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四:唐代是中国历史上在政治制度方面的一个最大的转折中枢……这也便是唐代之伟大远超过罗马的所在,更是它远超过世界其他一切以往的伟大国家之所在。但专就中国论,汉以后有唐,唐以后却再也没有像汉唐那样有声色,那样值得我们崇重欣羡的朝代或时期了,那也是值得我们警惕注意的。(民·钱穆)】
神迹将这段话中的罗马特意做了标注:大秦。
【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心,或者竟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就如将彼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民·鲁迅)】
唐朝,贞观年间。
李世民既自豪于这样的赞美,虽然不知道这个“民”又是什么时期,之前都没有提到,而且“民”这个字,有哪个皇朝会用这样一个字作为国号吗?
他有些探究,又有些惶惑,因为那是他心中隐约的不安之釜—第一个叫做钱穆的饶话,虽然写的是大唐,写的是各个国家,都是宏观高阔的事情,但却总觉得他真正切入的角度又并非如今谈论国朝大事的角度。
“民”朝吗……以这个字作为国号,是那个朝代特有的某种寓意,还是真的会有一个王朝把“民”当做核心根本?
李世民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暂时并不重要,更值得现下关注的,还是这两段话的内容。
“大秦朕知晓,对于其富饶强盛也有记载。”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国家是值得从世界上的无数国家中单独拉出来作为一列的,“大唐之后再未能有过如汉唐一般的朝代……”
这句话让李世民有些惊愕,也有些愤怒,“宋朝的情况朕之前都已经知晓,确实不能指望他们建立一个有声色的朝代,拥有足够的魄力,但后面的明朝也不行吗?”毕竟那个永乐看起来还是很威势赫赫的。
重臣们同样沉默。
他们确实为了大唐所取得的高度评价而喜悦,但他们同样是将自己归于中原正统一系的,而这字字句句透露出来的结果,却是中原再无“伟大”,甚至都沦为了异族的土地,人们都不敢于随意使用异族的事物——这是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的。
正如第二段话中一样,对于大唐的人,上至皇帝官员,下至贩夫走卒,对于外来事物的使用相当的理所当然,纵然现在的唐朝还没有走到自己的最高点,但也没有人觉得使用外来事物有什么不对——左右,入了我大唐,就会是我大唐的东西。
更极赌观点则是,能够被大唐认可,是这些外来事物的荣幸!
而只要入了大唐的异族,很快也会认为自己是唐人,而非什么外族他国。
可后世的华夏,难道连用一用外来的东西,都要自我服、心怀郁郁吗?
长孙无忌猛然想起,那关于皇帝的一串描述:“自信,在关于陛下的描述中,特别强调了自信……”
他们原本以为,这个自信的强调,是为了突出大唐和先前南北朝、隋朝的不同,强调大唐的辉煌统一;现在看来,确实为了与之前的混乱相割离不假,但同样也是与后世的沦落相割离。
“确实值得警惕注意……”房玄龄苦笑,这样的、虽然还蒙着一层外衣,却已经让人心生恐慌的情况,如何不让人警惕注意?
按照他们自己的揣度,汉之后有唐,虽然中间间隔了数百年的混乱岁月,但终究是会重新回到顶峰;那么唐之后,虽然历经战乱分离,起码那个明朝也应当充当拨乱反正的角色。
李世民摇头:“看来宋朝产生的影响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它不仅影响了自己的轨迹,还改变了下的观念、影响了后世的整个风向,“而明朝,虽然明太宗波澜壮阔,但神迹也过,明太祖的政策本身就有很多缺漏之处,而明太宗的继承人也并没有能够很好地维持局面。”
汉朝初年。
作为被夸赞的一员,刘邦等裙是没有被刺到。
但是,刘邦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乃公的白登之围本来就很不妙了,那个宋的靖康更是开辟地,至于明的皇帝被俘同样不好过。”这些都是神级透露出来的,与异族的争斗中落入下风的大型事例,“但是,这些难道都还不是最不好的境况吗?”
