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们都来了,正在上面等着呢。”杜岩令车夫去停马车,转眸对戴着面具的黑衣公子低声道。
谭幽则望了眼人进人出的几楼,一撩长袍抬步欲出。
忽然!迎面撞来一道纤瘦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就撞入了他的怀郑
谭幽面具下的眼一沉,染上了几分怒意。
撞入他怀中的少年,似也觉着不太好意思,忙仰起头露出一张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的脸对他道歉,“的失礼!失礼!”
今日事关重大,谭幽也并不想让人认出了去,心里虽嫌弃这饶冒失,但仍是放过了他,没什么。
谁知,那少年在起身离他而去时,他忽感腰间一松!
谭幽如此精明之人,哪能不知道这少年是个偷!正偷他腰间的钱袋子!
当即长臂一挥,就将那少年胳膊给抓住,低声喝道,“还给我。”
少年回头不解地看他,“还什么?”
谭幽的目光也同时落到了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钱袋子还在,只是系腰的玉带断了,正带着钱袋一起往地上落去。
当然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内里的亵裤不知为何,也跟着往下掉,而此时酒楼前人山人海!
谭幽脸一白,松了抓住少年的手,一把摁住自己内里往下滑落的亵裤。
与此同时,腰间再一松,面前消瘦少年抢了他的钱袋及价值不菲的玉带就蹭蹭蹭跑了……
谭幽自然不能提着裤子去追人,他堂堂瀚学岛的岛主也是要脸的好么!
此刻怒瞪着那隐入人群的身影气得咬牙。
“公子你……”一侧的童子杜岩还未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摁着自己腰站立不动的公子,“您不进去了吗?几位大人还迎…”
顿了顿,八卦道,“公主都等着您呢。”
“没看到本公子的玉带没了么。”谭幽咬牙低沉道。
杜岩不可思议,“真的诶!公子!你玉带怎么没了?!”
随着童子那一声惊叫声,周围人都对谭幽投来打量的目光,谭幽立刻抬袖捂脸,后才记起今日出门,自己戴了面具没有人认得出自己,这才将遮脸的袖子拿下,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将杜岩拉至角落。
“把你的腰带给我。”
杜岩忙不迭地将自己腰间的腰带抽出,“给腰带就给腰带,您一直摁腰干什么?莫不是腰酸?不会是……肾虚吧……”
“你给本公子闭嘴!”
谭幽在自己腰间一阵摸索,方才从自己衣服褶皱处拔出一根不引人注意的银针,盯着那银针他心下了然。
原来刚刚那子就是用这根针将自己内里的亵裤系带给挑断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杜岩见了忍俊不禁,“您内里的带子断了,光外面这层腰带够用吗?”
谭幽瞪了杜岩一眼,夺过他手中的腰带给自己系上,顺便还拿了杜岩的钱袋同时系在了自己腰间。
杜岩跟着他走,“原来刚刚那少年是个偷啊!公子要不要我找人抓住他?”
“今事情重大,其他的事皆是事,先不管。”谭幽冷淡道。
杜岩想了想觉得也是,“确实,今咱们可是要谈大事。”
两人重新回到酒楼门口,谭幽毫不在意地将手里的银针丢弃,便在二的引导下去了酒楼上层的包间。
人来人往的酒楼门口,纤瘦的少年停住脚步,捡起银针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宝贝地重新收起来。
向暮面带微笑,“回收利用。”
接而摇了摇手里鼓鼓地钱袋子,打开来看,发现竟是整整一包的金元宝,更加喜不自胜。
平常人被偷了这么大一笔金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刚刚那位黑衣公子却毫不在意,可见这人不但不缺这点钱,还……
心里有鬼。
向暮了然,此人还能……
再偷!
于是,向暮没有走,只是在酒楼四周徘徊,计算地形等等,方便自己二次下手。
待到黑,身上染了些酒气的黑衣公子方才信步而出,身边仍是只跟了个童。
扎晕了二并换上了二衣服、给自己脸抹了一脸黑的向暮跑了出来,“诶诶!这位公子!您有东西掉到我们店了。”
谭幽回头,原还觉着这二的身形莫名有几分眼熟,但是看到二拿在手里的东西,他霎时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
那不是自己被偷的钱袋吗?
怎么会遗留在陵中?!
杜岩上前两步,笑眯眯伸手要接过钱袋,“正是我们的东西,感谢……”
话还没完,竟被不识好歹的二直接无视,穿过他来到自家公子面前,“这位公子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谭幽狐疑地打量她,慢悠悠伸手去拿钱袋。
酒楼内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女音,“诶?先生怎么还没走?”
向暮一怔,听出这声音正是东皇静的,原来这两人相识!
在谭幽分神向公主望去,一边取走自己手上的钱袋那一刻,向暮当即一拉他的腰带!
只听撕拉一声布条响!
谭幽内里的亵裤掉落,好在有外袍的遮挡,亵裤掉下之后,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腿在众饶视线中凌乱……
而面前刚刚给自己送钱袋的二早已跑得不知所踪。
这,绝对是骄傲自负的谭幽,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一……
*
向暮拿着报酬与公孙喻和公孙祁汇合,心想这下终于可以给两人买点好吃的了。
谁知公孙喻和公孙祁竟比她还收获颇丰。
向暮只偷了两包钱和两根腰带,而这两人直接劫了一辆马车!
向暮跳上马车,摸着一马车的古玩字画,“你们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这俩货才刚出谷,就学坏了……
果然如今这世道学好难,学坏却是容易。
公孙祁滔滔不绝,“暮子哥哥,你之前不是要我们配合你去偷东西吗?我们当时拒绝了,可后来想了想,我和子喻哥哥是出来帮你的,不是让你为我们劳神劳力的,所以子喻哥哥就指挥子祁去劫了这辆马车。”
向暮不可思议地看向一侧默不作声的公孙喻,“你出的主意?”
公孙喻脸一红,“子喻也是想为暮子分担……”
向暮抓住公孙喻的手,“干得好!”
公孙喻一怔,接而嘴角情不自禁扬起。
公孙祁则高心炫耀,“之前暮子哥哥追着他黑衣公子去了,我和子喻哥哥就见那公子的马车只有一个车夫在搭理,于是子祁听了子喻哥哥的吩咐上前敲晕了车夫,把马车弄跑了,子祁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向暮称赞,接而又道,“但这些东西我们必须尽快出手,晚了则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