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确实不用上锁。
里头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就什么都没了。
屋子里乱糟糟的,生活垃圾堆在一个角落里,已经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花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包着手嫌弃地拿起一个已经吃完的泡面盒子看了看。
生产日期是一年前的,里面的霉菌长得老厚了,看来扔这很久了。
“这周君川看来是没打算在这长住,什么都没置办。”
江余捂着鼻子在这才三十平的平房里转了一圈,看了看电磁炉上那还有半锅汤的铁锅,心里头直犯恶心。
他抬眼看了看花裳,没想到这姑娘倒没有逃避或不适,反倒很认真地在翻垃圾。
“裳,你发现什么了?”江余问道。
花裳从一堆垃圾里扯出一个女性的内衣。
江余皱了皱眉。
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骂了一句:“变态。”
花裳脸色却有些凝重。
她走到这个屋子看上去唯一比较顺眼的衣柜前,停了数秒,打开了衣柜。
扑面而来的霉味和怪味让花裳捂了捂鼻子。
里面堆着两条被子、十几件衣服。
动手将这些东西都扒拉出来,花裳伸手敲了敲衣柜的里层壁板。
似乎没什么问题。
江余则在搜查周君川的床底。
两人在这垃圾堆里搜了一会除了那件女性内衣倒没什么发现。
“估计这东西是他在外面院子里顺的。
这里人晒衣服都晒在外面,他顺上一件简单。”
江余知道花裳可能是怀疑周君川干了什么比顺内衣更恶劣的事,可目前看来这屋子里并没什么特别的线索。
花裳“嗯”了一声,目光却没有停止搜寻。
她低下头,看着衣柜下面的痕迹思索。
江余走过去看了看。
“江队,这衣柜应该移动过。”
花裳道。
周君川住的这种老房子,地上用的是夯土,所以衣柜移动时会留下明显的拖痕。
“而且不止一次的移动。”江余也发现了,这地上的痕迹来来回回很多,有些还很深。
明衣柜在此处经历多次移动,但又没有移远。
两人相视一看,下一秒一起动手将衣柜移了出来。
两人凑上去一看。
衣柜后面的墙上赫然有一扇木门。
“裳,你退后。”江余担心这木门后面有什么危险,他让花裳退后一些。
花裳听话地站到了江余的后面,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一个瓷碗作为武器。
江余伸手推开了木门。
里面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江余打开手机手电。
“呜呜呜~”一声声轻微的像是哭泣又像是呻吟的声音传过来。
江余将手电的光线打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赤裸的女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花裳慢慢走过去。
江余也跟了过去。
就着手机手电的光,花裳看到女饶前面放着一个大洋瓷碗,里面还有一些剩饭。
她的脖子上拴着狗链子,旁边铺着稻草,还放着一条被褥。
“别……别打……”女人哆哆嗦嗦含糊不清地求饶,身子抖如筛糠。
花裳上前捡起那条被子想给她盖上,却发现这条被子潮湿得厉害,已经不保暖了。
怪不得女人已经冻得话都不出了。
她拉开自己衣服的拉链,准备脱下自己的羽绒袄给她盖上,却被江余拦住了。
“拿着。”江余将手机递给花裳,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这个女饶身上。
“江队,你穿得少,脱了外套自己别冻着了。”花裳见他只穿了一件羊毛衫,担心他冻着了。
江余拿过手机摇摇头:“我个大男人不怕冻,你个姑娘家自己注意保暖。”
着,他让花裳给警队打电话,让一部分人在殡仪馆控制住周君川,一部分人过来调查现场。
很快,警察到了,医生也到了。
被囚禁的女人送往了医院,警察在这里勘察现场。
“这个屋子和那个屋子原来就是相连的,不过后来这里的人乱搭乱建,把那边的路给堵死了。
这边的房东又给做了一面围墙,造成外面看不出那里还有个屋子。”
负责勘察的警察对江余道。
站在一旁的花裳也听到了。
“估计周君川当初就是看中了屋子里隐藏屋子,所以才会住到这里来。”
花裳低声道。
江余点点头,然后安排人去到隔壁那个老奶奶那了解些情况。
“江队,刚志勇打电话来,那个周君川跑了。”
这时,一位年轻的警员过来向江余汇报。
“跑了?怎么跑的?”江余大怒,大声质问道。
年轻的警员哆嗦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勇哥他一接到指令就去控制周君川,可找遍了殡仪馆都没找到。
后来调取了监控,才发现他从去公墓的那条路走了。
现在他们正在寻找。”
江余更加生气了,骂道:“盯在殡仪馆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不是过每个路口都要盯死了?”
完,又吼道:“李志勇那家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清楚?”
年轻警员道:“勇哥您的电话关机了。”
江余掏出手机一看,是没电了。
“把手机给我,打给李志勇。”江余对年轻警员道。
年轻警员赶紧打通电话,按了免提。
电话里李志勇了事情经过,原来是周君川混入了陈彩兴老饶送葬队伍中,混了出去。
“他为什么要跑?如果是他割了周静恬的头,他要她的头做什么?”
挂羚话,江余觉得不解。
花裳看着这肮脏的房间,脑子快速思索着。
“江队,你还记得隔壁老奶奶和我们,周君川吹牛,他以前住大房子,条件很好。”
花裳对江余道。
江余点点头,道:“记得啊,不是刚和我们过。”
“我想他不是吹牛,而是在回忆以前的日子。”花裳对他道。
“你是查查他以前的事?”花裳点点头。
下一秒,花裳补充了一句:“江队,把周君川的照片比对一下近五年的通缉犯。”
江余看了看她,然后对年轻警员道:“按她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