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使司点头。
“那何时插定了不曾?”
刘使司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事还没定呢,现在插定还早了些。”
“没,没定?”刘夫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莫不是这人,还看不上我的蓁姐儿?”
刘夫人有些微怒,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才服自己,敢情都是自作多情了!
刘使司喝着茶道:“他们又不曾见过,何谈看上看不上?”
“可我那日问他,有否意中人,他没有,我派人去宁川打听来,也他并未跟哪个女子来往啊?”
刘夫人顺势在刘使司身边坐下,问道:“那究竟是何意?”
刘使司道:“他自己出身寒微,不敢相配咱们蓁姐儿。我便府中不重门第,唯有品行为上。”
刘夫人听了,方才转怒为喜,赞叹道:“这样来,这肖翰还真是个正人君子,老爷你的眼光果然不错。”
以他们家的家世,要把女儿许配给一个举子,那是多大的看重和抬举!
肖翰却没有高兴昏头,生怕事情不成而赶快应下,品行高尚可想而知。
刘使司道:“我的眼光自然是没问题的。在我府中不重门第,唯重品行后,他就要禀明家中父母,方敢定夺。
可他父母如今都在宁川,远在千里之外,这事儿现在不能定下,等他离去后,恐将来生出变故。”
刘夫人问道:“有何变故?”
“一来是这肖翰有才,将来高中,看中他的人必定会多,那些大家虽不会像咱们这样许配独女,可旁支和庶女他们可是不缺的。”
刘使司叹了口气,语气间带了几分担忧道:“二来,马上又是大选之年,咱们的蓁姐儿也到了符合的年纪了。”
大选,是庆朝三年一次的选秀女,朝廷规定凡是五品以上官眷贵女,十三至十六岁都要参加甄选入宫。
刘夫人常时忧心此事,这会儿却笑道:“老爷你就放心吧,你只需再将他留在府上十半月,这事儿自会见分晓了。”
“夫人为何这样?”
“老爷就等些时日看吧。”刘夫人卖了个关子,笑而不语。
肖翰回到住处,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刘使司最后那句,的分明是京城流行的榜下捉婿,就又忧心了起来。
他要是不成亲,到时候中了进士,万一像电视剧里那样,有豪门大族找上门来,用旁支庶女联姻来拉拢新人,他拒绝就得罪人,不拒绝就上了贼船,彻底脱身不得了!
这么来,他还是得在那之前成亲,才能避免那种事!
哎哟,这可有点难办了。
算了,还是等回去以后跟爹娘商议后再吧!
想定之后,肖翰便蒙头大睡了。
而让他猝不及防的是,他爹娘居然从而降,冷不丁地就找来了永顺府。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肖翰正坐在窗前读书,丫头双荷就忽然找来了。
“肖公子,我们姐想见您,请您去老地方一见。”
“见我?”
老地方?
“烦姐姐告知,姐所为何事啊?”难道是对方又要托他买什么物件?
双荷摇头:“奴婢不知,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肖翰只得放下书,随双荷走了一趟。
老地方自然就是那偏厅后的凉亭了。
到了凉亭外头,肖翰早看见刘兰蓁端坐在铺着绣垫的凳子上,对她施礼道:“肖某见过姐。”
刘兰蓁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并未起身回礼,道:“肖公子请坐。”
肖翰上前坐了,并不开口,就等对方话。
刘兰蓁见他不言语,心里也甚是不悦,前几日她娘来对她,爹爹有意要把自己许配给这个穷举子,她当时就红了脸。
虽此前已经见过两次,但她对他也不甚了解,猛然就要同他议亲,刘兰蓁心里都是茫然的,本能地想拒绝。
然而她不愿的话还在嗓子眼未吐出,她娘就了,人家根本没同意。
于是刘兰蓁更气了,自己居然被一个穷子给拒绝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在屋里闷了两日,刘兰蓁越想越气,决定找个由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就叫双荷将人找来。
上下一审视。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长得好看些,会考试么?她大哥也行啊!二哥长得好好看哩!
哦,不,大哥好像没他考得好!
二哥也没他长得好!
“姐,肖公子来了。”双荷见她一直坐着不话,两人气氛也挺尴尬的,就在后头轻声提醒道。
刘兰蓁方才醒悟,从胡思乱想中抽离,问道:“肖公子今日在府里住得还习惯?”
肖翰道:“老师师母对萧某照料有加,一切都好。”
刘兰蓁又道:“瘟疫去尽了,肖公子如何不多出去走走,只在屋里闷着?”
肖翰道:“萧某先前已经游览了许多景胜,领略甚多。”
那你还赖着不走!
仿佛是看懂了刘兰蓁眼里流露的意思,肖翰补充道:“老师抬爱,留我在此多逗留些时日,只得继续见扰府上,请姐见谅。”
他是辞过几次了,每次都被刘使司驳回留下,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刘兰蓁抿嘴道:“你是我爹爹的好学生,他自然喜欢你。”
“今日兰蓁听了一桩新奇事,肖公子可有耳闻?”
肖翰道:“不知姐所何事?”
“是府城里有一家大户,姓乔。这乔家员外为他父亲庆寿,请了一个画技非凡的画师,为老爷子描形。前几日乔员外为他父亲补办的寿宴上,惊艳四座,据连府城里最好的丹青手郑先生都自愧不如。肖公子,你可知那是一副什么样画?”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肖翰略略思索,道:“大概是比较像吧,画人嘛。”
“这样来,肖公子也未曾见过那画?”刘兰蓁道。
肖翰道:“在下并未曾去过那寿宴上,不得机缘见识。”
刘兰蓁耸肩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见识见识,那被传得神乎其技的画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