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翰拿出一封信,交给他,凑在他耳边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吕介见肖翰派人要去拿何千户,心里暗道不好,又见他悄悄吩咐那个徐有成,不知要做什么。
知道事态紧急,正要悄悄从旁边溜走。
“吕大人。”
“啊?”吕介回过头来,望着肖翰。
“吕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肖翰问道。
吕介讪笑道:“卑职忽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想告假半日,回家歇歇。”
“啊?吕大人不要紧吧。”肖翰道。
吕介笑道:“多谢府尊关心,我这是老毛病了,一累就头昏眼花,看了多少大夫也不管用,只静养,我回家躺躺就好了。”
“那怎么行,头疼可大可,我知你忠于公事,事事亲力亲为,但也要善自保养。”肖翰不等他拒绝,叫来邹牢头道,“邹牢头,你去把杭州最好的大夫请来,吕大人可是为了公事才累病的,不能怠慢,一定要好好治。”
邹牢头一看可以巴结两位大人,忙不迭点头道:“府尊、吕大人稍候,卑职这就去。”
话还没完,人影就飘出去了。
“这邹牢头,看着年纪一大把,做事却风风火火,满是干劲,不错。”肖翰笑道。
“下官多谢府尊的好意。”
肖翰一脸真诚道:“无妨,都是同僚,一点事不足为道。”
吕介看着他故作真诚的模样,心里是有苦不出,他刚刚是想去吕守望那里报信,肖翰就拖着不让他走。
正着急呢,忽然又听得肖翰的话:
“来人,立刻将府衙封锁了,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违令者通通以细作之罪抓起来。”
“府尊这是何意?孔大彪不是都招了吗,按口供抓人就是,何必搞这么大阵仗,要封衙抓人?”吕介一脸假笑道。
肖翰道:“吕大人刚刚不也听见了,孔大彪声称下毒一事与他无关,这就明还有幕后黑手没有被揪出,本官这么做也是不想有人浑水摸鱼,吕大人是多年的刑名,里面的深浅,一定早就看出了,有你支持本官,本官就放心多了!”
吕介看着肖翰一脸欣慰的样子,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忘记自己真过支持他的话了!
这个肖翰,心思缜密不,脸皮比城墙还厚,跟这样的人做对手,可真是够让人头疼的!
海亮在臬司衙门打听得何千户在在城南抓人,于是立即和梁忠源带人来到了城南。
海亮又派了一个机灵的衙役便服去观察一番,发现何千户带的人还不少。
“哎哟,他带这么多人,这可不好办了。”海亮为难道。
梁忠源笑道:“若是好办,府尊也不必叫我们俩来了。”
“梁都头你是府尊身边心腹人,又武艺高超,府尊自然不会大材用。”海亮瞧了梁忠源一眼,拿不准他是什么性子,话间就有些试探。
梁忠源道:“海捕头你高看我了,我一个草莽出身,不过因为早在府尊身边待过,府尊才关照我几分。
论办案的经验,还得是海捕头丰富。今若不是海捕头消息灵通,怎么知道何千户在这儿?府尊让我过来,也是有意让我多跟海捕头学学,还请海捕头不吝赐教。”
海亮见他言语谦逊,松了口气,笑道:“梁都头过谦了,你我都是为府尊效力的,不分彼此,你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投靠肖翰之初,就发现肖翰跟臬司衙门不对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臬司衙门买通了一个眼线,就为了日后能有大用!要不是这次孔大彪那坑货,他才舍不得现在用呢!
梁忠源点头道:“那就多谢海捕头了。”
完客套话,两人又开始琢磨该怎抓何千户了。
“他们也在执行公务,若是我们就这么把何千户抓了,那吕大人会不会发怒啊?”
海亮有些担心,臬司衙门毕竟是上级衙门,他们就这样把人抓了,要是按察司不高兴,迁怒他们这些人物该怎么办?
府尊毕竟有品阶,又有总督做靠山,按察司也得让他三分,可他这个捕头就不一样了!
不行,得让梁忠源出面,他本就是肖府尊的人,做这事最合适。
梁忠源没有察觉到海亮的心思,点头道:“临行前,府尊特意交代的,不让我们跟臬司衙门的人起冲突,得想个法子单独将诓出来。”
“诓他出来?”
“对。”梁忠源点头道,“这里可有跟孔大彪相熟的手下?”
“孔大彪跟何千户是一伙的,我怎么会带他的人来。”海亮明白了梁忠源的意思,“你要的话,我即刻派人回去叫一个。”
梁忠源道:“那就有劳了。”
海亮招手,冲一衙役吩咐道:“你回去把陶大海叫来,要快!”
“是。”那人领命去了。
陶大海提心吊胆地过来,陪着心问道:“海捕头,梁都头,你们叫卑职来,有什么吩咐吗?”
海亮并未话,而是朝梁忠源抬了抬下巴,陶大海才知是梁忠源的意思。
“梁都头。”
梁忠源道:“你平日跟孔大彪关系可还亲近?”
陶大海听了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跪下,连忙苦丧着脸道:“梁都头,冤枉啊!
孔大彪是副捕头,我在他手底下当差,只是公事上有来往,平日绝无半点私交,不信你可以去衙门访问,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我舌头上生个疥疮——烂喉而死!”
海亮不耐烦道:“哎哟,谁要听你赌咒发誓!你要是真想证明自己跟孔大彪这事没关系,眼下就有个机会。
何千户在前面街上抓人,你找个借口把他骗过来,这事就算成,府尊那里,我跟梁都头都会替你好话,不但不让你受孔大彪一点牵连,日后还会重用你,如何?”
陶大海愣住,下意识看向梁忠源。
梁忠源点头道:“海捕头得不错,只要你助我们抓了人,自然可以证明你跟孔大彪无关。”
“可我跟何千户不熟啊,我的话,他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