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眼神里都是落寞,怎么会没事呢?”刘兰蓁道。
肖翰摇头:“真没事,这几日来拜访的人多,我是乏了。”
“那你好生休息吧,外头的事,有我们呢。”
“嗯。”
刘兰蓁出去了,肖翰唤过系统:“你替我看着康荀一些,看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嗯。】
【宿主。】
“什么?”
【下无不散的宴席,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那明你们没有缘分。】
“你想什么?”
【我在安慰宿主啊。】
“谢谢啊。”肖翰嫌弃道。
不过心里也有一丝丝被安慰到,毕竟系统跟他最久,论起来,还排在康荀前头。
刘兰蓁出来后,还担忧地望向房间。
奶母王妈妈便道:“夫人再有两月就到临盆期了,忧思多想对腹中孩子不好的!”
刘兰蓁叹了口气道:“我如何不知,只是从未见过官人心情这般低落,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妈妈安慰她道:“想是朝政上的事,公子足智多谋,又深得皇上信赖,不管什么事,总能顺利解决的。”
刘兰蓁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只是她觉得这事跟康荀有关。
二人是总角之交,久别重逢,应该很高兴才是,结果却不是这样,难道这二人之间有了什么龃龉?
肖翰不,她怕他担心,也没多问。
康荀从肖府出来,回到自己赁的一处院子。
这次进京,是照常的年底述职,来的不光有他,还有谢知府和邱斌等同僚。
每到了此时,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关系的,政绩评上优就可以升官,中等的留任,次等的要么降职,要么滚蛋。
外官们都会想尽办法钻营,给京官们送礼,拉关系。
肖翰作为吏部尚书,当朝御前红人,是他们最想拉拢的关系了,只可惜肖翰并不爱见人,如今除了京中交好的同僚,所见者寥寥无几。
康荀偏在这寥寥无几之中,因此邱斌等人把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康荀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寓处一张张望穿秋水的脸。
邱斌连忙上前问道:“康大人如何了,见着肖大人了吗?”
康荀脱了披风,走到炭盆前烤着手,须臾道:“见着了。”
邱斌等人大喜:“早知康大人同肖大人私交甚好,如今有康大人关照我等,何愁不能升官受赏?”
“是啊是啊,多少人想见肖大人一面都见不着,还得是康大人出马,一个顶俩。”
邱斌观察着康荀的神色,似乎不太开心,问道:“康大人,那肖大人怎么呢?”
康荀坐下道:“我已经同他提过此次军功之事,他也答应,会让兵部那头论功行赏,绝不会有人压功,诸位可放心了。”
“太好了。”
“也不知我等能受什么赏?”
“希望能调去一个富庶的地方,我可不想回南安府那个穷乡僻壤了。”
“最好是能留在京城,看这些时日,那些京官们高人一等的样子,我可不想将来还求到他们门前。”
“这倒是,但凡有大志向的,谁不想留在京城啊!”
邱斌笑道:“康大人有肖大人这层关系,想必留任京师是指日可待了。”
康荀微微一怔,他想起方才肖翰话的神色,本来似有那意,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变了口气,让他捉摸不透。
“哪里,不管在何处,只要能为国家尽忠,康某便义不容辞。”康荀笑着,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邱斌讪讪笑了两声:“是啊,邱某也是这样想。”
康荀只坐了一会儿,便回房去了。
剩下几人望着他背影,嘀咕道:“看康知县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真是羡慕啊!”
“你要是能有个发做着吏部尚书,你也可以。”
“切!”
话的人翻了个白眼,偌大的大庆,能有几个肖翰?
邱斌走到僻静处琢磨,他的长随邱福道:“大人,您是担心康大人这条路走不通吗?”
邱斌长长叹了口气道:“诶,我原想着借康荀攀附上肖大人,可康荀此人心思深沉,每每我欲提及此事,他不是岔开话题便是默然不答,这马上就要过了考绩之期,若是不能落实,这一趟就白来了!”
邱福旋即道:“那大人何不多找几条路,多押几处,总有一处能派上用场。”
邱斌看着他,须臾问:“你是听到什么路子了吗?”
邱福弯着身子道:“的这几日认识了一个叫王三的牙人,他同的,自己有门路能搭上徐阁老。”
“是徐东来,内阁首辅?”邱斌连忙问道。
“就是那个徐首辅。”
“快是什么情况?”
“我也是偶然认识他的,这王三时常在街上行走,认识一家典当行的二掌柜,这人姓陈,是徐阁老府中大管家的亲戚,历来就有不少人借着他这条线跟徐阁老搭上了关系。
就是要价有点高,从王三、到徐府管家,再到阁老那头,没有五千两银子以上,是见不到阁老的。”
邱斌琢磨道:“钱是事,多少都能凑,只是徐阁老到底不如肖大让皇上器重,又年事已高,估计过不了几年就人走茶凉了。”他不怕花钱,就怕找错了机会,耽误了时机。
邱福道:“大人,这等拜上门去,本也只是为了在紧要关头用上一回,又不指望长久来往,便是过两年徐阁老退了又如何,只他现在一句,那便足够了。”
邱斌心动了,微微点头道:“你的是,那你这就去找那王三,让他帮忙牵线。”
“是,的这就去办。”
邱福很快找到王三,联系上陈掌柜。
邱斌就来到这家典当行,跟陈掌柜面谈。
陈掌柜虽是个典当行二掌柜,但显然是见过世面的,见着邱斌一个武官,也不甚趋炎,也不先开口,只优哉游哉地坐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