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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秦士!以血开刃!
    一时间,弩箭如雨。

    三十步的距离,箭矢撞击在钢盾之上,敲击声叮叮作响。

    “一至五什,弩箭交叉准备,对方矢停,我会喊弓箭抛射,尔等停三息后射出弩箭!”

    李信快速的下着命令,等待着对方一轮箭矢的停止。

    叮~

    箭矢逐渐稀疏,最后一声响起,对方第一轮射击结束。

    “全体,三十步长弓抛射!”

    声音洪亮在山谷中回响,对方那些盾牌兵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有人便迅速将盾牌举在头顶。

    有人领头,自然就有人跟随。

    很快啊,所有人都将盾牌举在了头顶。

    前方原本阻挡骑兵的冲击的盾牌阵,一下露出了空挡。

    位于盾阵里的老者明显看出了破绽,他立即大吼了起来。

    “有诈!”

    所有都没有反应过来。

    黑色雨滴,如同一道密帘,瞬间飞入这些破绽之中。

    凄厉的惨嚎顿时响起,原本密密麻麻的盾牌阵,瞬间被击破。

    “快!杀了这几个游徼!快!”

    老者的怒吼从慌乱的人群中喊出,没有受伤的盾牌兵零散的组合在一起,阻挡箭矢。

    包围圈内,几个游徼已经浑身浴血,就在刚刚听到箭矢抛射的时候,他们以为自己可能就会死在箭矢下了。

    都被激发了最后的血勇,已经打算拼命。

    然而抛射的箭雨并没有到来,等来的是有了缺口的围堵。

    此时不突围,还等什么!

    一击得手后,李信再次快速命令。

    “一至七什,以伍为队,掩护进攻!”

    原本严密的圆盾墙第一次变阵,一分为七,相互掩护,成包围状,顶着零散的箭矢快速攻向那包围圈攻去。

    李信则带着剩下的两队,进行真正的弓箭抛射。

    惨叫声再次响起,圈内的老头慌了。

    “老子让你们死!”

    围堵的游徼里,一个身上被戳了几个洞的汉子怒吼出声,手中长戈横扫,打落一片长戟。

    老头看着圈内几人近乎疯狂的状态,心态立马崩了。

    “快撤!别管这几条疯狗了!快撤!”

    七个黑色的铁球已经扇形,围堵住了这些人群。

    抛射的箭矢也已经停止,几声战马嘶鸣声在山谷里响起。

    李信将手中的长槊组合在一起,带头发起了冲锋。

    “秦士!以血开刃!”

    钢制武器在面对青铜武器的时候,所呈现出的状态是碾压式的。

    这些六国故地装备比上秦士的装备差了几百年的时光。

    这是来自未来的战士。

    长柄宽刀如同砍瓜切菜般将覆盖了一层铁皮的盾牌切碎,盾牌后的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喉咙间就已经被一柄银矛洞穿。

    五人一队的进攻模式,是冷兵器的巅峰阵法。

    鸳鸯阵!

    而王守阳将后世的最强陆军的三三制战术也发了给始皇帝。

    进攻-掩护-支援。

    三人一班的先进战术,让秦士在一个多月的训练中,战力足以碾压一切。

    随着那老者的一声呼喊。

    整个松散的围堵阵形瞬间变为四散溃逃的形态。

    没人愿意面对这群如同从黑夜中走出的鬼神。

    他们手中的武器,可以瞬间削烂最坚固的盾牌!

    “秦士!冲锋!”

    李信策马飞驰,挑起一个逃跑的盗匪。

    黑色军阵三人一组,开始了最后的收割。

    站在死人堆里的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游徼,如同做梦一般,看着这些人砍瓜切菜。

    山风又起,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盗匪们此时还没有背水一战的概念,逃跑的人,被几匹马冲下来,死伤大半。

    为首的老者被捆好扔在了俘虏堆里,等待他们的是严苛秦律。

    被围的人是房县(疑今辽宁盘锦闾阳镇)的游徼,围他们的是头目被称为仓海君的盗匪。

    李信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为首的游徼。

    这人的身上衣服已经被划成了条状,血顺着裤腿滴落。

    “喝一口?”

    那汉子咧嘴而笑,接过酒壶,“谢了!”

    然后他对着仰头就是一大口,辛辣的味道差点没呛到他。

    “咳咳!这什么酒,这么烈!”

    良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来,“这酒可金贵着呢,是专门酿制的,你还真实在,一口搞了大半瓶!”

    “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士卒,我怎么没见过这么打仗的秦军!”

    这游徼也是打过仗的,以为的秦军先锋打法就是三个字。

    ‘不要命!’

    这些人则不同,相互间的配合,如同行云流水,都把杀人搞出了美感。

    李信命人在水边升起了篝火,良带领什人队给四个汉子包扎着伤口。

    其实幸存的游徼有六个,其中一个身上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

    另外一个被砍断了一只手臂,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却陷入了昏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

    李信面容平淡,回答了这位游徼的问题。

    “这是秘密。”

    得,说了等于白说。

    良将这人身上变成条状的裘衣剥开,然后递给他一个木棒。

    “干嘛?”那人下意识接住,好奇的看向这位年轻的小将。

    “咬着!”

    这人不知道这是有什么作用,见这些人如此专业的给自己治伤,他也没有拒绝。

    接着就觉得身上一股温热,这年轻人竟然将煮沸的盐水涂在了自己身上。

    “呃……嘶!”

    他知道了这木棍的用处。

    火烧般的疼痛让忍不住痉挛起来,额头青筋暴起。

    “忍着点,这盐水洗完伤口愈合快!”

    同样的低吼声也从其他的游徼口中传出。

    被白布缠成粽子的为首游徼,此时脸色苍白,盐水的洗礼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他来到那个被捅了几个血窟窿的同伴面前。

    “兄弟,是我对不起你,放心去吧,你家里人我帮你照顾!”

    那人两眼圆瞪,伸出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掌。

    “来…来生……再做……兄……”

    一句话没有说完,最后一口气已经耗尽,这人依旧瞪着双眼,只是瞳孔已经涣散。

    他轻轻用手拂过,将这人双眼盖上。

    来时的二十多个游徼,活下来的只有他们四个,还有一个昏迷不醒。

    要不是碰到这些路过的秦卒,今天肯定就被那老头活捉了。

    想到这里,他抓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一下站了起来。

    几个看守俘虏的秦士刚要拦阻,就听见李信淡淡开口。

    “由他去吧!”

    那披散着头发的老者看向这位缠着白布的人,当场就像遇见了鬼一般,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你别过来!不要!啊!”

    “你他娘的!还跟老子装不装!狗屁的仓海君!杀我兄弟!还想捉我!”

    石头一下下的敲击声让周围的十几个俘虏都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雪花又落,山间只有惨叫求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