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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炮灰遗孀29
    接下来的一天里,暨柔都没有去找谢临,即便谢临过来,她也没有让他进来,仿佛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

    谢临不明白前一日他们还好好的,怎么如今便成了这副模样?他心里没来由的恐慌,可是暨柔又不见他。

    倘若他强行闯进去,除了惊吓到她没有其他结果,何况她还怀着身孕,谢临不敢赌。

    唯有深夜里在她熟睡后,他才敢翻墙进来,望着她安静的睡容心里才会变得平静。

    谢临知道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那一整夜她都是蹙着眉,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

    谢临越发心疼了,就连梦中也时不时落泪,嘴里喊着夫君,卫荀,以及他的名字,仿佛陷入了痛苦的梦魇中。

    谢临只能一遍遍地替她擦拭泪水,又怕吵醒她,最后只能点了她的睡穴。

    第二日,谢临归京。

    谢临骑马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未曾见到暨柔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失落。

    正要下令出发时,门口出现一道桃色身影,谢临眸色微动,眸光骤亮,然而在看见是小桃之后又一寸寸地黯淡。

    小桃顶着众人的目光来到谢临的骏马前,朝他欠身行礼。

    “你家夫人叫你过来的?”谢临骑在高大地骏马上声音冷冽。

    小桃点头,“夫人说督军照拂她许多,便让奴婢前来相送,这是夫人早早让奴婢准备的吃食,督军和各位路上可以填填肚子。”

    说完她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谢临示意,身后同样骑马的黑甲卫上前接过。

    谢临看了眼大门,眸色沉沉,许久后开口:“她为何自己不亲自前来?”

    “这........”小桃神色为难。

    见状,谢临心情跌落谷底,别过头道:“罢了,我也不强求,让她照顾好身子,待我回来接她。”

    “督军!”见他拉住缰绳扭头便要走,小桃忍不住喊了声。

    果然,谢临停下了动作,视线落在她身上,仿佛在问:还有什么事?

    他身上的气势浓厚,给人无形的压迫,小桃迟疑片刻后咬牙开口:“虽然夫人不让奴婢说,但奴婢还是要说。”

    说完她停顿了片刻,斟酌了一会儿语句后低头诉说:

    “督军,夫人并非是想和督军划清界限,只是夫人一向讨厌承诺,当初夫人的爹爹病重时答应夫人在她带回淮州最好的大夫回来之前会撑住,结果夫人带着大夫回去后她爹爹便断气了。”

    听到暨柔一向讨厌承诺时,谢临冷峻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似乎有一丝错愕。

    “后来夫人投奔亲戚,他们答应只要夫人留下一半嫁妆便收留她,然而那些亲戚却转头就想把夫人买进花楼,幸亏遇到了卫大人.......”

    说到这儿小桃语气悲戚又愤怒,没有注意到谢临愠怒的神色。

    尽管他早已经让人将暨柔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但在听到旁人叙述这段经历时依旧心生怒意。

    遗憾的是那家人早就被卫荀收拾过,已经没有再收拾的必要了。

    小桃继续说:“后来夫人嫁给卫大人,在卫大人病重前他明明还答应夫人会一同去祈福还愿,每想到还没等到那日便等来了大人的病重的噩耗........”

    “每每有人向夫人许下承诺,似乎最终都没有做到,所以督军您如今归京,却要夫人在此等您回来,您觉得夫人还敢相信吗?”

    说到最后她已经泪流满面,抬头看向谢临,无奈他坐在骏马上,逆着光,小桃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明显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冷凝。

    她心中惴惴不安,不敢再窥探他的神情,于是低头道:“督军恕罪,奴婢多嘴了。”

    “你无罪。”头顶传来谢临的声音,他敛眸,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过了一会儿,他从腰间扯下一枚令牌将它交给小桃,“将这枚令牌交给你家夫人,告诉她,谢怀诚不日便来取。”

    见状,身后的黑甲卫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俱从中看到了诧异。

    那可是圣上特赐给督军的令牌,见令牌如面圣,如今却作为承诺交给了卫夫人,令人咂舌。

    小桃不知令牌的含义,但是能明白它的重要性,她低声应是,小心保管。

    再抬头时只听到一声喝声,以谢临为首,一行人骑马消失在了街头。

    当小桃将令牌交到暨柔手中时,她诧异后便小心地放好了。

    谢临虽然回去了京城,但是他也留下了不少黑甲卫,如今都是寻常侍卫打扮,负责暨柔的安全。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暨柔的日子变得平静如水,而谢临也将将到达京城。

    回京后谢临第一件事自然是进宫面圣,将在江南查案的经历亲口向圣上阐述一遍,并且将钦赐令牌送出去的事实如实告知。

    如此一来,自然免不了一番责罚,不过圣上念在他如实相告毫不隐瞒的份上,只是罚了他一顿不痛不痒的杖责,便让他回去了。

    在府上休养了三日,谢临便去了谢府,也就是他的本家。

    正值年关,谢府装潢喜庆,处处挂上了吉祥之物,府内也充斥着洋溢的热闹。

    然而谢临的到来瞬间令这份热闹沉寂了下来,见到他,不管是府内下人亦或是小孩家眷都是立马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拘谨。

    谢临早已习惯了,眉眼微抬扫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自从他和家里闹翻,成为天子近臣,掌管黑甲卫的督军后,谢府的人就越发害怕恐惧他了,因为他声名狼藉,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条人命。

    用他们的话来说,他浑身上下透着煞气。

    谢临的母亲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见到儿子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又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怀诚回来了,你父亲正在书房等你,是要先用膳还是——”

    谢临立马拒绝了,“不必,我去找父亲。”

    谢母神色讪讪,只好作罢,看着他呆了不到片刻又出去了。

    待他出去后,厅堂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