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张氏揩揩眼泪,些彼此思念的话,知道他们在府城有了营生,两老方才宽心。
徐氏在里头照顾张大山,见妹和妹夫来,抹了抹眼角的泪,起身给他们倒水。
张氏一进屋就察觉道屋里气氛压抑,她大嫂更是眼眶通红,言语间都还带着鼻音。
照理她大哥的伤已经这么久了,家里人不该还整日哭啊?
于是问道:“娘,大嫂这是怎么了?还是为大哥的事么?”
陈氏忽然哑口,长叹一口气道:“是不是,不是根也在这儿!”
张氏也问:“嫂子,可是家里又出事了?”
陈氏看了一眼徐氏和老张头,唉声叹气道:“还不是为着儿女的事!大宝的亲事亏得你们仁义,不嫌弃他这个瘫痪的老子。不过大妞就没这福气了!”
“大妞人家了?”张氏道。
陈氏点头,须臾道:“大妞也十六了,家里就托了媒人寻摸,了一家姓马的人家,是家里的第二个儿子,在镇上学做木工,父母两口也积下些田产,还有头牛。我们原本还高兴,大妞有福气着这样的好人家!
可那家着着忽然又不干了,跑到我们家里来闹,我们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病人捂着不,存心要欺瞒骗婚,大闹一通,又打了那媒婆,闹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如今人家还以为是我们有心欺瞒!这可是大的冤枉,我们哪里知道那媒婆没告诉他们,来我们家胡闹一通,叫村里人指指点点,现在大妞躲在房里哭了好几都不敢出去见人!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了!”
着,陈氏和徐氏都泪如雨下,呜呜咽咽,泣不成声,老张头也是唉声叹气,好一片悲伤。
张氏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欺负我们家么!那媒婆弄的乾坤,干大妞什么事!照我看,这种不分黑白的人家,幸好大妞没有嫁过去,不然还不知道受什么罪呢!”
张氏道:“秀娘得有理,嫂子,大山媳妇,凡事要往好处想!这都是那些势利眼家,大妞不嫁那是她的福气!”
又道:“起大山的病,今日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老三不是去了府城么,遇着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专治大山这种伤病。他专门拿了药回来,就是给大山治这伤病的。”
“什么?”
“真的!”
张家人异口同声,满脸惊疑与不敢置信,齐齐望向肖三郎。
肖三郎笑道:“没错。”
“老三,你赶紧到底怎么回事?”老张头激动得摆手问道。
“我一直惦记着大山哥的病,在府城里问了许多大夫,好容易遇到了一个游医,他有祖传的药方,专治这脊背损伤,保证药到病除。所以特地跟他求了一剂药来给大山哥治病。”肖三郎着,从怀里拿出那个葫芦。
众人看着那葫芦,黄黄的,跟街市上卖的没什么两样。
徐氏:“这真能治大山的病?”
陈氏道:“行不行的,都是秀娘和三郎的好意,难为你们在府城还想着大山,这么远回来送药。”
老张头道:“这药怎么用?是吃还是涂抹?”
肖三郎道:“直接服用,少则半月,多一月见效。”
老张头道:“那赶紧给大山吃下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早吃早好!”
张氏道:“对对对,早吃早治病,真要有效,早解了这桩悬心事!”
老张头连忙接过葫芦,捧元宝似的捧到张大山跟前。
房间里张大山面目枯瘦,脸色虚白,眉宇间都是沉闷,见着人进来,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
因家里人怕他钻牛角尖,凡事都避着他些,但他心里却更难受。
老张头连忙把刚刚外头的话告诉了,他,张大山听了,如同溺水的人遇着大船航近,喜极而泣,不住的感谢张氏和肖三郎。
“妹,妹夫,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还不完,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肖三郎道:“大哥,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话,咱们是一家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氏也道:“大哥,你吃了药,安心养伤,用不了多久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张大山道:“托你们的福,我也不敢奢望跟以前一样,只要能走几步,不至于做个废人就心满意足了。”
张大山两眼都是泪,女儿婚事不顺,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他时常想自行了断,又怕死不干净,弄得更糟,给这个家雪上加霜!
老张头道:“先吃了药,秀娘他们大老远送回来,你早点好了也让他们看着效果,免得回去悬心。”
张氏道:“就是就是。如今满丰一个人在府城,吃住都在同窗家,他们两口在家里也不能久待,赶着就要回去的。”
徐氏连忙道:“姑母的是,要是不行,也好托他们再去找那大夫来给你看看。”
张大山点头,接过拿药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下去。
徐氏赶紧道:“怎么样?”
陈氏冲她翻了个白眼:“,哪有这么快就见效的,又不是上的金丹!”
徐氏讪讪道:“是我太着急了,太着急了。”
众缺时看着都没什么,当夜肖家三人就在张家住着。
再张大山吃了那药,什么味道也没有,跟白水似的,当下也没有什么感觉,心里就觉得有些失落,估计妹他们也是被那游医哄了。
谁知夜晚睡得迷迷糊糊时,慢慢感觉两腿骨头热乎乎的,一股暖流萦绕着。张大山兴奋不已,要知道自从他瘫痪在床后,两腿就没了知觉,形同虚设。
如今竟然感觉到了热流在下肢蹿流,赶忙叫醒徐氏。
旁边的徐氏睁眼起来问:“怎么了,要解么?不急等明吧!”
张大山躺在床上,除了吃,其他全要别人伺候,出恭要两个人搀扶着。夜间要出恭只得忍着,晚饭尽量少吃,也不敢沾汤水。
张大山道:“不是,是我这腿感觉热乎乎的,妹夫拿的那药好像真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