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贵妃倒是不意外冯广会这样说,她要利用冯广,自然也不会吝啬于一些好处。
吕贵妃给了冯广很多银钱,冯广将这些银钱拿到了家中,给了自己的妻子李氏。
他对李氏道:“你拿着这些钱,暂且先带着孩子们藏起来,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去寻你。”
谋害皇后这样的事情太过危险,一旦事发便是满门抄斩。
他愿意赌一把,却也不敢拿着自己血脉的命去赌。
李氏不知发生了什么,听他这样说,也很是害怕,不由的追问缘由,又问那些钱是哪里来的。
冯广被问得烦了,直接呵斥李氏道:“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带着孩子藏好便就是了。”
李氏也不敢再说什么。
将李氏和孩子们给送走,冯广方才来到了太后面前。
吕贵妃着人以太后的名义去唤了姜意,姜意对这位太后并没有丝毫好感,骤然听闻太后请自己过去,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她如今身怀有孕,不能冒险。
但她又着实好奇太后想做些什么,故而她略微思索之后便同那前来传话的宫人道:“最近本宫身怀有孕,太医说这一胎不太稳,需要卧床休养,最好不要动作,所以若是太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还请太后亲自过来一遭。”
那宫人道:“只怕不好,太后近来也在养病......”
说好听一点是在养病,说难听一点就是太后被软禁了出不来了。
姜意自然能明白宫人话语里的意思,她道:“无妨,我同皇上说上一声。”
宫人将姜意的意思传达给了太后,太后直接拍案道:“真是岂有此理,皇帝不敬哀家也就罢了,皇后竟然也敢不拿哀家当成一回事,让哀家亲自去同她说事?她当她怀了个金蛋吗?”
太后在屋中不断踱步,偏这事不见姜意是不成的。
最后没法,她还是屈尊带着冯广去见了姜意。
姜意躺在贵妃榻上,见太后走了进来,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
“母后,”她亲亲热热的叫道:“臣妾进宫以来一直都想去给您请安的,只皇上说您病了,需要静养,臣妾不好去叨扰您。”
姜意将太后给扶着到了主位上,她自己则坐到了一旁。
赵太后心中是有着惊讶的,毕竟因为姜意方才让人传达出来的话,她还以为姜意是看着皇帝不重视她,也不将她给当成一回事。
没想到不是这样。
太后又看了一眼姜意的小腹,虽然怀孕没多久,但姜意的小腹已经很大了。
太后想着大抵是姜意的身子确实很不舒服,想到这里,她心头的不快倒是散了些,想着她还要姜意从中说和,让皇帝将她的孙子们给放回到封地去,故而太后面色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其实哀家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哀家和皇上之间有些误会,你入宫的时日浅,许是不知道......”
姜意没有去接太后的话,她看向了太后身后的冯广。
太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再一看姜意的目光看向的地方,顿时有些了然。
“皇后可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
姜意神色有些莫名,她自然是认得冯广的,她在得知自己身世后曾经偷偷的去看过一眼冯广,那时候冯广已经落寞了,但他依旧有妻有子,他们一家人过得很融洽。
那时姜意便知道,自己和这个名义上的生父缘分很浅薄。
眼下太后费尽心思的将这个人给寻来,只怕不简单。
姜意面上只故作不知道:“不曾见过。”
太后道:“这是你生父。”
姜意道:“太后娘娘开玩笑了,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他死在了一场大火中,这事您应该也知道吧?”
见姜意完全不接招,太后有些急了,“那是你养父,哀家说的是你生父,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不是曲陵侯的女儿。”
太后着急的将从吕贵妃那里得知的一切一股脑的都告诉了姜意。
姜意惊讶道:“竟是这样吗,可......”
见太后一副紧张的模样,姜意到底是接招了,她说:“臣妾从前曾听曲陵侯府的下人这样说过,我跑去问母亲,母亲却什么都没有说,还将我给罚跪,难不成那些竟是真的吗?”
接了招才好知道太后的用意是什么,姜意作出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模样,她看向冯广的时候眼圈已是红了,“父亲,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因为冯广先前听了吕贵妃的话,他先入为主的以为姜意会不喜欢他,他也没想到姜意是这么个反应,一时倒有些愣怔。
很快冯广就道:“是,我是你父亲,我可怜的女儿,这么些年我们父女天各一方,父亲其实一直都很想你,当年......”
他努力措辞道:“当年都怪曲陵侯,用手中强权将我和你母亲拆开,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他对你和你母亲一点儿都不好。”
姜意尽量配合着冯广演戏,两个人之间就好像一对极其亲近的父女一般。
太后见状是很高兴的,姜意越在乎这个父亲,就会越感动她。
但太后也没失了神智,她道:“说来这事你最应该感谢吕贵妃。”
吕贵妃以为赵太后会因贪图这份功劳不会将她给说出来,然而赵太后更怕有风险。
她观姜意看上去是个善良又极其容易心软的,些许小恩小惠应该便能将其给收买,所以也没太在乎这一点。
赵太后又继续道:“对,是吕贵妃,她特别关心你,也是因为她,哀家才知道你从前的一些事情,没想到你这孩子从前竟那样苦,母后打从心底里疼爱你。”
“看到你,哀家就不免想到襄王。”
赵太后试图将话题往自己想说的方面去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