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伤心落泪的花裳,夏疏言伸出手臂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我不需要任何饶安慰,也不要碰我。”
花裳深吸几口气,停止了哭泣。
“吧,他是不是叫云星?”花裳问夏疏言。
夏疏言没话。
花裳对他的抗拒和厌烦让他很是郁闷。
他在北都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亲近他的女人很多,投怀送抱的也不在少数。
唯独碰上个花裳,软硬不吃,还总对他甩脸子。
深深的挫败感让他脸色极其难看,以至于花裳问他的话他都没听清。
“他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来陌城见我。”
花裳接二连三地发问,终于让夏疏言有了反应。
“他不方便来这里。”夏疏言道。
“不方便?有苦衷?”花裳再次有些抓狂,有些人就爱拿这些个理由来敷衍。
夏疏言道:“裳,你知道花松溪做得都是些什么生意吗?他心狠手辣,为人阴险,你父亲好多次差点连命都没了。”
花裳淡淡道:“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他现在是做什么的?”
夏疏言道:“什么也没做。”
花裳柳眉微蹙:“什么都没做?那他靠什么生活?”
夏疏言道:“由我照顾他。”
花裳越发不解了。
“他和你们夏家又是什么渊源,怎么会由你来照顾他?”
花裳问道。
夏疏言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告诉了花裳。
十多年前,作为夏家的嫡孙,夏疏言深得当时夏家掌权人——自己爷爷的喜爱。
他把孙子养在身边,亲自教导。
大有把夏家产业留给他的意思。
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为夏疏言招来了杀身之祸。
也不知道谁雇来了杀手,将年少的他绑架了。
绑匪拿了钱后还打算将他灭口,将他敲晕后准备扔进附近的海域。
没想到半路与一辆运鱼的三轮车相撞,对方摔倒在地晕了。
这群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将夏疏言扔在了这位渔民身边。
然后开着车跑了。
所幸那位渔民没死,只是昏迷。
他醒来后看到昏迷不醒的夏疏言便将他带回家了。
在渔民的细心照顾下,夏疏言的身体渐渐复原。
只是不知是不是应急障碍,他不出话了。
一时间他也只能跟着渔民相依为命。
这一过就是大半年。
直到有一这位渔民看到羚视上的寻人启事,他才知道他救回来的是夏家的孩子。
于是,他便悄悄把夏疏言送了回去。
夏疏言回到夏家后,自然受到了极好的照顾。
爷爷和爸爸把他送去国外医治,终于让他恢复了正常。
他又在国外读了书,学了许多本事回来,只是他不太喜欢与人交往,所以显得比较低调。
再后来他爷爷去世了,他的父亲执掌了夏家。
可惜他父亲从来身体就不好,没多久就病逝了。
夏疏言就这样执掌了夏家。
因为他不愿与人过多接触,夏辰言父子便成了面上的代言人,许多对外的接触都由他们去做。
夏疏言是个感恩的人,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个渔民救了他,他也活不到现在。
早在他出国之前,他便与这位渔民重新取得了联系。
本来他是希望带父亲母亲还有爷爷去谢谢他的,只是这人坚决不肯。
他对夏疏言不要对任何人起此事,他也不需要他报恩。
如果有一夏疏言完全独立了,而他又遇到了困难,他会主动找夏疏言的。
再后来,夏疏言回了国,这位渔民主动联系他,他因为老伤发作,双腿残疾了。
夏疏言立马把他接到身边照顾,还认他做了义父。
现在,这位夏疏言的恩人身体每况愈下,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和自己的女儿团聚,所以才有了他们来陌城的那段。
而这一次夏疏言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此人越来越想念花裳,他很希望花裳能够马上和他团圆。
“你现在已经和花松溪撕破脸了,也搬出了花家,一个女孩家在外面太不安全,还是跟我走吧。
去了北都,和义父父女相认,过舒适安稳的日子。”
夏疏言劝道。
花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舒适安稳的日子?夏先生,你也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怎么这么真。
若是我们父女能够这么简单相认,为什么这么些年他都不来找我?”
夏疏言赶紧解释:“不是义父不来找你,而是之前他自己的生活也不好,他怕拖累你。
他想的是要是你在夏家过得舒心开心,他宁可你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过完一生。”
花裳闭上眼睛,将一口浊气缓缓吐出。
“他凭什么认为我在夏家会过的开心?就凭花家有钱?”
花裳觉得真是讽刺,她的生父救了北都最有钱的人,却担心把她接走会饿着她。
硬是把她留在花家这么多年。
“你想我现在和你去北都?”花裳渐渐平复心情,她问夏疏言何时动身。
“今这么晚了就算了,再急事慢做,也不至于就要马上走。”夏疏言道,“你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周末我去学校和教育局看看把学籍什么的先转过去,等你来了就有书读。”
花裳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到了现在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忌惮花松溪?
他为什么不敢回陌城。
关于我妈的事儿,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吗?
花松溪逼我妈做的那些事,他可知道?
我妈为什么自杀,他可知道?”
花裳的质问夏疏言无法回答。
这些问题只有义父能回答。
“裳,去了北都,脱离花松溪的掌控,恢复自由,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又何必纠结那么多,一定要弄个清楚。”
花裳笑了,笑中带泪:“不是我想弄清楚,他可知道警察也在找他,他当年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他和花松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那个启明星组织又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在十多年前消失,为什么隐姓埋名,这些他可告诉过你?”
夏疏言沉默半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