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乱时期男人要丢命,缺少力量的女人日子就更不会好过。
江枝叹息道:“这女人住在村里很危险,有军士在,表面上看着还好,可难免流民里会有畜牲不如的东西。”
身边是两个男孩子,有些话她不好说得太清楚。
徐二瑞是成亲的人,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黑着脸:“难道他家就没有媳妇老娘,都是在外逃荒的,怎么能做这种事?”
江枝苦笑一声:“人就是这样的,总有好的一面给人看,背后是人是魔还不知道。”
母子俩没有发现,小满此时脸色凝重,正死死盯着那几个身影!
三人没有在崖边待多长时间就离开了,这里山蚊子咬人,家里也不敢丢下太久。
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徐二瑞像是有些心事,洗漱之后准备睡觉时,终于捱不住悄悄对江枝道:“娘,小天他们会不会也快回来了?”
时间过去这样久,他之前提过几次小天,娘虽然没有表示出关心,但也没有发怒。
看见村里有流民,徐二瑞就忍不住又说出去。
江枝擦脸的动作一顿,淡淡道:“村长他们恐怕是进了渝州府,不会回来的。”
她真的这样想过,虽然人人都说故土难离,那也得分情况,徐家村这里紧靠着山,村小地少。
风调雨顺的年节上交税赋后还有点余粮,而去年那样下雪的寒冬就要缺粮挨饿。
渝州府那边就不同了,不仅是府城,而且有几条繁忙水道,商业发达,只要能吃苦很容易在那里站住脚。
而且还有男主在,原著中会带他们投奔叛兵的。
只是在渝州府外进不了城,留在城外日子不好过,尤其是进入夏季的雷雨,真的是要淋死人,就看他们有多少人能熬过去。
江枝现在想的还是村里那几个大棚子。
不像是想象中的军营,周围军士也不是想象中的多,而且还有一些流民在旁边,这就有些不伦不类的。
至少不是预想的会有很多人。
是干什么用的?
这一夜江枝是带着疑问睡觉。
第二天一早,小满就来叫徐二瑞出门:“二瑞哥,今天我们摸田螺和螃蟹去!”
徐二瑞咬着饼,喝着菜糊糊,含糊不清道:“好,等我一下,再两口就吃完!”
小满是需要螃蟹配药,自己也惦记着再吃田螺肉。
江枝用树叶包好一叠菜饼:“这是你们两人的午饭,别忘了带!”
现在有菜有淀粉,就是缺少油荤,江枝也不管一日两餐的习惯,就多做菜饼让孩子们随时加餐。
小满笑眯眯接过饼,又放一竹筒水在背篓道:“谢婶子,现在每天我都饱饱的,看!手臂上都长肉了。”
上山来,除去害怕流民流匪,日子过得并不算苦,至少青冈粉葛根粉可以敞开吃饱,两个男孩子的身体反而更结实。
等两个孩子吃过东西离开,江枝也赶紧到梯田边去赶雀儿。
现在天一亮,麻雀就要一群群的啄食粮食,完全离不开人。
再说刚下崖离开山头,小满突然变了方向。
徐二瑞喊道:“小满,你走错了,抓田螺不走那边。”
小满往后一看,见两人已经下山头,才压住声音道:“二瑞哥,我想再瞧瞧昨天那个女人!我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
“啥意思?你说是小天和村长他们回来了,是村里人?”徐二瑞激动起来。
小满摇头:“不是,只是有点熟悉的感觉,想看清楚些!”
昨天晚上他其实也没有把这些流民放在心上,觉得打打闹闹都是他们自己人。
还是听江婶子说,这个女人很危险,他才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打紧,越看越有熟悉感,可又想不起是谁。
他只当是自己村里人回来,正被外人欺负。
正值青春热血沸腾时,哪里愿意看见村里人被欺负不管的,瞒着家里大人就来了。
徐二瑞心中也挂念着小天,虽然娘说肯定不会回来,他也死了这心。
可听小满说有熟悉感,说不定真是村里人回来了,自己正好打听一下小天的下落。
小满摇头:“我也没认真切,所以想现在白天再去守一天。”
守一天?
家里有那么多事,而且还有田螺和螃蟹没抓……
不过徐二瑞心中还是偏向找小天。
若真是他们回来,自己就偷偷带小天上山去,告诉他,娘现在不骂人了。
两人再次来到能窥视村里的山崖,找一个隐蔽位置探头张望。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视野开阔。大火毁去村子中竹林树木,房舍间没有东西遮挡视线,里面的人一举一动尽收眼中。
有十几个流民在搭建大棚子,提刀军士在村子里走动着,时不时就会警觉抬头看向四周山坡。
尽管隔着距离,还是吓得小满和徐二瑞这两个村里娃不敢抬头。
“小满,你看清楚没有?”徐二瑞低声道。
小满眉头拧成疙瘩:“没看见,我们再等等。”
刚才匆忙一瞥,没有看见住在自家窝棚的女人露面。
不过小满不急,今天时间还多,总能看见的。
出来可不能这样闲着,两人一边挖翻白草,采草药,一边查看着下面动静。
随着时间过去,太阳已经升到头顶,那处窝棚一直没有人出入,小满开始有些泄气。
突然,跑到另外一处挖药的徐二瑞窸窸窣窣跑过来,神情慌张道:“小满,快,你看那边山脚的水沟里在干什么?昨天那女人在呢!”
小满提起木棒就往那边跑。
就在村外的水沟里,两个人正抱一起在草丛中翻滚着。
晃眼还以为是什么野鸳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是昨天晚上看见的女人正在跟人厮打。
她没有出声,只用指甲抓,用牙咬,用脚蹬,正用尽全力在反抗着。
可她的反抗激起男人的兴趣,如同猫戏老鼠一般,一边压着女人的腿,一边撕扯着女人身上破烂衣衫,口中骂骂咧咧:“贱人,昨天晚上是给你脸了,还敢烧我。
让老子看上是你的福气,若不是有张军头他们在,老子昨天就让人把你轮了。”
男人一边骂,一边扯,可 大夏天里女人身上衣服穿了三层,不仅厚,还是用针线密密匝匝缝着。
腰带也打了死结,使劲拉扯都不会松开,急得男人越发焦躁。
那女人声音嘶哑,气喘吁吁:“就是……掐死……也休想沾我身子!”
“老子现在还没有试过死的!”那男人发起狠来,他就不信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摆布不了。
心里歹念一起,顿时变得面目狰狞,骑跨在女人身上,伸手就掐向女人细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