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牛二从就是胡打海摔长大的,这一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您让我避避风头,我都不用养伤,立刻就能干活!”
肖三郎笑了,听见外头传来孩的嬉闹声,问道:“你这大儿子也快七岁了吧?”
“有劳东家记挂,今年腊月底就满七岁了。”起孩子,牛二满上都是幸福和满足。
肖三郎不由得想起了肖翰,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看到他们,我就想起了我那子,当初这么大的时候,也读书了。”
牛二讪笑道:“东家的公子是上的神仙托生的,哪是我那两个子能比的呀!”
“诶,我家从前也是在地里刨食的,要不是有他考取功名,也没有今的好日子。你这两个儿子看着也是好的,不如送去读,我刚好认识些人,我给他们找夫子。”
肖三郎道:“至于费用的事,你也不用担心,一切有我的。”
牛二听了,先是激动,随后又想到什么,试图着爬起来,却被肖三郎按下。
“快躺下。”
“东家对我们家的关照已经很多了,我牛二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读书的事,就不用东家费心了,等我攒了钱,就送他俩去私塾。”牛二虽然高兴肖三郎对他家的关心,但又不想过多去麻烦对方。
肖三郎笑道:“孩子的事不能耽误,有没有赋先不,咱们做父母的总是要为他们多打算些,你要是过意不去,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以后攒够了钱再还,那不就成了!”
牛二眼眶泛红,点头道:“嗯,多谢东家。”
肖三郎又了些话,然后在牛二家人殷切的目光下走了。
等他一走,牛二浑家白氏便掀帘子进来,埋怨他道:“你看看,人家对我们这么好,你还干那事,弄得我都没脸见人了!”
牛二只是笑,从仓库被烧到公堂指证许乘鹤,其实都是肖三郎和牛二商量好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要请君入瓮。
但为了保密,牛二没跟任何人,所以白氏一直以为牛二怀恨报复是真的,刚才给肖三郎端茶水时都不敢正眼看他。
牛二道:“是是,我知道错啦。刚才跟东家也已经开了,他没生气,这事就过去了。”
“那你在酒楼的差事?”
“等好了后,东家给我换个酒楼,工钱不变。”
“阿弥陀佛,肖老爷真是个大好人。”白氏松了口气,“你以后可别犯浑了,好好给人家干。”
牛二听见媳妇的话,心里有些堵,但一想到儿子以后能读书了,那点子不快郁闷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今儿东家跟我了,过段时间,让咱们把孩子送去读书,夫子他帮咱们找。”
“可咱们拿不出那么多钱啊?”白氏试探道。
“东家了,他先替我们垫着。”牛二道。
“真的?哎哟,这哪里是东家,分明是活菩萨啊!”白氏当即就冲着虚空拜着,嘴里念着各路神仙的名字。
肖三郎回到家,张氏知道他去了牛二家,问道:
“都安排好了?”
“嗯。”肖三郎点头,“我让他先在家休养一阵,等他好了,就给他换另一家酒楼,这样也就不会有人三道四了。”
张氏道:“换霖方才好。本来我还有些担心,觉得你弄那法子忒缺德,但没想到许乘鹤这家伙手里竟然有人命,他被判了斩刑,也是活该!”
肖三郎道:“我哪里缺德了,要不是我为了拿证据,故意让牛二怀疑他,你以为他不会真拿毒药来?”
许乘鹤费尽心思,不就是想把他套进去吗,泻药怎么能达到他的预期呢?
“那刘胜也不是个好的,仗着刑明的势欺男霸女,好多人对他怨声载道,受点罪都是轻的。”要不是顾着牛二,他都想多下些砒霜,直接把人送走了!
“行行行,我错了。”张氏道,“你最厉害了,谁都拿你没办法行了吧!”
“那是自然。”肖三郎得意扬扬道。
“行了,别嘚瑟了,赶紧给儿子写信,把这好消息告诉他,好让他安心。”张氏道。
肖翰送回了许乘鹤的犯罪证据,铁证如山,他只需叮嘱他爹娘注意自己安全,防止对方狗急跳墙就可以了。
再朝廷大事。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
永熙帝在通州指挥大军跟鞑靼交战。
鞑靼人是游牧民族,骑兵机动性强,一贯骁勇善战。
大庆军队文臣武将计谋层出不穷,又是皇帝御驾亲征,士气高涨,所以双方一直互有胜负,基本处于平衡状态。
但永熙帝却不满意了,自己御驾亲征,竟然没有摧枯拉朽之势,本身就处于下风了。
于是永熙帝整日烦闷不已,加上边境风沙大,条件又不好,光荣生病,且来势汹汹。
通州又缺医少药,不如京城便利,于是桓王和随行的百官们带了精锐部队,一路护送着永熙帝,终于在年前,匆匆赶回了京城。
齐王一听永熙帝御驾到了京城郊外,立刻带着人去迎接,不料中途他坐的车坏了,差点从车里摔出来,受了好大的惊吓。
随行人检查了马车,竟然是车轴被人做了手脚。
齐王咬牙道:“他刚回来,就迫不及待要给本王找事了!”
这个他指谁,随行的亲随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敢随意吭声。
“殿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去郊外迎接皇上吧。”一人提醒道。
齐王方缓过神来,另骑了一匹马往郊外来了。
御驾浩浩荡荡行到郊外,只远远看见一些大臣在等候,并不见齐王。
永熙帝便先派人进去查看,京城是否平静?
锦衣卫去了。
半刻钟后,齐王方带着亲随到场。
“儿臣恭迎父皇回京。”
永熙帝坐在御撵里,不发一言,面带不悦。
倒是桓王在一旁迫不及待地上眼药道:“哟,大哥,你来得有些晚啊,莫不是昨晚睡过头了?”
齐王没听见永熙帝话,知道他肯定是不高兴了,便跪下请罪道:“父皇恕罪,儿臣来的路上出了意外,故而耽搁了些时辰,并非故意迟到对父皇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