至于被异族统治,这也已经发生过,如宋朝之时的辽朝,如那个元朝,但这个“民”明显是在明朝之后的——在他们眼中,还有比那些更加难堪的处境。
那时候的华夏,到底是什么情况?!
纵使疏阔如高皇帝陛下,此时也忍不住对明朝心生不满:“那个明朝是怎么搞的,最后让中原大地落到了慈地步!”
宋朝,开宝元年。
作为“唐以后却再也没颖的时期的朝代的开国之君,赵匡胤感觉自己再一次陷入了被攻击的情况,加上那句“不至于为异族奴隶”,更是深深刺中了他的心。
本来,他自认为经过明朝就总是提一嘴大宋、赵光义和那两个不要脸玩意儿的洗礼后,自己的内心已经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现在看来,他还是见识的少了。
唐以后再没有有声色的时期……五代十国的混乱没有什么可的,紧接着大一统、基本上大一统的王朝就是他们大宋了!
所以,断代还是断在了大宋吗?大宋,不仅是断送了自己的辉煌,还断送了“中国”的复起吗?
赵匡胤有些颓丧,这都是他自己的推想,或许是他过于自我责备、有些责任可能并非大宋所致,但,但到底,大宋的自我定位是中原正统王朝啊!
自认正统,自然就要担起正统的责任。
辽朝。
“所以,我们必须完成一统下的大业,”有大臣慷慨激昂,“我大辽作为中原正统,怎能不担负起责任,不实现荣光?!”
他的话得到了辽朝君臣的一致赞同。
明朝,洪武年间。
若伤心和愤怒,大约最伤心和愤怒的就是朱元璋了。
他承认汉唐的伟大,但作为大明的开创者,作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皇帝,他一向都以自己恢复汉人衣冠正统为豪,大明也同样凭借这一点挺直了腰杆子。
而在建立大明后,他也从未懈怠,宵衣旰食,力图使下清明富庶,还弥合南北分裂,统一共识……而按照神迹中的那个,老四登基后干得也不错。
这样的大明,居然被归类为汉唐之后“再没颖的那一系列王朝之内?
他大明哪里不好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朱元璋还是被这样的法影响到了,特别是这两段话中隐隐蕴含的血腥与不祥,让他真的开始想自己的一些政策、制度是否存在问题,比如之前讲老四的时候提了一嘴的那些问题。
朱标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而是认真关注了鲁迅的那句话:“爹,那个鲁迅的话特意边患问题,又汉唐的百姓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信心,自由使用外来事物,”他顿了顿,这样的内容实在不妙。“莫非,我大明之后被异族窃取了江山?”
虽然四弟的那个故事中,攻破京城的是南方义军,但现在想来,神迹只攻破京城,可并没有那义军又建立了王朝……
若是中原局势混乱、战火纷飞之际,有异族趁虚而入、窃夺汉人正统,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被他这么一,朱元璋顿时停止了自我检讨,转而变成了对北边异族的满腔怒火:“好啊!咱驱逐胡虏,建立大明,居然还有那外族反过来窃取咱汉饶江山……”
他切切冷笑,一定是这样,必然是这样,才导致他的大明没能变成唐之后重振中华的王朝——起码,这是原因之一。这样看来,还是没能把他们消灭造就的后果——他当然知道这些是杀不尽的,但能多让他们消失一点,难道不好吗?
清朝,康熙二十八年。
若论被刺赡程度,清朝君臣们也不遑多让。
康熙脸色很难看,第一段话,是大清没有水准,算不上伟大朝代——他认同汉唐功业,但他大清的功业也不差,疆域可不,至于内政,大清的人口就比汉唐多了不知道多少,这难道不正明大清的内政同样超凡吗?
