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得的东西虽然不多,但这依旧不影响温芸的好心情。
她哼着小曲儿走进谢云烬的屋子,正好碰见安宁在给谢云烬换里衣。
要说安宁之前对谢云烬绝对是尽心尽力的,不然谢云烬躺那么久,身上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宁听见动静,谢云烬还没有反应他就赶紧拉了被子把谢云烬给盖严实了,随后转身防贼似的盯着温芸。
“世子妃进屋怎么没声?”
温芸挑眉,“是你太专注了没听见而已。”
温芸走到床前朝谢云烬看了一眼,“世子今天气色不错。”
这点谢云烬并不否认,“精神是好了些。”
“这证明昨日给世子用的药行的阵把毒逼出来了些,毒素减少自然就舒服了。”
温芸说着就去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安宁见了想要阻止,但想到昨晚谢云烬情况危急也是温芸出手他才好转的,就不再上前,只站在一旁看着。
“你去打一盆水进来。”温芸头也不抬地对安宁道。
安宁想了想,应声退了出去。
温芸扯开谢云烬的衣带动作娴熟地将他的里衣脱了下来。
谢云烬看她面不改色的,好像这事做过了千百回一般,不然怎么能这么熟练?
温芸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让他翻转身体趴在床上后拿出银针刺入后腰的穴位。
银针尽数落下,没多久,谢云烬就浑身紧绷起来。
温芸见状轻声道:“我每行针一次,你体内的毒素就会少一分,但随着毒素的减少,治疗时你反而会越来越痛苦,你要忍住,熬过去就好了。”
她话音未落,疼痛如潮水般疯狂的朝他涌来,他蜷缩着身体,想要缓解身上的痛意,可一波波的刺痛像是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进他的骨头缝一般,痛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温芸见状,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轻柔的按压着他的虎口,通过虎口传来的微弱的触感在短时间内转移注意力。
“世子要是实在难受就叫出来吧,叫出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你的痛苦。”
谢云烬紧闭着双眼突然伸手一捞就将温芸捞进了怀里。
温芸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可考虑到谢云烬现在的情况她如果暴力抵挡他很可能会受到伤害加重伤情。
她只能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边,不让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谢云烬紧紧的将她箍进怀里,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气息,似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身上的痛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芸感觉到谢云烬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微微抬起身体一看,谢云烬已经晕死了过去。
她想要直起身子,可谢云烬却把她抱得死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在对世子做什么?”
安宁端着水盆进屋就看见温芸扑在谢云烬身上,吓得水盆差点砸到地上。
“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我快被勒死了。”
安宁靠近才发现,是谢云烬抱着温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谢云烬的双手掰开了。
“世子他怎么样了?”看着面色暗沉的谢云烬,安宁十分担忧。
“排毒的过程会越来越痛苦,这才只是第二次,给他把身上的汗珠擦干净换身衣裳吧。”温芸说着,将银针拔出。
银针离体的瞬间,针口溢出了细密的黑色血珠,那些都是沉积在后腰的毒素。
温芸反复擦拭着溢出来的血珠,直到水盆里的水都变黑了,针口才没有血珠溢出来。
她拿出缓解不适的药在腰上擦了一圈后,才站起身。
“今天的治疗到此结束,等世子醒了之后你给他吃些清淡的,折腾了一番他肯定饿了。”
这会儿,谢云烬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安宁看温芸的眼神也越发复杂了。
他不完全相信温芸,但她确实能够缓解世子的痛苦,所以他对她的态度就十分矛盾。
给人治病也是很累的,温芸简单的交代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出了屋子。
刚一出来,她就看见珠雀站在不远处的水缸后探头探脑的一直望着屋子的方向,竹园寂静,刚才谢云烬虽然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了,但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温芸没有急着回屋,而是漫不经心地走到水缸边上不远的回廊上,她的方向正好是背对着珠雀的,让她以为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世子这病哪里有这么难治嘛,还宫里的太医呢,我看就是草包,哼哼,有我在,世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到时候我就是风风光光的世子妃咯。”
温芸乐呵呵的说完美滋滋地回屋去了。
看她离开,珠雀才从暗处走了出去,望着温芸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着眉。
“这个废物之前真的藏拙了?”她不信,但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及时告知夫人。
下午,珠雀寻了个时间悄悄地往赵氏那边去了。
之后的几天,竹园都没有外人来打扰,直到谢夕月抄完了经书,说是要请温芸跟她一块儿去京城外的广源寺烧了,再给谢云烬祈福,让佛祖保佑谢云烬早日康复。
这事谢夕月已经跟赵氏那边说明,赵氏也十分赞同,也想着让她们姑嫂二人独处独处,好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
李妈妈有些担忧地给温芸整理衣裙,“世子妃当真要去光源寺?”
温芸点点头,“李妈妈是担心谢夕月对我下手?”
李妈妈抿着唇角嗯了声,三小姐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上回在世子妃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放心吧李妈妈,我有应对之策。”
李妈妈哪里能放心,之前温芸在谢夕月手里从没讨到过任何好处。
“要不老奴陪世子妃去吧,春芽那丫头性子不够稳重。”
“不用,竹园还有世子,还有春杏,李妈妈留下照看我比较放心。”她这次出门也是有目的的。
收拾妥当后,温芸到谢云烬屋中跟他说了一声就带着春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