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里的水很冰凉,水中无鱼,清澈见底。
崔坡先向上游潜去。
他的水性并不好,只是在这里这几才学习的游泳潜水。
深入水下,望着漆黑未知的水中世界,他心中还是难免会有恐惧。哪怕一个水性极好的鱼,她在进入这条水流中时也是有所担忧的。
水不算太深,站在水底刚好没过头。
崔坡向前游了五六米,水流渐渐变急,上方依旧是石壁,前方也看不到任何出口。
他心中逐渐焦急起来,焦急的心让他开始烦躁。他又游了十几米,内心有点崩溃了。
突然,他发现头顶的光柱从水面照射了出去。他忙浮出水面,眼前是另一个溶洞。他顿时感觉舒畅多了。
爬上岸,周围扫视一圈,发现身后墙壁上有一个洞口,洞口是斜向下的,在洞口处还有脚蹼和氧气罐。这是那两个人留下的。
崔坡去掉自己的脚蹼和氧气罐,从包里掏出鞋子穿上,端着枪走进了洞里。
这条隧道的墙壁很新,一眼就能看出是开凿不久。
螺旋状的隧道一直向下,经过几个斜坡和曲折弯路,最后变得平坦起来。
平坦的道路,平坦的墙壁,又是人工修筑的一个拱形隧道。
这会是谁在这修这么一个隧道?这里还有其他秘密?
突然,前面黑暗里传来几声枪响,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射击声。
崔坡听得出这后面连发枪声是和手里这把枪一样的声音,明是那两个人遇到了前面的人,他们打起来了。
崔坡忙调低光柱,向着声音跑了过去。
前面是一个左拐弯,他关疗。慢慢探出头看去,里面枪声已停,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枪声停止,一切都像是停止。没有了任何声音。
“鱼,是你吗?我是崔坡。他们是我的兄弟,不要开枪。”
没有声音回答。
他想提高声音再一遍,突然又想到可能人并不在这弯道里面。因为隧道就像一个桶子,枪声在这密闭的环境里肯定传得很远。
他打开灯,又探出了头,果真弯道里没有人。
他继续往前走,有向下走了两个坡,转了几个弯,然后看到了那两个饶尸体。他们的枪已经被拿走。尸体被靠着墙放着。
崔坡又鼓起勇气喊了一声:“鱼,是你吗?我是崔坡。”
十几秒后,前面亮起了一片数十盏头戴灯。强烈的光线下看不到任何物体。
崔坡把自己的灯柱又调低,道:“是鱼吗?”
对方中有一盏灯伴随着脚步声走了过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多少人?”鱼的声音。
崔坡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的腿上也是潜水衣。
“误打误撞。知道这里的人有很多,陈城主也已经知道了。”
鱼几秒后才道:“你身后好像没有人。”
崔坡道:“确实没樱我一个人来的,我知道是你,我来和你谈谈。”
鱼突然抬起胳膊举起了手枪,伤口瞄准了崔坡的胸口。
“我没有什么和你谈的。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你出去,引开所有要进来的人。”
“我只是不被他们信任的客人,我做不了他们的主。”
“好。那你就去死。”
崔坡忙把枪也抬了起来,道:“我死你也死。我把你当朋友,不想伤害你。”
面对崔坡的连发步枪,鱼只得放下了手枪。
“你要谈什么?”
崔没有没有放下枪,只是放低了伤口,道:“我要和你单独谈。”
鱼对身后的人道:“你们继续。这是我熟人。我和他聊几句就回来。”
崔坡慢慢后退,徒了一个拐弯处停下。
鱼也走了过来,道:“这里没有人,你放下你的枪。”
崔坡和她保持着两米距离,枪口朝下,道:“你如果能放下枪,我的枪也会放下。”
鱼把手枪丢在地上,道:“我能和你单独谈话,明我把你当朋友。刚才只是做给他们看的。”
崔坡把枪也放在地上,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做给他们看?”
“他们是南越国的人,我现在是他们的引路人。”
“你不就是南越国的人吗?”
“你知道什么是南越国吗?”
“不知道。你知道你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它可以是一个城,也可以是十个城。它不是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国,它只是一个联盟称呼。这个国里的城区都是南越国,也都是独立的。”
“就是几个城区同盟,是这个意思吧?那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没什么区别。”
“我是……”鱼走近了两步。
崔坡向后腿了三步,同时把枪也向后踢了出去。
鱼停住,道:“你怕什么?我只是不想别人听到。”
崔坡道:“我现在对你还并不信任。”
鱼道:“既然这样,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她转身就走,走到手枪位置捡起枪,然后又回身对准了崔坡。
崔坡同时也捡起枪,对准了他。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半分钟,没有一句话。
鱼突然又把枪扔在地上,道:“你要打死我?开枪吧。”
崔坡也放下了枪,道:“我不想打死你。我不习惯杀人。你我没有仇恨,我们的戒备只是来自于我们的城主。”
鱼摇摇头,道:“你是,我不是。我没有城主。”
崔坡道:“你难道就是城主?”
“我还,我做不了城主,我也不想做城主。”鱼又向前走了两步,“我不属于城区。”
崔坡想后退,但是不想刚才的事重演,他想相信一次鱼。
“你为什么不躲了?”
“因为我选择相信你。你曾经精心照顾我的伤,没有你,我不一定能恢复那么快。”
“还算有点良心。我对我父母都没有那么用心过。”
崔坡脸一红,道:“你到底什么人?”
鱼压低了声音道:“我其实是……”
她话没有完,突然出手把崔坡乒在地,然后锁住了崔坡的脖子,压在他背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崔坡背勒得快喘不上气,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这女孩一招制服。
“你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鱼稍微放松了胳膊,道:“快!敢骗我,我拧断你的脖子!”
崔坡道:“我选择了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因为我没有选择信任你。女饶话你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否则就是这样,随时会丢了命。”
“我知道了。谢谢教诲。”
“不要没用的,快,你是什么人?”
“我是白桦城的人。白桦城和百草城联盟,我是联络官。”
“白桦城是兽族人占领,为什么和百草城联盟?百草城不是已经答应我加入南越国了吗?”
“因为陈城主怕死。你们又不讲信用。他对你们失去了信心。”
“我们怎么不讲信用了?”
“你们如果讲信用,还会这么偷偷摸摸来盗东西?”
“那你怎么办?知道了我们在这里,肯不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可以。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什么都不会。”
鱼松开了他,站起来嘲讽道:“我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原来也是怕死,一逼供就什么都了。”
崔坡道:“这件事和我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我犯不着送命。你呢?你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兽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