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副将一看刘志德面色不好,就知道他是来问罪的,冷哼了一声道:“你们做什么无缘无故闯入我的住处?”
刘志德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先在屋子里到处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榻上几上的酒和花生米上。
“刁副将可真是会享受,居然不去参加训练,躲在棚屋里偷懒。”刘志德道,“你藐视军令,还带头扰乱人心,其心当诛!”
刁副将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摆手道:“我不是读书人,你用不着在这儿给我扣屎盆子!你们大热的搞训练,分明是有意虐待我们,不把我们当兵的当人,我们可不会傻傻任你们摆布!”
“不识大体,如今鞑靼犯境,境倭寇也欲借机生事,屡屡骚扰我南海边境,大战一触即发,总督大人日夜忧心,加紧操练,是为国事。你等吃着朝廷禄米,却不思抗倭报国,反而在此煽乱人心,该当何罪!”刘志德义正严辞道。
刁副将道:“少拿大道理来吓唬人,我告诉你,对付倭寇,我们比你有经验!乳臭未干的儿,借了父辈的光,做了个官就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我今就要让你们知道,违背军令的下场!”刘志德抽出鞭子,对着刁副将就是一鞭子。
刁副将身子肥,只闪过了半边,左边胳膊被抽到了。
“你他娘的,你敢抽老子,老子打死你!”
“来啊~”
刁副将一个前扑,直接平了刘志德右侧,抓住了刘志德挥鞭子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摔倒在地。
“噢!”
“好!”
那些老兵们一片喝彩!
“刁将军,不能打,刘参将是总督大饶儿子啊!”
“刘公子,您别动气,还是把这事禀报总督大人,叫他老人家处理吧。”
一人欲劝,可刘志德被当众打了,丢了脸,恼羞成怒,哪里还听得见,猛地起身,也朝刁副将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块儿。
两边身后的人见状,也都来帮忙,几十个人顿时打成一片,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有人悄悄请来了刘裕昌,将两边人分开,才暂时控制住了场面。
最后还是有人悄悄请来了刘裕昌,才暂时控制住了场面,将两边人分开。
刘志德和刁副将脸上带着伤,其他人也多少都挂了些彩,即便是刘裕昌来了,这些人也依旧呲牙咧嘴地看着对方,就像呜呜叫的狗,随时准备扑上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反了吗?”刘裕昌呵斥道。
“爹!”
刘志德刚刚喊出口,刘裕昌就瞪了他一眼。
刘志德这才改了口,道:“总督大人,今日我们奉命训练,居然有上百号人故意缺席,带头的就是这个姓刁的,他简直是将军令当做儿戏!”
刁副将不慌不忙地回道:“刘大人,我们可不是无辜缺席,而是前些时日操练中了暑热,身子不适。
您这大热的,还在太阳底下操练,我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我这才在床上躺了会儿,暑气刚刚散零,谁知令公子......刘参将就带着人来找我兴师问罪,还动手打我。我不得已才还手,您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跟我手下的弟兄们无关。”
“呸,你中暑了,你明明是躲在营棚里喝酒,以为我们是三岁孩,由着你蒙骗呢!
总督大人,这些人无视军令,目无长官,您之前念着他们抗击倭寇有功,一直对他们容忍有加,他们却不思感恩,变本加厉,您这次若是不惩罚他们,他们以后肯定会更嚣张的!”
刘裕昌看向刘志德:“住口。”
刘志德不解父亲为何训斥他,但也不敢再随便言语了。
“你倒是条好汉。”刘裕昌仔细打量馏副将一番,然后道:“刚刚你暑热气,不利于士兵操练,这我可以理解,毕竟大热的谁也不好受。
所以你们从前缺席操练的事本官就不予追究了。”
“父......总督大人。”刘志德不解,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他父亲还要轻轻放过,如此妇人之仁,怎么能树立起威信呢!
刁副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得意扬扬道:“属下就代诸位兄弟们多谢刘大人体恤了。”
刘裕昌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到了军营还处处为兄弟着想,哪个是你兄弟啊,出来让本官看看,本官也升他一个副将。”
那两个方才伺候刁副将的兵眼里射出光芒,不约而同殷切地望着他。
然而刁副将并没有出他们的 名字,而是另外点了两个跟他关系好的人。
那两人一听要升官了,屁颠屁颠就站了出来,给刘裕昌行礼。
“见过刘大人。”
刘裕昌打量他们,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的王三。”
“的赵大。”
“你们是刁副将的亲戚兄弟?”
刁副将道:“刘大人误会了,这里并没有我的亲戚兄弟,我的是这些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听了这话,刘大人脸色刚刚还和煦如春风,立刻就变了,义正严词道:“大胆,你一个副将,居然敢在军营拉拢人心,意图不轨,该当何罪啊!”
上飞下好大一口锅!
刁副将心中咯噔一下,勉强笑道:“刘大人这是何意,属下什么都没做啊?”
刘裕昌猛地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道:
“你什么都没做?军营里的将士是朝廷的将士,他们吃的是朝廷的军饷,你一口一个你的兄弟,这不是在拉帮结派是什么?
现在又煽动他们与军官斗殴,无视军纪!来啊,把刁副将拉下去重打四十军棍,逐出军营,连同赵大、王三也一起逐出军营,永不得复用!”
三人顿时愣住了,刁副将昂着头道:“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罚我们!”
“是啊,刘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赵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