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看着捂着额头,好似十分难受的韩云舟。
慢慢起身,从实木的凳子上起来,扶着腰慢慢的走向火炉。
“哎,你干什么去?”任唯立刻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我倒杯茶水。”叶轻舟笑道。
任唯立刻快走两步,走到了她身边,扶住了她:“你回去坐着。”
“你这个身子忙什么,弯腰再把孩子伤着了,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帮你做。”
“我没事的。”叶轻舟笑看了她一眼。
弯腰......伤着孩子......?
韩云舟紧闭的双眸离开睁开了,她抬头,寻着声音看去。
目光落在叶轻舟微微侧着的身子上,她这才发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
她是......
韩云舟一惊,快速从凳子上起了身,疾步到叶轻舟身边,扶住了她的胳膊:“你有身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孩子是......
那.......
韩云舟感觉自己的脑袋,忽然有些不够用。
她怎么瞧不明白啊。
她想问是怎么回事,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她冰凉的手,紧握着叶轻舟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暖流划过了她的心脏,叶轻舟觉得十分亲近。
下意识反握住她的手,将韩云舟的手指紧紧攥住:“唯姐姐诊断说有五个月了。”
“五个月?”韩云舟低头看她的孕肚:“这个肚子怎么可能只有五个月?”
任唯挠了挠头,一脸的心虚:“也可能是我诊错了。”
“我只擅长外伤,对于妇人生产之事不是很擅长。”
“叫韩大夫过来,就是想要韩大夫一起帮着看看,看我们小姐到底是有几个月身子了。”
“快坐下来。”韩云舟神色十分紧张,扶着叶轻舟越发的小心。
叶轻舟跟着她,又坐在了圆桌前。
韩云舟拉着她的右手放在了桌上,手指落在了她的脉搏上。
静静的摸了一会儿后,她看向叶轻舟,询问她的经期。
叶轻舟仔细的回想了一番,最后一次的小日子,好像是探花宴前的那次。
她支支吾吾的答了韩云舟说是七月底,八月初。
韩云舟掰着手指头推算了一下,若是这个时间,到现在,是五个月左右,这没错啊。
她人这么瘦,五个月,不该是这么大的肚子......
“韩大夫,是不是我的孩子,不太好?”叶轻舟见她脸色肃穆,十分紧张。
韩云舟先安抚了她一句:“放心吧,你的脉象气盛,胎气动,阳气盛,孩子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哦。”听她这么一说,叶轻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手掌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韩云舟凝眉注视着她的肚子,忽然脑袋一个灵光:“该不会是......双胎吧?”
“双胎??!!”任唯都吓得跳脚了。
“双胎?”叶轻舟也很惊讶:“韩大夫的意思是......我的肚子里......有两个孩子?”
“你若没记错,你最后的一次月事,是七月底八月初,那这腹中的孩儿便是五个月左右。”韩云舟的手摸到她的肚子上。
“五个月这么大,便真的可能怀了双胎。”
“双胎,可怎么办?”任唯一向镇定的脸,忽然惶然无措:“一个孩子,生下来就很不容易了,这还是两个......”
怀有双胎,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几乎没有人家,期望自家的妇人怀上什么双胎的。
双胎,一直被称作不详。
因为,能成功诞下双胎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几乎都是......
任唯是坐不住了。
她家主子绝对不能有事,将军盼她盼了十几年了,眼见着要父女相见,如今肚子里有怀了什么双胎......
老天爷真的是会折腾人......
叶轻舟下意识攥紧了手。
韩云舟另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别怕,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娘亲一定陪着你,拼尽全力,让你平安的诞下这两个孩子。
“我去找姜滇。”若叶轻舟真的怀有双胎,那必须速速把接生婆奶娘,还有一些待产的东西准备好。
因为双胎不同于单胎,肚子根本揣不住两个孩子,多数是早产的,月份一大,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
真是凶险的很。
虽然说,这样的情况,多说靠听天由命,但也要全准备好,将风险降低到最低。
而现在,他们几乎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他们不能只依靠将军了,必须去找接生婆。
就是绑也要将人绑过来。
任唯留下这句话,大步流星的走了。
屋内这时,只剩下叶轻舟和韩云舟。
韩云舟眉眼间对她的感情,就有点藏不住了。
双眼格外的深情,炙热,温柔,慈爱。
她的手抬起,想摸摸叶轻舟的头。
但还好有几分的理智,最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从她的肩膀抚摸到她的背脊上,满眼的爱与温柔:“可以和我说说你吗?”
她想知道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知道这些,好像她也参与了她的成长。
叶轻舟不解的打量着她:“说我?”
她笑了一下:“韩大夫想听什么?”
韩云舟发昏的脑袋,被她这一句冷静的话给浇醒了。
对啊,她现在是韩云舟,以什么立场听她的故事。
她怎么可能和她说那些。
韩云舟垂眸忍了一会儿,松手从她肩膀上离开。
她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有事情请教......”
“有关......宋夫人之前的病症。”
叶轻舟水灵灵的眼睛溜溜的转动了两下,垂下了头。
韩云舟继续道:“宋大人派人在各处寻大夫,擅长治疗气血滞淤,肺气受损之症的,我通过层层考验,跟着宋大人的人进了府......”
“我......我明明把过夫人的脉,夫人确实肺气严重受损,命不......命不久矣......”
“......那现在的脉象,除了滑脉外,什么病都没有。”
“夫人可以为我解个惑吗?”她只能以此来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