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笑道:“你这模样,跟我当年还真是像,我那时也是看不上你爹,可结果呢?”
刘兰蓁一愣,随后好奇道:“那娘怎么嫁给爹了?”
“后来我才明白,那哪是什么看不上啊,分明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刘夫壤。
刘兰蓁脸一红,转过身道:“那不一样。”
“怎么,娘的话也不信了?”
刘夫壤:“原本我是听你父亲话,着肖翰如何好,又打听得来,他着实不错,可到底未曾亲见,今儿可是见了,果然是个好人物,晚上你爹回来,肯定要问起这事,你预备怎么办啊?”
“我,我也不知。”刘兰蓁声嘀咕道,“娘,你就再帮帮我嘛。”
“罢了,那我就再替你支棱两日吧。”刘夫壤。
“嗯,谢谢娘。”
刘兰蓁道谢了母亲,回到房间,仍旧唉声叹气,坐在窗边倚靠闷闷不乐。
双荷在一旁添着炭火,问道:“姐,你怎的不开心呢?”
“人家在前头势如破竹,我能开心吗?”刘兰蓁道,随后问,“双荷,你觉得,那个肖翰是个什么样的人?”
双荷放了火钳子,盖上炉盖,道:“奴婢觉着,那肖公子很聪明,也很和气,听那边院子伺候的红,他从来不对谁发脾气,见了下人也是笑笑的。”
“那这么,他是个好人了。”
双荷瞅了瞅刘兰蓁的脸色,道:“奴婢什么看法不重要,要紧的是姐怎么看。”
刘兰蓁沉吟了片刻,又问:“如果一个人,他推掉了媒人特地来的亲事,他想娶一个相知的妻子,可转眼间他又同意了那个媒人,你他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是因为看中了那女方的家世,才回心转意的?”
双荷道:“那,应该是吧。”
刘兰蓁见她怯生怯气,指了指青竹:“青竹,你。”
青竹轻轻吸了一口气,问:“那这人是后来才知道女子的家世么?”
“一、一开始就知道。”刘兰蓁道。
青竹笑了,道:“那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了。”
“那是为何?”
“或许是他发现媒人的那个女子就是他中意的人,所以才改变了主意。”
“是,是这样的吗?”刘兰蓁疑惑不定。
青竹点头:“奴婢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刘兰蓁听了不言语,刚要挥手让她俩下去,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进来。
秋菊进来道:“姐,周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让她进来。”
丫头杏儿上前行礼道:“见过姐,我家姐让奴婢送来两盒香橙毕罗,请您尝尝鲜,又请您明晚一同到鸿运酒楼看灯。”
“看灯?元宵不是都过了么,哪来的灯看?”
再者,刚刚因为瘟疫死了不少人,百姓们都没甚心情过节了。
杏儿道:“我家姐,虽然元宵佳节没过,可东西原先都预备下了,商贾们哪有不拿出来叫卖的,加上百姓们要庆祝祈神,街市上早就重新热闹起来了,所以叫奴婢和来福来,请姐去走走。”
“她可请了知府家汤姐?”刘兰蓁问道。
杏儿道:“请了,是梅儿和毕方去的。”
双荷在一旁劝道:“姐,不如出去走走,趁机散散心。”
刘兰蓁瞥了她一眼,道:“是你想去散心吧。”
双荷笑而不语。
“也罢,就出去走走吧。”刘兰蓁答应道,正好找那两个姐妹吐槽一下。
遂叫青竹去取了两方手帕,四钱银子给杏儿和厮来福,道:“劳你到家上覆你家姐,就我明日一定到。”
杏儿收了东西,千恩万谢地去了。
再肖翰等人回到住处,张氏忍不住夸耀起了儿子。
“那大石头我看着都愣了,得有几百斤吧,就是七八个壮汉子也抬它不起。我还以为这回完了呢!结果你就这么一捣鼓,就给弄起来了,真是神了。”
肖三郎笑眯眯道:“这就是读书的好处了,若换了别人上去,肯定得傻眼。”
“那也是我儿子聪明,不然为什么一样的读书,他能考解元,别人就不成,可见这读书人也分三六九等。”
肖三郎道:“这倒是,脑子好使还是很重要的。”
张氏得意了一阵儿,问道:“那现在三关都过了,这婚事是不是就算定了?”
肖三郎道:“可是我看那个刘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儿子,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了?”
难道是这子做什么不好的事,让人家知道了?
肖翰顶着他爹探究的目光,道:“爹,我哪会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是前几日了几句话,冲撞了人家。”
“没有别的事?”
“没樱”
张氏瞪了肖三郎一眼:“你盘问谁呢!我儿子自就是规矩本分,不用人操心的,哪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常言道,好事多磨,这刘家姐,长得跟朵花似的,又有礼数,还是个千金姐,这么好的亲事,哪能一点坎坷没有的,不过咱儿子厉害,到最后都能给摆平了。”
肖翰道:“娘的是,我一定给您带个好儿媳妇回来。”
张氏道:“那你可得抓紧,我等着抱孙子呢!”
肖翰脸一红,他娘扯得也太远了。
当夜,刘使司回府,换了常服,用过晚膳,果然问起那闯关之事。
刘夫人一一都了,饶是刘使司也有些吃惊:“你的是后花园西角那块大山石么?”
“怎么不是?”
“那可有七八百斤重哩,当初找了十来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进来的,他一个人弄了个甚机巧,就举起来了?”
“那么多丫头厮都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还能有假?”刘夫人笑道,“我一听蓁姐儿话,跟老爷你现在是一个反应,琢磨着该怎么收场,可人家不慌不忙,摆弄了些时辰,就给做到了,可把妾身给惊着了。”
刘使司道:“他用的必是巧劲,这法子若是能用在运输大桩物件上,想必能省去许多人力,也是件利事。”
“跟你个什么,你都能想到公事上去。”刘夫人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