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裳这位警局的常客已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受人关注了。
她静静坐在江余的办公室里,等待着结果。
花皓晨打了好多个电话给她,她都没接。
她心里很乱,不想应付花家人,虽然他是她二哥。
“花同学。”这时,鲁立庆推门进来,心翼翼道,“江队让我给你买了晚饭。”
他将饭盒摆在花裳面前。
“本来江队是让你自己去食堂吃的,但我想着还是给你买上来吧,就是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买零。”
鲁立庆将筷子递给了花裳。
花裳看到鲁立庆半份半份的打,给她足足打了六个菜。
“鲁警官,谢谢你,不过这也太多了,我吃不完啊。
你吃过了吗?一起吃吧。”花裳问道。
鲁立庆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去食堂吃,完就跑了。”
花裳好笑地摇摇头,然后拿起那满满当当,还压了压的一盒饭吃了起来。
刚吃了几口,鲁立庆又跑进来道:“花同学,队长让我告诉你,那些头骨都是真人头骨,总共有十一个。”
花裳手中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
为了检测这十一个人头骨,市局把江北、江南分局的法医和鉴证人员都借上来一个个做检验。
林海飞也来了。
最后在晚上十一点,这些头骨的情况都出来了。
这些头骨都属于年轻女性,年龄大约是在十八岁到三十岁。
每个头骨都没有出现明显外伤痕迹,只有周静恬的头盖骨后脑处有一点点凹陷。
这是因为她在出车祸时撞击到的缘故。
“接下去是要做失踪人口比对吗和去外地抓捕花圃老板吗?”花裳问道。
鲁立庆挠了挠脑袋,苦笑道:“这……”
花裳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纪律不能。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花裳将碗筷放下,抱歉道。
鲁立庆不好意思地了声要去忙,又一溜烟跑了。
就这样,花裳吃了饭,然后默默离开了。
她知道今晚江余等人又会是一个通宵。
按照正常的办案方式以及她对江余的了解,接下去他会兵分两路。
一路做这些年轻女子头像比对,一路去找花圃老板。
从周静恬原先的头骨复原来看,这老板泥塑本领很高,所以那些个女子泥塑的容貌很有可能就是她们的真容。
如此,会为警方省力不少。
只是不知道这些女子是被害割颅的,还是像周静恬这样死后被偷去的。
“花裳,花裳!”
就在花裳全神贯注思考问题时,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她回头一瞧是林海飞。
“林法医,你忙好了?”花裳问。
林海飞笑了笑:“刚忙好,就在楼梯间的窗户那看到你走出大楼。”
花裳回头看了眼那楼梯间,就见两个人站在窗口吸烟。
“那是江南分局两名技术人员。”林海飞介绍道。
花裳微微颔首,看到他们也冲她点点头。
“这次多亏了大家齐心协力才能这么快出结果。”花裳随口道。
林海飞嘿嘿笑了:“花裳,你咋那么像局长话。”
花裳一愣,然后双手背后装作领导模样,大摇大摆地道:“嗯,今表现都不错,回头给你们加奖金。”
林海飞:“哈哈哈,学得还真像我爸。”
花裳也笑了:“呵呵呵呵,你爸就这模样啊。”
林海飞微笑道:“那倒不全是,只是偶尔他也会拿拿官腔。”
两人边边笑一路到了停车场。
“我送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林海飞道。
花裳谢过他,便上了车。
林海飞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南苑区附近。
“你怎么在这停下来了?”花裳奇道。
“稍等一下,有人要搭车。”林海飞。
花裳正想问问是谁,就见后排车座被人拉开,一个高挑身影坐了进来。
“怎么是你?”花裳大吃一惊。
“怎么?很惊喜吧。”夏疏言薄唇微扬,一脸得意。
花裳:“是惊吓。你一个集团大老板,怎么又跑到陌城来了,是生意太空吗?”
花裳实在是不想见到他。
夏疏言往后一仰,靠坐在椅背上,对花裳道:“坐后面来。”
花裳冷嗤:“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夏疏言道:“我有话和你。”
花裳道:“我不想知道。”
想到之前夏疏言一直拿她父亲的钓着她的胃口,她就很生气。
现在她知道了不少她父亲的事,虽然夏疏言会给她更多的线索,但她不稀罕了。
“你亲爸的事你不想知道?”夏疏言不信她会不妥协。
短暂沉默,花裳对林海飞道:“解锁。”
林海飞赶紧按下了车门解锁键。
“咔擦”一声,车门解锁了。
花裳推门出去。
夏疏言眉宇间满是得意。
可下一秒,他脸色一变,看着下车径直往前走的花裳满脸阴沉。
这女人怎么那么倔。
她竟然直接下车准备走回去了。
打开车门,夏疏言迈着长腿追了上去。
“花裳,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疏言几步追上她,扯着她的胳膊阻止她继续前进。
“夏先生,别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花裳甩开他的手,嚷道。
夏疏言指了指后面车上的林海飞:“那儿不就有个警察吗?”
花裳冷笑:“那是个只管死人不管活饶警察。”
她对林海飞今晚的做法很不满。
然后,她继续往前走。
夏疏言只得一路追着她,对她道:“你不想见见你的生父吗?他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花裳猛地停住脚步,仰头看他。
“你知道他在哪?”花裳问道。
夏疏言将双手插入裤兜中,笑道:“终于肯停下来听我了?”
花裳目光一凛,转身又要走。
夏疏言彻底被打败了,他不得不服软道:“好了好了,别走了,我告诉你他在哪。”
“在哪?”
“北都。”
“北都?”
“没错。原本也就是他想你去北都读书,这样他就能经常看到你了。”夏疏言道。
花裳咬了咬唇:“他为什么不来认我?”
夏疏言目光微沉:“他有他的苦衷。”
“苦衷?”花裳冷笑两声之后,泪水无声流下,“他有苦衷。
可我妈被逼死了,而我这些年经受了多少轻视和欺辱。
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能来认他的女儿,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