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的条件具体是什么都没过问。
一点都不担心她会狮子大开口。
这么不假思索,更加证明事情迫在眉睫。
沈妗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要我做什么?】
她隐约有种预感,程雯的难题,或许跟那个男人有关。
程雯没有耐心打字了,直接拨了一通电话过来。
沈妗走到露台接通。
最先传进耳畔的,是一段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接着,才是程雯的声音。她似乎在泡吧。
“沈妗,”
她喝了酒,口齿不清的喊着她的名字,“想不想和你妈一样,嫁入豪门?我帮你怎么样?”
帮她嫁入豪门?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沈妗拧起眉头,“这就是你说的合作?”
“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事成之后,你就能过上像我……不,比我好上一万倍的阔太太生活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嘛。”
给她画饼?
沈妗倚着桅杆,瞧着下方的庭院。
即便是深夜,几名保镖也丝毫不松懈。
甚至更加严防死守了。
逃跑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
她深呼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迷住一个人,并怀上他的孩子!我有办法,让他一定娶你。”
程雯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
沈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程雯慵懒的笑了声,说出一个既在沈妗意料之中,又在沈妗意料之外的名字。
——
两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订婚夜的前一晚,沈妗收到了沈母的消息,要她参加订婚宴。
沈妗看完信息就删了,一个字都没回。
话不投机半句多。
要她送祝福不可能,劝阻的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但沈妗还是心口有些发堵。
晚上随便吃了几口,就去了院子里散步。
住进来已经小十天了,她一次都没踏出去过,外面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一逛才发现,草都枯黄了,落叶也变多了不少。
放眼望去,仿佛一夜之间失了很多生机,惹人的心情都无端跟着低落了起来。
看到秋千,沈妗倒是有了兴趣,穿着朱姐取来的外套,坐了上去。
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适应了,沈妗把秋千荡到高的吓人。
根本停不下来。
“沈小姐,您小心点,别受伤了——”
可把朱姐吓坏了,目光一直盯着她,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接住她的准备。
沈妗目视前方,声音随着秋千的高度变化,“原本就是不受待见的孩子,要是流了,正和他意。”
“可不敢乱说,先生要是不重视这个孩子,又怎会让我来照顾您。”
朱姐知道两人关系不好,就想尽量调和,“这段时间,他人虽然没来,电话却是没断过,每天都关心您的近况呢。”
沈妗听着这话,在心里不由得冷笑了声。
究竟是关心还是监视,只有他自己清楚。
直到内心得以平复,沈妗才从秋千上下来,被风吹得手脚冰凉。
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三十九度,整个人烧的意识全无。
连水都喂不进去。
朱姐忙的团团转,一晚上没睡。
沈妗如今有孕在身,很多药都忌口,她只好物理降温。
发了一身汗,沈妗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沈妗只觉得浑身乏累酸软,一点劲都使不上。
朱姐摸她额头,发觉退烧的那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你发烧了,说了一晚上胡话,可把我担心坏了。”
沈妗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几号?”
朱姐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她和陆骁的关系,轻声道,“婚宴已经结束了。”
沈妗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关头生病,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却是莫名心跳加快,“顺利吗?”
朱姐点头。
就见沈妗眸光有一瞬间的黯淡,原本就消瘦的小脸,看起来更加惹人心疼。
朱姐知道自己不该多言,但沈妗就和她女儿差不多大,还是没忍住劝道,“你不必太介怀,世上的人千千万,将来你定然也会遇见称心如意的人。”
沈妗惨白的唇一开一合,“您不嫌我?”
朱姐实心实意道,“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
好姑娘?大概是生病让沈妗变脆弱了,这三个字竟然让她眼眶热乎乎的。
自从做了陆骁的情妇,她早就配不上这三个字了。
说了一会儿话,朱姐替沈妗掖了掖被角,就下楼去端粥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朱姐才发现沈妗是个十分挑食的人。
牛羊肉不吃,海鲜也不热衷,每天做饭她都得绞尽脑汁,可将她愁坏了。
但是朱姐前脚刚从厨房出来,后脚窗外就有车灯亮起。
自从来上班,还是头一次有人来。
朱姐不免愣了一下。
打开门一看,就见一辆迈巴赫打着双闪停在院中,而一众保镖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光看这副架势朱姐就八九不离十猜到是谁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骁就在张杨的搀扶下出现在了视线中。
朱姐压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忙放下东西,快步过去接人。
“她人呢?”环顾一圈,见客厅空空如也,陆骁不由得簇了下眉。
好端端,又耍什么脾气?
“先生,沈小姐在楼上,”朱姐观察着他的脸色,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她病了。”
病了?陆骁转头看见桌子上那碗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白粥,一言不发三秒,直接端起来上了楼。
朱姐见状,下意识就要跟上去,却被张杨制止。
张杨冲她摇头,“朱姐,陆总喜欢懂分寸的人,咱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其余的,不是我们该插手的。”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挣着人家开的工资,朱姐也不好不听,转头去收拾厨房了。
——
楼上,陆骁直奔沈妗所在的卧室,推开门,当真她缩在被窝里,模样有气无力的。
看了片刻,他倚在门框,讥诮出声,“怎么,改用苦肉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