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人......”乔金宝有心挽留,饭后点心还没上呢?
肖翰抬手,婉拒道:“乔员外有心了。”
张守阳起身道:“既然肖大人倦了,那下官送您回官署歇息吧。”
余有量也起身道:“正好,本官也乏了,也告辞了。”
李东楠道:“我等早为余大人准备好了寓处,就由本官着人送余大人前去吧。”
余有量微微点头道:“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随着肖翰走了,众人也都散了,方才还觥筹交错的宴饮场,就剩下乔金宝自饮自酌了。
周氏听到人去了,这才出来,问道:“怎么样,那肖大人对你印象如何?”
乔金宝笑道:“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你一定想不到,那肖大人以前就跟我们家有缘分,还来过我们家呢!”
周氏脸上闪过诧异,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乔金宝笑着不话,周氏便去推他:“行了,卖什么关子,快啊!”
“你知道爹那幅肖像画吧?”
周氏点头道:“当然知道,爹当个宝贝似的,每有重要场合都要拿出来炫耀一番,这跟那肖大人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能是人家画的?”
乔金宝不语,盯着周氏笑。
周氏看见他这样,难道真是?
“那不是你当初找了一个秀才画的吗?我记得你那秀才姓.....”
萧,还是肖?
“哎哟,这可真是太巧了!”周氏惊呼道,“谁能想到当初的秀才,如今竟做了大官呢!怪不得人都‘朝为田舍郎,暮登子堂’呢,还得是读书人有出息啊!”
乔金宝也感叹道:“是啊,今日我一见着他,就觉得眼熟,后来想起来,都不敢认,还是见他话和气,这才敢提了一两句。
不过这人也真能耐,这才六七年时间,官位就比张巡抚他们还高了,真是不能比啊!”
周氏撇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保不齐人家家里有背景靠山的,当初来咱家,就是觉着好玩,可不是那等没钱的穷书生!”
乔金宝赞同道:“你的是,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封侯了,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年纪,一般人哪来这么大能耐!”
周氏更惊讶了:“二十出头?”
“是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敢相信呢!”比他儿子都!
“那可真是少年英才,诶,你咱要不把咱的英姐送给他做,这样一来,咱家以后不也跟他有关系了吗?”周氏动了心思道。
乔金宝却犹豫了,摇头道:“这事估计悬乎。
今日宴席上我安排了几个姿色出众的丫头,在旁伺候,本想着那几个大人有意,我下来就安排,其他几位不,倒是那肖大人,看都没多看一眼,应该不是那好色之人。”
周氏不以为意,撇嘴道:“哪有男人不好美色的,估计是怕场面上不好看,再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在外还能少了伺候的人呐!”
“那怎么能一样呢!”
“这有什么不一样!咱们是商贾之家,英姐儿若能嫁个有权有势官家子,对她对咱家都好。
况且你不也了,那肖大人年轻有为,高官厚禄,只怕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要给他做呢!”周氏劝道。
他们乔家这样的家庭,就算有钱,也被士人瞧不起,遇到当官的就得装孙子。
偏家里两个儿子没有读书的赋,若是想改换门庭,便只能在女儿身上下功夫了!
乔金宝噎住了,他不想委屈女儿,但又着实不出诋毁肖翰的话来,人家确实很优秀,他女儿哪怕是过去做妾,也是高攀了。
“容,容我想想吧。”
肖翰回到河道署,路上被凉风一吹,清醒多了。
正喝着醒酒汤,官儿忽然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公子,康公子来信了。”
肖翰直接将碗里的汤一口闷了,连忙道:“快拿来给我。”
康荀因为梅家的事被贬到南边之地,宜江县去了。
后来他借大察之际,把康荀提了一级,升做了知县,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肖翰拆开信来看,信中一切都好,多谢他之类云云。
让肖翰无语的是,康荀他在宜江县遇着了黄庄一家人,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在宜江县扎根了。
肖翰狐疑,当初不是去了集云吗,怎么到了宜江?
这世界真是不,大也不大。
而此时。
千里之外的宜江县。
康荀很是郁烦,但这并不是因为黄家人,黄家跟他没什么关系,想攀关系他不搭理就成。
可眼前这几个不速之客,让他又烦又恨。
这便是他本家亲戚,康保和康五两家人了。
这两家人也不知从哪里听了自己在宜江的消息,竟拖家带口地来投奔他!
难道他长者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还是他们打定主意,自己一定不会计较当初的事?
康保年龄最长,只见他一脸惆怅道:“元贞啊,这些年你一直未归家,我们两家人都得惦记着你呢!生怕你在外有什么闪失,叫我日后如何去见你父亲呐!”
康荀淡笑道:“有劳堂伯挂念了。”
“你娘还好吗,听你成亲了,媳妇儿是哪儿的人啊?”康保道。
康荀道:“都好。”
康保见他不搭话,又转头对浑家赖氏道:“你在家不是时常惦念弟妹吗,今日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叙叙旧也好。”
赖氏讪讪道:“是啊,康荀,这些年你跟你娘不在家乡,你爹和大哥的坟墓都是我们在祭扫的。
如今你娘身子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让人带我去看看她吧,我也好陪她话。”
康荀沉吟片刻,继而笑道:“好,伯母有心了,来人,带伯母去后院见老夫人。”
康五的浑家周氏趁机道:“还有我,我是晚辈,该去拜见婶娘的。”
康荀没有拒绝,让人将两个女眷和孩子带去了后院。
独留下康保、康二虎和康五三人在堂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