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肃王宫的奢靡,坤国的王宫就像是乡下的土屋突然搬到的豪宅隔壁。
他的面积只有肃王宫内宫的一般大,王宫之中,屋,瓦,庭,殿更是一副家子气。
简陋不,墙皮被雨水冲刷的有些破败,从外表看去,就是一副老旧屋舍的模样。
这座王宫根本不像是一位皇朝藩王的宫殿,可以,即便是王庭之中垫底的王宫都比坤王宫显得精美华丽。
对此,孙家祥却不甚在意,他与孙国瑞同岁,但外貌比起孙国瑞来年轻了很多,或许是因为没有蓄须的缘故,看着并不像一个即将步入而立的年纪。
此刻,刚上完早朝的他拖着坐的有些僵硬的身躯转头又进入了御书房。
御案上,是数不清的奏折需要他去预览。
他在御案前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翻阅奏书中的内容。
奏书被宦官分成了两搭,靠手边的是正事,远一点的是臣子的问候。
大概的王上吃了吗?王上您还好吗之类对孙家祥来全是无用的废话。
可就是这么一堆废话他也会在每一本奏书的结尾批上回复。
这一座,便是两个时辰,色都暗淡了不少,孙家祥这才把靠手边的奏书批完。
随后,他看着那一打高高的等待着他回复的奏书,叹了口气。
真累啊,孙家祥从来没有想过一位王竟然比当初穿越前过的还辛苦。
前世的他每上班摸鱼三时,有大把时间去挥霍自己的人生。
穿越后,工作是数不清的奏本,以及各种零碎却又十分重要的琐事。每早上四点起来,晚上十一点睡觉,偶尔有那么一两清闲日子也不敢好好放松,生怕自己哪里出了疏漏。
太难了。
当初穿越而来的雄心壮志早已经被消磨干净,当初太想当然了,只觉得皇帝是下至尊,却没想到他的身上会承担这样庞大的责任。
区区一个王国都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更别皇朝了。
趁着批家常的闲暇时间,孙家祥对着面前架子上立着的一面石镜问道:“灵镜啊灵镜,如果您真的有灵,能告诉寡人白眼狼到哪了吗?”
话音一落,镜子里出现了一幅奇特的镜像。
那是一片黄色的土地,周围泥沙似乎有翻动过的迹象,因为距离以及角度的原因,孙家祥看的并不真牵
他起身走到灵镜前盯着镜中的影像许久,沉默了。
“能告诉寡人生了什么事情吗?”
镜子再次开始变化,这一次,镜子里显示的是黑夜。
只见镜中的白眼狼突然受到了袭击,随后,孙家祥就在现场看了一部有声电影。
然后,他,沉默了。
“哎,我的傻弟弟。”孙家祥叹了一口气,孙国瑞杀人灭口的举动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弟弟就是土生土长的玄人,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别的什么都继承了玄贵族一贯的“优良美德”。
但有一点,他却是很欣慰的,那便是弟弟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镜中,孙国瑞得知他错杀了狼群时候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突然犯了错误的孩子,孙家祥能看出他的焦虑,他的手足无措。
他们生在皇家,本不该奢求兄弟情谊,历史上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先人留给后饶警示。
可同胞同源的感情不比其他。
见着镜中那张与自己近乎一样的脸,原本应该让他感到生气的情绪实在升不起来。
世人都坤梁王仁厚爱民,但孙家祥心里明白,他心中的爱是分层次的,先爱家,再爱大家。
他自己可以穿着换洗多次的蟒服,他可以要求他的家人像他一样过着节俭的生活,但他却从来不会强求。
就像孙国瑞在肃国挥霍无度,每每一哭穷,他便将前来哭穷的使者训斥,鞭打,可最后,大批的财宝会随着一封封家书让使者领回肃国。
像他的大女儿,君前君后完完全全两个模样他都知道,但孙家祥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罚过她,只是不断的告诫要守法,不要欺官虐民。
每当夜色无饶时候,孙家祥总是会想,或许他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管理一个国家。
这次也是一样,狼群受他的命令前往肃国被误杀在肃地,但对他来,狼群是大家,孙国瑞是家。
如果孙国瑞没有杀人灭口,他会替孙国瑞作出交代,但眼下,他只能找另外的借口再多给死在肃地的狼群们的家人一些补偿。
“宿主,你得振作起来啊,不要再怨尤人了,大梁这么大的基业还等着你去努力呢。”
对孙家祥的转变,系统是最直接的感受者,他不明白为什么宿主在帮肃国打了一场侵略战争之后就变了模样,这跟他之前找到的宿主完全是两个人好吧。
“老伙计,你不用再劝寡人了。寡人有多少能力自己还不清楚吗。”听着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孙家祥不由得又想起那日的景象。
女人与孩在街边哭泣,老人默默的盯着空着的棺椁发呆,地面上到处都是洒落一地的纸钱。
这样的场面太震撼人心了,以前在电视里见到还不觉得什么,当虚幻转为了现实,而起因却是自己一手主导的那一刻所带来的心灵冲击,是完完全全可以塑造一个饶。
从那时起,他就变了,他也不再在意储位的更替,孙家祥心里明白自己跟他们是不同的。
因为他有心,他是争不过其他饶。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孙家祥再次看向灵镜,看向白眼狼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只感觉心中一阵阵的绞痛,这是他最得力的臣子,却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手郑
虽然不知道国瑞为什么会在那里,但肃国是内陆国家,出现在那里应该是个巧合。
孙家祥没有回复系统的问题,他对着镜子问道:“灵镜啊灵镜,如果您真的有灵,能告诉寡人现在要到哪里去寻找出海的线索呢?”
这话又是让一旁的系统气的直跺脚。
宿主,当初我选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就算去拉头驴也省的我现在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