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到白卿画的称呼,南宫辰那张紧绷的俊脸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便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从我十岁出药谷开始,便服用爷爷为我炼制的朱颜丹,所以如今的这张脸才是我的真正样子。”
“这根白玉琉璃是我及笄礼的时候,兄长送我的生辰礼,之前为了护我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还有兄长的那一抹灵魂印记,也替我抵消了大部分的伤害,所以小妹还要谢谢兄长的救命之恩。”
白卿画有些艰难的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琉璃,干裂的唇角,扯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你是……白卿画!”
南宫辰定定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白卿画能说出白玉琉璃的来历,说出了那抹灵魂印记,南宫辰已经可以确信眼前的人说的是真的了,可就是因为是真的,才让他越发的恼怒,越发的不能接受,他——南宫辰!居然被这个丫头给骗了!
“呵呵,真的呢……如假包换。”
看到南宫辰因着她的一席话,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白卿画有些心虚的假笑了两声,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石壁靠了靠。
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更生气了,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吧,如今的自己恐怕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灵力和神识半点用处都没有了,偏还赶上自己浑身是伤,如今就是挪动都有些困难。
“你……”
南宫辰一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哼!”
看到白卿画防备的动作,南宫辰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拂袖出了山洞。
他要静静!
看到南宫辰离开,白卿画却狠狠的松了口气,自己的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只是现在自己行动不便,也没有丹药疗伤,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去。
“哎”
白卿画轻叹了口气,身体放松的倚靠在坚硬冰冷的石壁上,既来之则安之,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身上的伤,好在修炼了九天玄女诀后这具身体的恢复力十分强悍,便是没有丹药,修养个十几天也可痊愈,只盼这期间不要有意外才好。
白卿画低头,将白玉琉璃小心的放在怀里,她现在没有神识,也不知道玉灵如何了,只希望还有的救。
将手小心的护在放着白玉琉璃的衣服上面,白卿画疲惫的闭上双眸,或许因为感受不到灵力,这具身体此时与凡人无异,所以特别容易感到疲惫,仅仅一会,白卿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卿画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改变,只因为她此时没有神识无法内视,所以察觉不到,而体现在身体上的就是疲惫无力,浑身酸痛难忍,甚至发起了高热,浑浑噩噩间,白卿画只觉得一会置身火炉,一会置身冰窟,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她只能尽力的将身体蜷缩起来,为自己取暖。
“父帝,母后,画画好难受……”
迷蒙间白卿画喃喃细语,用她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小声的抽泣着,宛如一只迷途中受伤的小兽。
……
“卿画,白卿画,白卿画。”
气闷不已的南宫辰终于平复了心绪回到山洞的时候,就看到白卿画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喃喃细语,他听不清白卿画说了什么,只感到白卿画的身上一时火热一时冰冷,巴掌大的小脸一会热的通红,一会白的像纸,这样的情况若是以前自是不算什么的,他手中天材地宝无数,各种高阶丹药也应有尽有,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可现在他丝毫灵力也无,根本打不开储蓄空间,情况就变得棘手起来。
“白卿画,白卿画。”
又喊了几声,见白卿画还是丝毫反应没有,南宫辰头一次感到了慌乱,他手足无措的将白卿画抱在怀里想在缓解她的痛苦,可是丝毫作用没有,南宫辰抬眸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抱起白卿画迈步出了山洞。
他要带着白卿画走出去,他绝不会让她有事!
山洞外是连绵的山脉,当时他赶到抓住白卿画的时候就与她一起被吸入了这个诡异的地方,落地便是这片山脉,这里灵力无法使用,神识也被禁锢,他看到自己抓住的人不是白卿画本想将她扔在那里,可是看到她手中紧紧的撰着的白玉琉璃,还是将人提了起来,找到了那个山洞,便将人扔在了里面,他也一边休息一边等着人醒来,原是想问出白卿画的下落,不想这就是白卿画本人。
南宫辰此时不由得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将人直接杀了或者扔掉。
山林很大,南宫辰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可以走出去,只能随意选个方向,然后一直走。
走了一日一夜,依然看不到尽头,诡异的是这么大的山脉中没有任何兽类,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树还是树,就连水源都没有,而白卿画因为连续高热不断,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都如同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儿一般陷入了昏睡,看着白卿画干裂起皮的嘴唇,感受着她越发微弱的气息,南宫辰心急如焚,干脆将人放在地上,伸手取出了一直被她护在怀中的白玉琉璃,尖锐的簪子在自己的掌心狠狠一划,一道狰狞的伤口便出现在掌心,南宫辰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手捏开白卿画的嘴,一手紧握成拳,鲜红中泛着金色光泽的血液便一滴滴的落在白卿画的口中,白卿画只本能的吞咽着。
等到掌心的伤口自动愈合,白卿画的情况看起来似乎也好了些许,南宫辰再次抱起白卿画,坚定的朝着最初选择的方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