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8年9月19日：很愉快。决定了，应当爱，应当劳动！就这样。</p>
1858年9月20日，很累。不想爱了，也不想劳动了。</p>
——列夫托尔斯泰。</p>
从微机室出来的时候，方淮不禁想到了托老先生的话。</p>
甚至还有一句余华老先生在《在细雨中呼喊》里的一句话，也比较符合他的心境。</p>
“老天爷，你下屌吧，操死我吧。”</p>
老子从未见过如此菜鸡。</p>
叶加洪是怎么做到菜得抠脚的同时，又睥睨一切，觉得自己玩的是高端局呢。</p>
尼玛，对面的赵金成打野都残血了，他贴脸上去，放大，抢了个野怪。</p>
还没抢到！</p>
让人家放技能跑了，还舔着脸说“不好意思，刚才准备把野怪和人头一起拿了，压他们经济”。</p>
我特么把武警中队那两个盖伦放进游戏里，一个都能打你俩。</p>
方淮走到休息室的小沙发躺下，拿出电话，翻了翻，按了个拨号键。</p>
扶着脑门，长出一口气。</p>
刚接通，那边是一声极为可爱的“喂…”。</p>
哼哼唧唧。</p>
“干嘛呢。”方淮明知故问。</p>
“午觉觉…”</p>
“都三点了，别睡了，没我的觉，你睡不明白。”</p>
方淮说着，拿起茶几桌上放着的一个香烟盒看了看，发现是空的，撇了撇嘴，顺手丢进了垃圾桶里。</p>
那边又开始嘤嘤嘤。</p>
“伱，你不是说要教他们玩游戏吗？”</p>
一句话，戳到了方淮的痛处。</p>
方淮叹了一声：“我中午听他们一个个吹牛的时候，本以为这场教化至少是从蒸汽时代起步的，没想到，妥妥的石器时代，直接给我干回母系社会了。</p>
再教他们几天，我自己就要不会玩了。</p>
电竞运动员得从青少年开始培养，我觉得还是有道理的。”</p>
“鹅，鹅…四川人民发来贺电。”</p>
四川…</p>
方淮沉默了一阵，看着周围被窗帘遮住而十分昏暗寂静的房间，感觉特别不舒服。</p>
“喂？”那边传来杨少倾的声音，似乎离电话远了一些。</p>
“嗯，在。”方淮说着，起身，把两边的窗帘拉开，一边道：“你五一之后…有空吗？”</p>
窗帘的背后，其实也只有一扇小窗户，这边正好是个拐角，两面都是墙。光并没有把房间照得很明亮，还是有点昏暗，并且有很大的死角，但房间终究是有光了，昏暗的地方，也被光反射得有了视线。</p>
杨少倾有些失落地语气：“为什么要五一之后啊？今年开始，假期都只有三天了耶，我还打算先到贵阳，再回重庆呢。</p>
今年开始五一只有三天假期了，好气哦，《劳动法》改劳动节的假期，好想把修改《劳动法》的人抓去劳动。”</p>
方淮笑了笑，又使劲把窗户推到了底。</p>
他心里此时有些幼稚，好像多推一点，就是个好一些的兆头。</p>
重新回到沙发上躺下，随口道：</p>
“你们只放三天，我们可得劳动七八天，节前节后都挺忙的，差不多得九号，十号，才能有空。</p>
消防兵就是这样，过节也不是不休息，就是得在中队领导一巴掌扇得到的范围内休息。</p>
最近中队又给我升班长了，任务又重喽！</p>
要是过节，巴不得把战斗服穿着睡觉，万一拉警铃，上车还能接着把梦给续上。”</p>
其实五一期间，至今也没听说队里有什么安排，方淮也不太想对杨少倾撒谎，只好在撒了个谎之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来掩盖说谎的心虚。</p>
“喔…对哦，那我等你不忙再来吧，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办一个美女托运~”</p>
方淮乐了一下：“带两双袜子吧，最近训练搞得太狠，两双袜子都破洞了，内裤…算了，我再坚持坚持。”</p>
“喂！”杨少倾羞了：“邋遢狗！”</p>
“怎么邋遢了？”方淮笑道：“我每天都洗澡的好不好？就是洗内裤的时候太用力了，搓出毛边了都，有点膈大腿。”</p>
他知道杨少倾很害羞，但内心很享受这种欺负她的感觉。</p>
“你不要说得这么细啦！我…哎呀，飞机有安检，我到了贵阳再给你买！”</p>
杨少倾已经有点晕乎了。</p>
方淮这才心满意足地道：“那你继续睡吧，电话别挂，放远点就行，我听你睡会。”</p>
“…昂，好。”杨哥十分乖巧。</p>
其实她已经不想睡了，但方淮听着她睡觉，她就愿意再睡会。</p>
方淮也从常服里拿出充电器，把手机充上，打开免提，放到茶几。</p>
静静靠在沙发上，看着不算明媚的窗外。</p>
父母那边，四月底，他就会让他们回来，在贵州或者重庆安排点事情给他们忙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