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祖点头:“多谢姨提醒,我知道了。”
张氏叫来张麻子,吩咐道:“叫厨房今儿备些好菜。”
又对黄耀祖道:“既然来了,就在家里住几,自打我们来了府城,你还没在我们这里住过呢。一会儿再把大柱他们也叫来,一起热闹热闹。”
黄耀祖起身道:“姨,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怎么能让姨破费。”
张氏道:“诶,一家人怎么两家话,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的。”
黄耀祖只好坐下道:“那就多谢姨姨父了。”
“这就是了,耀祖,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随时都可以来,要是有朋友,也尽管带到家里来。”肖三郎笑道。
“是,我知道了。”黄耀祖应道,心里的话到了嗓子口又咽了下去,不知该怎么。
肖三郎见他欲言又止,坐立难安,就知道他心里有事,便问道:“耀祖,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妨直,不用见外。”
肖三郎挺看好这个外甥的,有什么难处,他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张氏也看出来了,点头道:“对对,有什么事你就。”
黄耀祖看了看肖三郎和张氏,面露难色道:“不瞒姨,我今来,确实是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帮我。”
张氏问道:“什么事啊?”
“就是许家的那个许乘鹤回来了。”
“许乘鹤?”张氏一时没想起这个人是谁来着。
肖三郎提醒她道:“就是宝珠以前那个,许大的大儿子。”
“哦,是他啊,他不是开罪了田团练逃走了吗?”张氏道。
黄耀祖道:“他回来了。昨他和他爹娘带着东西到我家去登门道歉,还他这几年在外头挣了钱,这次回来是接家里人一起去杭州安家的。”
张氏捂嘴道:“哟,没想到他还发达了。”
“其实在我看来,他怎么样跟我们家也都该没关系的,可是他昨竟然要与宝珠再续前缘,要带宝珠一起去杭州。”黄耀祖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不对劲,他消失了几年没有音信,突然跑回来要把宝珠带走,就觉得其中有蹊跷,但全家除了我,爹娘他们都对许乘鹤深信不疑,还八月初一,就要跟他走,连带他们也要跟着去。”
张氏不解道:“你爹娘为什么要去啊?”
黄耀祖道:“就因为我了许乘鹤的行为可疑,他们家就提出让我爹娘随同,一起去杭州看看。”
“既然他们能带你爹娘一起去,应该没什么猫腻吧?”张氏歪着头去看肖三郎。
黄耀祖连忙道:“表面上是看没什么,可从前许乘鹤对宝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他真的忘不了宝珠,这几年怎么会连一个口信都没有?”
他可不信许乘鹤在外头从来没给许大夫妇捎过信,不过是打量外人不知道罢了。
而许大夫妇什么都没跟宝珠过,只能明许乘鹤根本没提到过她!
还除了她,谁都不要!
骗鬼呢!
肖三郎点头:“耀祖的有道理。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几年,突然跑回来,还对从前不闻不问的老婆关怀备至,肯定是蹊跷。
我听董七了,那许大夫妇这两年手里阔绰了许多,想必是许乘鹤偷偷寄了钱财回来,他们一直没断音信。
既然这样,他就知道田团练两年前走了,要是舍不得宝珠,早就回来接她了,何必等到现在?”
黄耀祖回想一番,他好像听祖母提过,许家夫妇花钱大手大脚,给儿子的夫子送了多厚的礼,还他们的钱来路不正。
如今想来,他们家一直就知道许乘鹤在哪里,只是瞒着众人。
黄耀祖恍然大悟道:“姨父的是,那许家只是瞒着外人,他们从来没把宝珠当成自己家人。”
张氏疑惑道:“那他们为什么又要接宝珠去杭州呢?”
“莫不是?”张氏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但看到外甥就在面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又劝不动宝珠他们。所以只能来请姨姨父帮忙了。”黄耀祖道。
肖三郎看着他道:“你想让我们打听许乘鹤在杭州的事?”
黄耀祖点头:“我听弟妹的父亲现在在杭州做官,翰弟从前也在杭州读过书,在那里应该认识不少人,打听消息一定比我们方便。”
张氏道:“既然知道许家有问题,干脆叫宝珠不要去,那里人生地不熟,要是许乘鹤有什么歹心,她不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肖三郎看着她不话,黄耀祖苦笑道:“姨,我都劝过了,可家里人没一个信我的,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请你们替我打听的,我不想看着宝珠出事。”
张氏想起黄老太太的德行,那许乘鹤明显是有钱了,这样一个孙女婿,她怎会舍得不要,就怕明知有问题,也要把黄宝珠推出去的。
肖三郎对黄耀祖道:“耀祖,你先别急,我这就给亲家那边写信,请他帮忙查一查许乘鹤。”
黄耀祖道:“多谢姨姨父,要是能揭穿他,就是救了宝珠一命,这个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肖三郎道:“又见外了,宝珠也是我们的外甥女,我们还能看着她出事不管?”
张氏道:“对啊,你也别太着急,兴许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黄耀祖道:“希望如此吧。”
大柱夫妇很快就带着儿子过来了,张氏安排酒饭,招待他们吃了,黄耀祖担心家里,见色不早,就要告辞。
肖三郎和张氏知道他的担心,也没有硬留,送了一阵,两人就回来了。
肖三郎在房里琢磨着给亲家写信,张氏在旁边问:“你,有没有可能是许乘鹤知道咱们亲家在杭州做大官,他想通过宝珠跟我们的关系,去跟亲家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