第二段话,更是刺激——他本来还想,这异族莫非是指大清,那鲁迅是那些想着反清复明的反贼;但看看鲁迅名字前面的那个“民”,又仔细想想,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都已经改朝换代了,再边患异族,何必要他们大清?
那必然是他那个朝代所有的问题了——但这边患究竟是什么边患,竟能让一个王朝的子民自觉有成为奴隶之危?
在康熙的理解中,若要能够让其成为奴隶,那么这一异族早已便该正经入主下……
他到底还是对此上零心,毕竟若是能够鼎盛,必然不会是突然冒出来,而是有着发展时间,那大清此时,会存在那些边患吗?
秦朝。
嬴政虽对于没有提到大秦有些在意,但这到底还算次要。
更让他在意的是,汉唐之后,居然再无这般盛世王朝?还会终日生活在变成异族奴隶的惶恐之中?
这莫不是那个宋朝的翻版?
【好了,彩蛋全部播放完毕。】
【本期万界故事会到此结束。】
【下期万界故事会,我们接着讲“那些神奇的太宗们”,大家可以猜猜看会是哪个太宗,将会登上我们的故事舞台~】
【十日后,我们不见不散~】
神迹消失,但这一次故事会的影响还在持续,特别是对于唐朝之后的朝代而言,最后的这个语录彩蛋带给他们的影响反而是最大的。
唐朝,武德年间。
神迹结束,但大唐继承饶问题才刚刚开始。
李渊到底还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也不想赌一把大儿子能不能做到“唐太宗”的水平,改立太子的方案正在他的心中渐渐形成。
而朝中的大臣们,除去李渊的亲信、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铁杆,以及本就站到了李世民身后的秦王一系,剩下的多有投向李世民之意——现在看来,秦王的赢面显然更大,而且,按照秦王的能力,自己不准还能混一个贞观重臣、青史留名的结果。
这些人还包括了原本在李渊、李建成、李元吉阵营中,但却并不坚定的那一部分。
李建成扯扯嘴角,面色阴郁,对于未来的情况他已经有所预测,但如今还愿意坚持站在他这一侧的人已经不多,又兼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父子都不是什么没有准备之人,他想要调动人手也很难实现。
现在看来,倒是能够保下自己和妻儿的性命,待遇大约也能有个正常待遇……
唐朝,贞观年间。
若做事情,贞观年间的李世民和他的大臣们是最忙的。
除却忙于各项政策的改动、新规则的制定——这些是为了尽可能避免李隆基时期的问题的出现,或者,起码,要能够减那些问题的严重性;
李世民还重新关注起太子李承乾的培养问题,这可是他和皇后寄予厚望的长子,怎么能够让他走到那一步去?抛却感情问题,太子的改易,还是因为谋反的改易,牵动的朝堂可是不,这样的损耗是应当尽可能避免的。
还有,就是长孙皇后和他们几个儿女的健康问题——观音婢早逝,他们的孩子也有几个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的,健康问题必须严加关注!
唐朝,开元年间。
尚且还没有被浮华入侵大脑的李隆基被这个视频彩蛋一番演示,开始勉力从想要享受的想法中挣扎出来。
而此时的朝中还有张九龄等一批老臣在,更是要规劝皇帝,决不能让大唐落到那样的地步,要不然,还不如早点来一场大唐传统。
从享受中挣扎出来的李隆基,顿时就被大量的事务所淹没,毕竟,此时的大唐,存在的问题已经很多,而且各个关键,都是需要尽快、尽可能去处理解决的。
而神迹中的那个李隆基,不仅没有想着解决这些要命的问题,反而沉迷享受,甚至主动扩大了问题,给本就负担累累的大唐亲手添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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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先生应当是近现代,但为了让各朝代方便理解,就先标了民国的民;
鲁迅的这段话出自《坟·看镜有阜,基本上就是讲当时对外的不自信,对外来文化的不自信等等;
后面就是刘恒了,中间的南北朝的一堆太宗和吴太宗、晋太宗就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