给二柱安排个活。”
肖二郎听了心中大喜,连忙道:“那感情好,老三你认识的人多,二柱的事多要劳烦你。你放心,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跟我,我来准备。”
邹氏问道:“不知给二柱能安排个什么活啊?”
肖三郎道:“成不成还得我见过人之后才知道,现在还不好!不过二哥二嫂放心,二柱识字会算术,只要跟着人用心学,还怕没有好活计么?”
老肖头笑道:“老三的是,咱也是求人办事,身段要放低些。家里人只能扶他一段,以后是好是歹,还得看二柱自己!”
肖二郎暗中扯了邹氏一把,然后道:“是,咱们两眼一抹黑,还好有老三帮衬,二柱的事就拜托你了。”
肖三郎道:“二哥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肖三郎和张氏在家里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带上东西去张家了。
张氏本来还有些抱怨,但一知道肖三郎在府城里找了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拿了药能治外甥的伤,什么也不了,自己就跟着同到张家。
陈氏见到女儿女婿来家,高兴不已,原以为女儿他们去了府城,以后除了逢年过节,要想再见就难了,没想到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