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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打刁奴
    齐二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受了指派。

    自从商霁开口说了要搬走之后,国公府里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见他们夫妇二人漏夜了还不归,自然是有人要蹲守的。

    倘若能拿个把柄什么的,也好叫三房五房的人腰杆子硬气些的来找茬。

    只可惜,齐二是个蠢的。

    一下子就被罗原发现了踪迹。

    好在少夫人开口替他解了围,他也乐得顺杆往下爬。

    只可惜,话说出去了,却无人接。

    尤其是在看到小公爷商霁负手而立的站着不发一语之时,汗都流了不少。

    战战兢兢的跪在他面前就求饶的说道。

    “小的眼瞎,黑夜里头总是瞧不清楚路,冲撞了将军,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吧。”

    上来就给商霁戴个高帽子,以为碍着名声,自己也能逃过这一劫。

    只可惜,他猜错了人。

    商霁听完他的解释后,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便对罗原说道。

    “既然眼瞎,那就不是故意的,下手轻些,便打五十军棍就好。”

    “是!”

    罗原一听五十军棍,眼中就散发出了些森森冷意。

    看得那齐二一下子就头皮发麻起来。

    立刻求爹爹告奶奶的说道。

    “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啊。”

    他这时候才算明白过来,有的人能惹,有的人不能惹。

    想到从前东苑里头住着的主子一个赛一个怯懦,他还以为这将军也不过是名声在外罢了。

    没想到,开口就是下死手。

    只可惜,他的哭喊声还没来得及传出多远去,人就被罗原捂了口鼻拖走了。

    陪着杜景宜一同回门的四大丫鬟还有蔡妈妈见了,个个都害怕的要死。

    她们在后宅中,小打小闹的拌嘴闹事有。

    这么厉害上来就是五十军棍,看样子这齐二管事不是死也要重残。

    因此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都暗暗提醒着,日后当差务必小心再小心些,否则,下一个被军纪收拾的,只怕就是她们了。

    罗原将人拖到外头去打,自然她们就没听到动静。

    夫妇二人于月色下,并肩朝着熙棠院而去。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原先还想着要圆房的杜景宜被这一档子事给搅的,有些心有余悸。

    直等到入了院门以后,商霁才开口说道。

    “回去早些歇息。”

    而后转身就要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蔡妈妈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就梗着脖子的提了一句。

    “将军,更深露重的,书房也不大好住,要不,还是回正屋歇息吧。”

    天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报了怎样的决心,可夫人之前的再三嘱托她可没忘。

    反正早一日晚一日的都是要在一起,今日不是正好吗?

    听到蔡妈妈的这一句话,杜景宜心中松了口气。

    若真是叫她提,她还真不知要怎么开口才好。

    商霁没说话,眼神只看向了杜景宜。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若是杜景宜也开口叫他留,他自然是会留的。

    等了片刻见杜景宜都没开口,商霁心中自也是明白的。

    并不打算强求,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就听杜景宜轻声说道。

    “今日回门,妾身心中高兴,若是将军无事,可否赏脸陪妾身喝两盅?再让丹若做几道小菜来,填填肚子也是好的。”

    如此说完后,商霁也愣了一下。

    但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好”。

    话至此处,没有其他人再比四大丫鬟和蔡妈妈兴奋的了。

    赶着就说道。

    “奴婢去做几道将军爱吃的菜来。”

    “奴婢去拿酒。”

    “奴婢去打热水来伺候将军和少夫人梳洗。”

    一溜烟儿的都有了自己个的去处,倒是让杜景宜和商霁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吧。”

    “是。”

    二人都在廊下,不过几步路的事情,人就进到了正屋。

    这是商霁第三回进正屋。

    感觉与前两次又不同了。

    接过丫鬟樱桃递过来的帕子就净了净手,而那平日里简简单单的净手铜盆里头,似乎都刻着海棠花。

    杜家的嫁妆,还真是一件不落的宣告着自己的主人是谁。

    而他,这个原本屋子的主人,此刻仿佛是来做客一般。

    很快,饭菜和美酒就上了桌。

    本来商霁还不饿,但看见这一桌子的菜,竟生出几分想吃的心情来。

    可见丹若的手艺不俗。

    吃饭的时候,杜景宜就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了。

    反而是隔着那苏绣屏风都能看得见床榻上铺了什么。

    顿了顿心神,就满上了两杯酒。

    抬起其中一杯,就对着商霁说道。

    “今日迟归,乃是妾身逾矩了,下回自当注意就是,这一杯酒,算是给将军赔罪。”

    而后一饮而尽,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商霁蹙眉看着她,似乎是不理解她为何要这般做一样。

    片刻后才解释说道。

    “若你是为此事,倒是不必烦恼。我想收拾北苑的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齐二不过是刚好撞上罢了。”

    虽然他本意是想要通过杖责齐二让其他那些下人明白,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

    但多少也是存了让他闭嘴不要胡言乱语的念头。

    只是怕夫人杜景宜记挂着,才这般说道。

    杜景宜也不傻,自然明白夫君商霁的意思。

    于是又满了一杯,继续说道。

    “今日回门敬茶一事,也是要多谢将军的,自古以来商贾身份从来上不得台面,但你还是给足了我爹娘脸面,我再敬一杯。”

    说着又是一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商霁端了杯子起来,就闻出来了这是女儿红。

    所以杜景宜的意思是何,他此刻已全然明白。

    大兴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若是哪家生了女儿,就会为其封坛酒深埋地下。

    等成亲之日再提前启出来,带着嫁入夫婿家中。

    若是洞房花烛夜那日,能以此酒为饮,寓意着夫妻和美,一生顺遂。

    三年前,他并未喝到这杯酒。

    而现在,酒已经上了桌,而自家夫人也已经饮了两杯。

    商霁的眼眸深了深,随后就将酒杯也端了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