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萧炎走后,药菀方才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没有掉链子。
不过通过刚才为萧炎梳理经脉时,她也下意识地简单用神念稍微看了一眼。
……看样子是已经醒了啊。
只是为什么还不现身呢?
是在继续观察,还是吸收的斗气尚未足够他现身呢?
药菀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思索之后,她也没想着去揠苗助长,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最好。
此后的半年时间里,也正如药菀对萧炎承诺的那样,萧炎专心修炼,而她则供给最适合萧炎的灵药,或是洗精伐髓的药液,或是锻体的丹药。
药菀始终都没给过萧炎任何能够直接提升斗之气修为的丹药,毕竟现在的他连斗者都不是,给他吃这种丹药无异于自毁前程,不如慢慢来,将基础打好才是真的。
而萧炎则按照药菀的建议,放平了心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来。
不能修炼也不着急,那就先炼体,反正对于自己来说横竖算不上亏了。
这半年间,萧家的年轻一辈们也注意到了,往常那个已经变成了不能修炼的“废人”的萧炎,总是行色匆匆地往返于自己的住处与萧家的客房。
相许是在忙碌些什么吧。
可又能忙些什么呢?
说到底已经是无法修炼的人了,最后的结局想必也就是在成人礼之后修为无法达到斗之气七段,然后被随便打发到哪个地方去替家族干点杂活吧。
除去那些幸灾乐祸者的嘲笑,大多数的人都这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一出天才跌落云端,而后再也籍籍无名的闹剧罢了。
萧炎的行色匆匆虽然引起路过的旁人侧目,但终究没有谁会放在心上。
萧家客房小院里,这半年来,他来这倒是轻车熟路了。
“嗯,虽然体格上面没变,但是身子骨确实结实了不少。”
药菀静静地站在不大的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半年之中气质上产生的天差地别的变化,不禁说道。
“按照我的估计,日后你修炼一些威力比较大的斗技也能事半功倍。”
“……只是虽然身体强度上去了,但因为斗气太少,斗技什么的还是太早了。”
萧炎说道。
“确实,斗技什么的不急,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你一点点简单的健体法。”
说着,药菀朝着萧炎缓缓走来。
“健体法?”
“你们萧家应该也有人教吧?就是那种连没有斗气的人也能练习的健体术,说是强身健体,但是拿来防防身什么的倒也没问题。”
“按照你的现在的身体强度,动作快点收拾掉一个来不及动手的一星斗者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真的吗?”
萧炎怔了怔,而后才反应过来莞姑娘所说的健体术是什么,那不就是武术吗?
只是没有斗气运作,终究比不上斗技而已。
“想学?我教你啊。”
药菀语气轻快道。
“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莞姑娘你还懂这个?”
“嗯,略知一二,起码教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来,伸手。”
萧炎老实伸手。
“啊——痛!”
…………
衣服里揣着莞姑娘最新炼制的灵药,萧炎匆匆地往回走。
很好,莞姑娘的教学非常有用,自己也学得很快,甚至还因此又赚到了一瓶灵药。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下次还是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吧。
夜色之下,灯火阑珊,转过一条路,一阵少女嬉笑声从另外一条小路传了过来。
被打扰了安静的气氛,萧炎眉头微皱,目光寻着声音,望向了那群娇笑走来的少女。
在几位秀丽少女的簇拥中,一位容貌有些妩媚的少女,正在抿嘴浅笑,小脸上露出的那股妩媚风情,让得其身旁的几位青涩少女有些感到自卑。
那是萧媚。
目光淡然的瞟过这位曾经跟在自己身边表哥表哥叫个不停的美丽少女,萧炎尚且青涩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讽,轻轻的摇了摇头,毫不留恋的收回目光。
走到路途尽头,萧媚那颇具诱惑的笑声忽然的弱了下来,她看见了不远处的那位少年。
路旁的灯火,照在那手臂枕着后脑,脸上淡然的少年身上时,显得分外迷人。
一双有些勾魂夺魄的眸子,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少年,瞧着其小脸上那抹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微笑的浅浅弧度,萧媚的精神,忽然间有些莫名的恍惚。
三年之前天才如星辰般闪耀时,那少年,便常常挂着这抹让人有些迷醉的微笑。
望着缓缓行过来的少年,萧媚几人都是止下了脚步,嬉笑的声音,也是逐渐的弱了许多。
萧媚身旁的几位清秀少女睁着大眼睛望着那逆着灯光缓缓走来,曾经被认为是家族荣耀的少年,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惋惜还是其他。
萧媚顿在原地,心头有些纠结。
心底里其实她也想和这位曾经让得她倾慕不已的少年畅聊,不过,现实却是告诉她,两人间的差距,现在是越来越大了。
再将心思放在一位废人身上,不太合适。
罢了,再打个招呼吧,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是自己的表哥。
并不知晓萧媚心中的念头,萧炎只是走过。
望着近在咫尺的萧炎,萧媚俏丽的小脸上刚欲露出笑容,可少年的举动,却让得那抹还未完全浮现的笑容僵在了俏脸上,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萧炎旁若无人,目不斜视的径直从几位少女身边走过,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留恋。
微张着红润小嘴望着少年的背影,萧媚有些愕然,以她的容貌,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心头略微涌出一股莫名的羞怒,忍不住的喊了一声:“萧炎表哥。”
脚步微微一顿,萧炎并未转身,淡淡的语气,犹如陌生人间的对话:“有事?”
平淡而生疏的语气,让得萧媚一滞,呐呐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萧炎眉尖轻挑了挑,再也懒得理会,便继续迈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