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恩见势不好,连忙解释道:“老爷明鉴,人并无此念,匾额的事纯属子虚乌有,贾家的匾额不是还好好挂着嘛!怎么我换成了吴家的?
至于老爷留下来的财产,本来就是公子的,跟贾瑚没有半点关系。
他赌咒发誓,不过是巧言令色,想要博取您的可怜罢了!”
贾瑚磕头道:“大老爷,人祭奠六叔,在六叔家里住着的时候,就几次撞见吴念恩和卫氏亲密。他们如今不避讳,家里的那些下人们肯定也知道,只求大老爷审审他们,便能真相大白。”
吴念恩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开口阻止,肖翰直接就让人把伺候卫氏的几个贴身下人带了上来。
几个丫头婆子战战兢兢跪成一团,两排牙齿不住地打架,一句话也不敢。
肖翰问道:“你们可是贾家的下人?”
“是,知府老爷,老婆子在贾家十五年了。”
“我们是。”
“是。”
“谁是伺候卫氏的人?”肖翰问道。
莹儿脸色一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其他几个婆子丫鬟都看向她,只得磕头道:“回老爷的话,是奴婢。”
肖翰道:“本官且问你,贾瑚状告吴念恩和卫氏不清白,可是属实?吴念恩和卫氏究竟有无苟且?”
莹儿心里恐慌极了,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瞥卫氏,对方眼里满是阴狠。
莹儿便不敢实话道:“回老爷,没......没有,卫姨娘同吴管家是清白的。”
贾瑚激动道:“莹儿丫头,六婶从前待你不薄,你帮着卫氏隐瞒,良心被狗吃了吗?”
莹儿被他一吼,身子缩成一团,颤抖不已,低着头不敢看他。
肖翰道:“莹儿,公堂之上,若有假话,同罪论处,本官再问你一次,你的可是实话?”
莹儿害怕回家后被卫氏磋磨,根本不敢卫氏和吴念恩的坏话,但又不敢继续在知府面前假话,只得埋头不作声道。
“啪!”
海亮呵斥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拒不答话!果真是刁民,再不实话,就大刑伺候!”
“奴、奴婢......”莹儿吞吞吐吐,声音跟蚊子似的,额头上的冷汗滴到地上都没察觉。
肖翰也没了耐心,直接越过她,又问起了其他下人。
其中就有人扛不住府衙的威压,道:“奴婢是打扫院子的,老爷还在的时候,奴婢见过吴管家晚上进卫姨娘的房间,过了许久也不曾出来。”
“人也见了,老爷死后,吴管家也卫姨娘就经常在一起!”
“大娘子不知怎的听了这事,气得吐了血,还把卫姨娘叫过去骂了一顿,但也不管用,后来大娘子死了,他们就更过分了,经常在一起,日睡到夜,夜睡到日,就像夫妻一般。”
“嘶~”
人群中有裙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不知羞耻了,还日睡到夜,夜睡到明!”
“不用了,肯定是有奸情了。”
“可怜那贾员外夫妻,要不是这侄儿念着旧恩,家产就要便宜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了!”
“呸,真是恶心死我了,本以为他们是个好的,没想到居然这样伤风败俗,真是恬不知耻!”
“一个奴才,和一个寡妇,能是什么好人?”
“该抓去浸猪笼,连同那个孽种一起扔进去!”
“肃静!”
围观的群众越越激愤,审案的声音都快被淹没了。
肖翰喊了一声,这才收敛了些。
那个莹儿见其他的招了,生怕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把自己拖下去打板子,也不敢瞒着了,只得全招了。
“知府老爷饶命,奴婢都,吴管家和卫姨娘早就在一起了,公子也不是老爷的骨肉。
吴管家跟卫姨娘在外头好了,然后劝老爷把她娶进来的,卫姨娘进门的时候就是怀着身孕的。
当初还是卫姨娘让奴婢去打点产婆,因为公子生下来重,不像早产的,卫姨娘怕产婆出去,就给了她五十两银子。”
卫氏脸青一阵白一阵地,大喊大叫道:“你这个蹄子,我不过打骂了你几句,你就要害死我!大老爷,这蹄子的话不能当真啊,她肯定是记恨妇人打了她,才故意污蔑我的。她原先是大娘子屋里的人,若真有那种事,妇人怎么会让她知道呢!”
莹儿之前怕她不敢,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加上从前被卫姨娘欺负,心里堆积如山的怨恨,这会儿都爆发了。
急忙找补道:“卫姨娘虽然没告诉我,但我一直伺候她的,她自从嫁进来,到生孩子这八个月,一直都没来过葵水,而且,而且......”
海亮道:“而且什么?”
莹儿看了吴念恩一眼,很快又收回眼光,低着头道:“而且奴婢曾经听到,吴管家私底下让公子叫他,叫他爹!
还有大娘子病重的那晚上,卫姨娘和吴管家把大夫叫到自己院里,不让大娘子看病。
此话一出,吴念恩和卫氏两人都忍不住想扑过去打她,但两旁的衙役眼疾手快,立即出手摁住。
“大胆,公堂之上,竟然也敢放肆,来人,张嘴二十!”
立即有两个衙役,手里各拿着木板,直接往两人脸上抽,左右开弓,啪啪二十下,打得二人眼冒金星,口吐鲜血,吴念恩更是掉了两个零件!
肖翰继续问道:“本官刚才问你,你为何不?”
莹儿哭道:“今衙门来人,吴管家让我躲在卫姨娘房里,还不许我乱话,要是我不听他的,他就打死我。卫姨娘脾气不好,经常打骂奴婢,奴婢身上从来都没好过,所、所以奴婢不敢实话。”
着,莹儿就拉起两只袖子,露出前臂,果然是伤痕累累,新伤盖着旧伤,让人看了都觉同情!
审到这里,二饶奸情,众人都已知晓,只是贾员外的死是否有二人手笔,还尚且需要调查。
“你方才,卫氏和吴念恩故意叫走大夫,不让贾家娘子看诊?”肖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