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安玉圆被逼到绝境,谭杰还真没想过凭自己,有一他会接受侦探和刑侦队长的轮番盘问。
事情不是他经历的,很多细节他根本就不清楚,只能讪讪地:“这个……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还是要问我妈。”
“没关系,也不着急。”着白计安夹了一个笼包放在餐盘上。
“着急着急!特别着急。”
贺威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实,这件事已经发生三了,之前你们出门办事一直没回来,我也没敢打扰,就一直等着。可是,我能等,安阿姨等不了。”
事发的当。因为患者突然离世,安玉圆只能联系老太的家属来到医院处理。
患者名叫袁书芬,90岁,老伴在二十年前去世。她一共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最大是儿子具文斌,64岁,最的是女儿具珍,55岁。
不到一个时的时间,袁书芬的四个孩子相继赶到。经过医生和护士的判断,患者已经死亡,死因是鼻下氧气管掉落,缺氧窒息。
“听到这个结果,老太的四个孩子当时就炸了。他们一致认为氧气管不会平白无故地自己掉下来,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当时病房里除了陷入昏迷的患者本人之外就只有安阿姨一个人。安阿姨极力否认自己动过氧气管,并她睡着前一切还好好的,等她醒过来,管子已经掉了。”
子女四人听到安玉圆晚上在隔壁的床上睡觉,顿时,犹如一桶汽油浇在熊熊燃烧的火苗上。
场面可想而知。
谭杰无奈道:“我妈,老太的大儿子脾气火爆,差一点在病房出手打人。要不是其他兄弟姐妹拦着他,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
“后来呢?”
“后来,老太的大女儿报了警。安阿姨擅自拔掉她母亲的氧气管导致当事人死亡,是故意杀人。这种决定只有他们子女可以做。”
谭杰对法律条文不熟悉,但理智告诉他,只要侵犯了他饶生命,不论谁做,都是犯法的。
“拔管的事只有家属经过考虑、商议后统一口径,后把结果告知医生,表示同意放弃治疗。到时,医生会出一份文件让家属签字,签字之后的管子也是由医生拔。从头到尾,那根管子就不该由家属碰。”贺威抱着胸,直叹气,“想不到社会发展到今,更多懂法的人不是活了半辈子的中年人,而是年轻一代。”
“很正常。”白计安喝了口咖啡,他放下杯,:“建国前后出生的人,社会动荡,满心想得都是自己怎么活着,家人怎么活着。直到改革开放后才会认真地去想怎么才能活的更好。在温饱面前,无论是知识还是常识,都是排在后位的。”
“那现在生活好了,总要学一点吧。”
贺威一想到公安局时常能碰到因为不懂法,触犯法律的人,就感到头疼。
谭杰道:“还有些人是明知故犯,到了警察局还自己不懂!”
贺威赞同道:“你还挺懂的嘛。”
“电视上经常能看到。”
白计安道:“那现在安玉圆的人在哪?”
“在樾安市人民医院附近的派出所接受调查,还有袁书芬的家人。”
“行吧,派出所介入的地方我不管了,我们换个地方。”罢,白计安起身准备出发。离开前,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原地的贺威,举起带着手表的手臂晃了晃,道:“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贺威转眼一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七点。
离上班,还早着呢。
他起身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探身向下望了望,直到听到大门的声音。而后又转回身,把还没收拾的桌子清理干净。
白计安带着谭杰直奔樾安市人民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一个身材瘦弱,面色蜡黄的女人向他们跑来。
“妈!?”见到谭母,谭杰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要查案,我根本就坐不住啊,能不来嘛。阿圆根本就没有办法自证,只能在派出所里等着警察的调查,多被动啊,这要是真的没查出什么,冤枉了阿圆可怎么办!那是杀人啊!”
看着母亲救人心切,谭杰也没办法什么。只能转头向母亲介绍,“这是我的老板,侦探事务所的侦探,白计安。”
谭母一见白计安面如冠玉,无论气质还是穿着都能在人群里被一眼挑出。
不仅如此,现在他还是她儿子谭杰的老板,做着十分冷门的工作。
她拘谨地向白计安点点头,“你好。”
白计安微微一笑,希望谭母可以为他带路。
“啊,这家医院不大,就一栋楼。住院部要从侧面的电梯上去,10楼,走廊尽头,最里面的17号病房就是。”
白计安十分自觉,知道具体位置后,他快步走在前面,留谭杰和谭母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跟着。
谭杰几次想跟上去,又被谭母生生地拉回来。
“妈,你干嘛?”刚刚不还在着急。
谭母挎着儿子的胳膊,眼睛却盯着走在前面的白计安,“他真是你的老板?”
“对啊,这事还能有假的?”
“妈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着,谭杰也向白计安的方向望过去,人已经站在电梯口排队了。
此时正是吃早饭的时间,医院的地下一楼设有食堂。
电梯口前的人几乎都是彻夜照顾病患的家属和护工,有些病症较轻的患者也会自己下楼买饭。
一大早上,不是病人,就是看顾病饶人,哪有心思收拾自己的外貌。各个,不是头发没梳,就是衣服不搭,脚上踏着居家用的塑料拖鞋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可以,打眼望上去,造型都很炸。
只有白计安往人堆里一杵,是真的显眼。
“妈,你不能这么看,这些人都累成什么样了。睡了跟没睡一样,当然和精神饱满的人区别很大了。”
“可是,他太年轻了,真的能行吗?”
当初谭杰在电话里夸赞他的老板很有经验,她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怎么也没想到,就比自己这个几个月前还找不到工作的儿子大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