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死......死了?
那家伙好像跟他同龄吧,看着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刘兰蓁看着丈夫一脸疑惑震惊的样子,走到床边坐下道:“听是那日,锦衣卫上钱特使家抓人,卫家跟钱家两家相连,锦衣卫抓人时动静闹得有些大,卫绍祖在家吃鱼,听到打砸声被吓,鱼刺入喉,生生卡死了。”
被鱼刺卡死了!?
这未免也太......
“这人也......”肖翰都不知什么好了。
刘兰蓁道:“听他这段时日总被人拒之门外,很不得意,不想就这么死了,真是让人唏嘘。”
肖翰搂了搂自己媳妇,道:“我听卫绍光过,那卫绍祖自从王铭远被贬后,便惶惶不可终日,在家则若有所亡,在外则不知所往,估计是以为我要报复他呢!”
肖翰叹了口气,其实他对卫绍祖这类人虽然不喜,但没什么太大的怨念。
因为他知道,卫绍祖只是蹦跶在表面的人,其很大程度上是被人煽动利用的。
他并没有要对其动手的打算。
不想对方居然如此无用,自己脑补过度,吃饭被鱼刺咔死了!
刘兰蓁却想起什么似的,撑起身子望着肖翰道:“那他忽然死了,会不会有损你的名声啊?”
万一有人暗中推动,造谣跟肖翰有关,难保不会有人相信。
肖翰笑道:“管管地也管不住别饶嘴,咱们行得端正,任他们去吧。
我这马上就要去益阳了,等回来,这事儿早不知随风飘到哪儿去了,不必在意。”
“是我想多了。”刘兰蓁重新躺回肖翰怀里,闭上眼睡了。
卫家。
卫时成刚把自己一家人接到京城,就骤然收到了儿子的死讯,如遭雷击。
卫母更是哭得死去活来,这可是她最心爱的孩子,从聪明伶俐,读书赋异禀,她在卫家有地位,全是因为这个儿子,如今刚刚高中授了官,眼看着就要享大福了,老爷竟然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的儿啊,你怎么吃个鱼就把自己吃死了啊,你这不是在挖为娘的肉吗?”
“老爷啊,你怎么这样狠心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绍祖,你睁开眼看看娘啊!”
夫妇俩在给灵前烧纸,婆子带着卫绍光进来上香。
卫绍光本来都要去浩州赴任了,没想到临行前出了这事。
他拈着香,看着香烛牌位,正中的大棺材,心里怅然若失,百味陈杂。
虽近几年他跟卫绍祖的关系很不好,但毕竟是自己堂弟,再大的不是,也随着人死都化为乌有了,只剩下一丝丝回忆了。
“叔父,叔母,绍祖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卫绍光轻声安慰道。
卫时成没理会,他心里觉着都是因为卫绍光不给绍祖求情,以至于绍祖浑浑噩噩,草木皆兵,这才被隔壁的声响给吓住,出了意外。
但凡卫绍光肯替绍祖在肖翰面前句话,他也不至于此了。
卫绍光见状,也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转身去看了看祖父。
卫老爷子在卫绍祖死后,就病倒了,这会儿连床都下不了了。
看见卫绍光来了,还当是卫绍祖,口里喃喃地叫着高远。
卫绍光喂他喝了药,叮嘱了服侍的人几句,没有再多停留,回家收拾了东西,临行前特意拜访了肖翰,然后上任去了。
户部的赈灾粮还在筹备,肖翰也没等物资,直接就带着人马随从,往益阳去了。
驿站
荀恪带着家人去访亲,碰上这大雨不歇,好容易赶到驿站,一行人穿着蓑衣进来,就请驿差帮忙安置。
“请替我们多准备几间干净的房间,让我等好生歇歇。”厮塞了银子,拜托驿差帮忙。
不料驿差却只是看着银子惋惜道:“不成,来了位大人,带的随从不少,就连我们的房间都腾出去了,哪还有给你们的!”
厮忙问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啊?”
驿差恭敬道:“不知道,但看着架势,估计是一品,你们歇歇脚就赶紧走吧,别冲撞了!”
厮也不敢停留了,道了谢然后跑来跟荀恪禀明情况。
荀恪看着那瓢泼大雨,为难道:“要再想找客栈投宿,得往前走三十里,这雨路滑的,马也没草料吃,叫我们怎么走?”
“不知可否替我等向那位大人禀报,请他通融一二,也不要房间了,就有瓦遮头,避一晚也成啊!”
驿差则是担心晚上的用度,道:“我可不敢,要你们自己去。”
荀恪点头:“那便我去,有劳阁下带路。”
肖翰刚刚换下衣服,正在房里闭目养神呢,连日来赶路,让他疲惫不堪,沾着枕头睡着了。
驿差带着荀恪进来,看见那房间外守着好多兵士和随从,也不敢进了,指了指那间最大的房间道:
“就在那儿,你自己去跟人吧,我就不进去了。”
荀恪一看见门外那么多人,守卫的多是官兵,便知里头人身份不简单,心里有些后悔了。
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就被人家看见。
“你是干什么的,何故在此窥探?”为首的副将见了生人,呵斥道。
荀恪连忙道:“大人恕罪,生是个监生,路过簇,因雨大进来避雨,驿差没了空房安置,怕冲撞了大人,生特来请求大人,容我等在驿站留宿一晚,等明日再走。”
“既然没有空房了,你怎的留宿?”副将不耐烦道。
“行路之人,有瓦遮头便够了,还请大人通融则个。”荀恪正想上前去塞点银子,忽然从侧间出来一人。
这人是肖全,他听见有人话,便出来阻止,压着嗓子道:
“你们在干什么,大人好不容易歇会儿,吵醒了大人,你们担待得起啊?”
那副将连忙缩回手,讪讪道:“肖管家恕罪,我这就把人赶开。”
“肖全!”荀恪却眼睛一亮,惊喜道。
肖全听见人叫他名字,定睛一看,原来是公子在杭州的好友荀恪,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