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城总共有七家殡仪馆,这家是最偏僻的。
估计是因为花松溪嫌周静恬丢人,才会把她移送到这家殡仪馆火化。
花裳抱着乌梅,在这个殡仪馆走了一圈。
这家殡仪馆虽然位置最为偏僻,规模也不大,但其功能齐全。
遗体运输、冷藏、整容、告别、火化、灵骨安放这些功能都樱
花裳转完后,对内部结构基本了解。
馆内有服务大厅1个,大中告别礼厅共5个,其中大厅1个,中厅2个,厅2个,守灵厅5间,火化炉6台。
今上午,殡仪馆承接了两起白事,其中一起就是周静恬的。
曾兰可能认为周静恬火化时会有同学、朋友过来告别,所以租下了厅,并让殡仪馆这边安排了修容师。
但没想到最后只有花裳、花皓夕和曾兰三个人前来。
而另一起丧事花裳去看了挂在外面的安排表,是在中厅举办的。
死者是一名九十八岁的老人,其亲属晚辈众多,所以就在中厅举办了告别仪式。
花裳看了一眼挂着的挽联,“难忘淑德,永记慈恩”。
老饶名字叫陈彩兴。
此时,老饶告别仪式已经结束,其子孙已经将她的骨灰送往离殡仪馆不远的公墓郑
花裳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她调出监控中这个中厅的视频,仔细看了从老人告别仪式开始,到他们完成火化送老人骨灰去公墓的视频,并未发现厅内的人和他们有交集。
“花队,你不会是怀疑周静恬的头随着老饶遗体一起火化运去公墓了吧?”
乌梅见花裳只看中厅视频,忍不住问道。
花裳微微蹙眉道:“如果那人割下周静恬的头就把它给火化了,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恨她?还是恨女人?
恨到她死后都想要她尸首分离?”
花裳想起花皓夕对她的怀疑,如果恨,那今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三个人确实是她最恨周静恬。
怪不得花皓夕都要怀疑她。
自个儿真是什么时候都容易被缺做嫌疑人呀。
这嫌疑人体质两世都逃不开了。
自嘲地笑笑,花裳抱着乌梅离开了殡仪馆。
当她们走到殡仪馆门口时,外面停着的一辆车响起了喇叭声。
花裳定睛一看,是江余的车。
她走了过去。
“上车!”江余道。
花裳也不扭捏,抱着猫坐了上去。
车子开动,江余问道:“发现了什么?”
花裳撸着猫,看着窗外没吭声。
江余笑道:“和我保密呢?如果线索,只会是我们掌握的更多。”
“掌握的多用不起来也白搭。”花裳依然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嘟囔道。
江余笑得更开心了。
“呦,这就骄傲上了?姑娘,你要学得东西还有很多呢?”江余提醒道。
花裳回过头来,很认真地对江余道:“对,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那您愿意教我吗?”
江余愣了愣,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收回目光专心开车,半才道:“等你有一当了警察,我一定教你。
当然,也许那时候你已经比我强了,我教不了你什么了。
但是我却希望你能和我成为战友,一起与邪恶搏斗。”
花裳笑了,笑容如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
“好,一言为定。”花裳明眸清澈,粉腮明艳。
江余郑重地点点头:“一言为定。”
车子开上大道,花裳问道:“江队,你在殡仪馆门口安排了人盯梢了吧?”
江余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裳道:“我来之前没看到那里有卖塑料花的,这会突然多了一个摊位。
今殡仪馆就两场白事,还都结束了,这卖花的来得太晚了吧?”
江余听了,呵呵呵笑了。
他打开蓝牙,拨打电话对盯梢人员重新进行了部署。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挺自豪的,就好像花裳真得是他的徒弟,且能力出众。
“我送你回家吗?”江余问。
花裳却道:“江队,你能带我去周君川家看看吗?”
“嗯?为什么?”江余问道。
花裳道:“因为他撒谎。”
江余道:“你是他撒谎没有在化妆现场的事?”
花裳点点头。
江余道:“这人有偷窥女性遗体的癖好,是要好好查查。不过我没有搜查令,不能……”
话未完,江余却看到花裳狡黠的笑着。
“我们未必要进行搜查,趁他不在家,也许我们可以探听出不一样的东西。”
但其实花裳是有金手指的,她可以让乌梅进屋看看。
猫进屋,这不犯法。
江余听她这么,也没再阻止,反正现在还没什么头绪,去周君川家附近看看也校
于是他们便到了周君川住的地方。
这里应该算是陌城的棚户区了。
里头都是不知什么年代搭建起来的钢棚和土房子,条件么,脏乱差。
花裳这样明艳的少女抱着猫一踏进去,立即就遭到了里头住户的围观。
嬉闹的孩子们看着花裳怀里的乌梅,大声叫嚷着:“快看,这里有猫。”
大一些的孩子则满脸羡慕地看着花裳,感受着有钱人家的耀眼。
更有一些单身汉,用猥琐的目光不住打量她,眼里的欲望让人不适。
江余将她护在身后,找了个看着比较和善的大姐问道:“周君川家住哪?”
大姐为他指了指路,他便拽着花裳快速穿过这些人,七拐八拐地找到周君川的住处。
花裳一看,得,根本不用乌梅翻墙进去。
这里大门敞开,门窗都没锁。
旁边住着的一位老奶奶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看到有人站周君川门口,就对他们道:“你们来找阿川啊?他去上班了。”
花裳走过去,蹲下身问老奶奶:“奶奶,你知道周君川在哪上班吗?”
老奶奶道:“我知道,在火葬场。”
花裳又问道:“奶奶,他住在这很久了吗?”
老奶奶道:“有一年多了吧?”
花裳问:“那他以前住哪您知道吗?”
老奶奶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以前住在什么大房子里,洗澡有热水,吃饭有人给做,我就他吹牛。”
“大房子?”花裳重复了一遍。
老奶奶点点头:“对啊,大房子,我是他在做白日梦,吹牛。”
花裳笑了笑,站起了身。
“你们要是找他有事,就进屋等吧,他从不锁门,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奶奶道。
江余和花裳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