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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炮灰遗孀30
    谢府,书房。

    谢临刚一踏进,砰的一声,脚下便砸来了一茶杯,四分五裂发出了巨响,里面滚烫的茶水溅落四处。

    早在茶杯扔过来之时,谢临便侧身躲开了,如此也无法避免茶水洒在衣摆上,他垂眸扫了眼,眸色渐冷。

    “你还知道回来!”谢父冷喝一声,从书桌后起身满脸不悦地盯着他。

    看着谢临一身象征黑甲卫督军身份的衣裳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嫌恶,明显是厌恶极了他如今的差事身份。

    谢临早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姿态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姿态随意地坐在了太师椅上,语气懒散道:“不是父亲让我回来的吗?”

    “你!”谢父一双精锐的眼眸怒瞪,指着他骂了一声,“逆子!”

    对于他的指控,谢临不以为意,“我是不是逆子父亲不是很久之前便知晓了吗?”

    “不孝子!果真没有学到你兄长半分孝顺,要不是你兄长他去世——”

    话说到一半,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对于眼前的谢临越发恨铁不成钢了。

    若不是他的大儿子死了,他何尝会每日心力交瘁,他们谢家何尝会沦落到如今尴尬的境地?

    闻言谢临眸色却彻底冷了下来,尤其是在谢父提起兄长时眼中更是浮现浓浓的厌弃。

    看着眼前这个鬓发苍白的中年男人,他敛眸冷冷道:“父亲若是没有什么话,儿子便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谢父立马喝声:“站住!”

    眼前的小儿子和死去的大儿子有几分相像,然而气质性格截然不同,谢父看了一眼便扭开了头。

    他调整了下心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怀诚,你如今也二十有五了,是时候该娶亲了,若是再不娶亲你让其他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谢家?”

    “你兄长在你这个年纪——”刚开口谢父就察觉到他的不耐,只好连忙住口,“罢了,你也不想自己和谢家被人嘲笑吧?”

    “父亲是怕同僚嘲笑你自己吧?”谢临轻笑一声,语气冷淡。

    “我听说那几位大人如今不同父亲你来往了,怎么?就因为儿子现在还未娶亲吗?还是因为父亲大人左右逢源被人唾弃了?”谢临的语气充斥着嘲讽。

    “你!”再次被自己儿子不留情面的话气到,谢父一瞬间仿佛被人戳中痛处般脸部涨红。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谢家!”他咬牙辩解了一句。

    他的话得到了谢临的一声冷嗤。

    谢父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随后看着谢临沉吟道:“罢了,我同你定了一门亲事,是户部侍郎李家的女儿,听说性子娴静,容貌秀丽,品行端庄,同你正正合适,我让你母亲找个时间将两家聚聚,趁机你去见见人家。”

    他这话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通知谢临自己为他挑了一门亲事,就差两人见个面便能成亲了。

    “不去。”谢临毫不犹豫地拒绝。

    “父亲若是看好这门亲事,我母亲也同意,你自己娶了便是,不用知会儿子。”

    他的话再次让修养良好的谢父青筋暴起,他一扫桌面上的茶盏,砰砰地落地,语气中满是怒火:“你个孽障!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父亲!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

    “父亲?”谢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望向他的目光凉凉,“我是看在你养育我一场的份上喊你父亲,至于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和分量,您自己不清楚吗?”

    “说的难听些,您有尽过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吗?”

    谢父面上划过一抹心虚,转瞬即逝。

    谢临冷笑一声。

    他自出生起便不是个受人欢迎的存在,因为他母亲难产,险些去了半条命,恰巧作为长子的嫡亲兄长染了病,父亲遭遇官场倾轧,仕途不顺,因此自出生以来谢临就是由奶娘带大的。

    父母不慈,兄长冷眼旁观,谢临如同宅院内的杂草无人问津,野蛮生长,为了不受人欺负,谢临开始拜师学武。

    有了光风霁月的兄长在前,谢父谢母对谢临也是不加管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惹事就好,一心栽培模样才学样样出众的长子,期望其成为撑起谢府门楣的继承人。

    然而时运不济,谢临兄长在一次出任途中病疾发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不久后撒手人寰,给了谢父谢母沉重的打击。

    事实既定,死人无法复活,谢父只能将目光转向多年不闻不问的谢临,严格要求他按照兄长的性情才学,处事方式培养,希望他成为另一个死去的兄长,成为谢家的继承人。

    可惜谢临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不仅次次忤逆他们,更是在被关进祠堂时逃了出去,参加了黑甲卫的选拔,多次办事有效,护驾有功,成为圣上的亲封的黑甲卫首领,手上处理了不知多少世家的肮脏事,触及了世家的利益,因此被官僚文臣所不喜。

    同时因为谢临如今身份的存在,谢家也陷入了尴尬艰难的处境,曾经较好的同僚世家,如今都是点头之交了,不敢同他们多家往来,生怕惹来了谢临的注意。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终身大事必须由父母亲定。”谢父抿唇不甘道。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父亲操心了。”谢临不想再同他在这说些无意义的话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你站住!”谢父急了,他一拍书桌,“你的婚事不由我操心,难道就任由你被一个寡妇迷惑了眼吗?!”

    谢临脚步一顿,谢父继续说:“你在江南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亏你做得出来!迷恋上一个寡妇就算了,还是你那结拜义兄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死去丈夫的孩子,怎么?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你就看的上?你就非要干这种有辱门风的事?!”

    他语气中的嫌恶不加遮掩,对于暨柔的嫌弃更是如此。

    谢临脸色冷峻,回头眸色阴沉地凝视着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