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浴桶里倒满了热水之后,萧炎这才将莞姑娘炼制的灵药滴进了升腾的热水之中。
而后,他脱光了衣服,光着身子一屁股坐进了浴池之中。
“嘶——”
虽然路上一直在用斗气疗伤,但是当身子泡进浴桶里的时候,萧炎还是疼得忍不住直抽冷气。
“莞、姑——娘——”
一边咬着牙忍受着全身的疼痛,一边努力运行仅存的斗气吸收热水之中的药性疗伤、锻体,萧炎最后也只能在最后咬着牙喊着药菀的名字。
他当然知道这不能怪莞姑娘,但是莞姑娘下手也太狠了吧——
明明是个女孩子家家,下手怎么这么黑啊,就差专攻下三路了。
“嘿嘿……人家小姑娘可厉害着呢,你小子有着福分受她恩惠你就偷着乐吧。”
原本只是萧炎一个人窝在浴桶里一边抽着冷气,一边抱怨着,谁承想一阵沉闷的笑声忽然传来,而后便是苍老的声音,吓了萧炎一跳。
“谁?!”
萧炎立刻抬起了头,那是自己从未听过的陌生人的声音,顿时让他心中警铃大起。
可当他扭过头四处寻找之时,房间四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别找了,我在你手指上呢。”
正当萧炎以为那苍老的声音不过只是自己的错觉时,那声音却再度响起了。
萧炎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而后反应了过来。
“你在我的戒指里?”
“呵呵,正是,小娃娃定力倒是不错,居然没有被直接吓昏过去。”
那苍老的声音嘿嘿笑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戒指里?你想要做什么?”
萧炎心中警铃大起,居然又一个莫名其妙的存在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身边,而自己毫无察觉,这样的事情如何叫人能够冷静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不会害你便是……唉,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一个灵魂强度过关的人,真是幸运……嘿嘿,说起来,还得感谢小娃娃你这两年多来的供奉,要不然,我恐怕不知道要沉睡到猴年马月去。”
“供奉……?”
萧炎怔了怔,随后恍然大悟,随之而来的便是涌上心头的熊熊怒火。
“我这两年多失去的斗气,都是被你给吸走了?!”
“嘿嘿,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小娃娃可别怪我啊。”
“我艹你妈!!!”
哪怕是萧炎,此刻也是怒火中烧,抬手便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而后从窗户外边扔了出去。
虽说在戒指脱手的瞬间,萧炎便从刚才一时上头的冲动之中回过神来,可是转念一想,反正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回头再捡回来就是了。
“你这小娃娃,这般急躁作甚?不就是吸了你两年多的斗气吗?至于生气成这样子吗?”
谁知,那一枚古朴的黑色戒指却从窗口飞了回来,更令萧炎震撼的,是那个静静飘浮在戒指上面的苍老虚影。
但尽管心中震撼,气势也一点不能说,萧炎怒道:“若不是你在这两年时间里吸收了我的斗气,我至于今天落得这般田地吗?!”
“可若是没有这两年沉淀,你的心性可否还如今日这般沉淀呐?”
老者笑道,可萧炎偏偏还无言以对。
“罢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既然我知道了是你吸收了我的斗气,那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一个斗者都不是的小人物,养不起您这尊大佛。”
见萧炎这幅态度,老者不禁笑道:“你这小娃娃,难道就不想变强吗?”
“呵,既然知道了我无法积累斗气都是拜你所赐,那我的天赋回来了,还需要你来帮我?”
“既然是我已经现身,自然是打算与你挑明关系,若是不经过你的允许,我也不会再擅自吸收你的斗气了。”
只是老者的解释也不过是让萧炎讥讽地笑了笑,
“我看你恐怕已经没办法在菀姑娘的面前藏下去了才对吧?”
萧炎双手抱胸,随之说道。
在听到萧炎提到那个神秘的少女之后,老者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只好无奈说道:“咳咳,这倒也算是原因之一。”
“那个女娃娃天赋异禀,灵魂强度更是异于常人,恐怕是老早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我之所以现在选择现身,倒也是担心他日真的被她主动戳破了,那我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哼,说到底还是怕菀姑娘。”
萧炎哼了一声,不过回过神来的他稍稍思索了一下,按照这个老家伙的说法,菀姑娘想来是早已知晓这老家伙在自己身上的,却一直未曾出言提醒……
半年多时间的相处,让萧炎已经格外信任那个虽然始终不愿意摘下斗笠展露真容的少女,他自然不会去想菀姑娘会不会坑自己,反而觉得既然菀姑娘选择隐瞒不说的话,多少应该是有些想要顺其自然的意思在里面的。
老者却摇头笑了笑:“傻小子,那女娃娃可厉害着呢,也就是你把她当做寻常人来看。”
“废话少说,到底该如何处置你,看来还是要去问问菀姑娘才行了。”
话音刚落,萧炎便跳出了浴桶,擦干身体之后随便穿上两件衣服便匆匆出门了。
“你当真要去问她?”
老者问道。
“难不成你还怕她?”
萧炎话锋一转,反问道。
“呵呵……你小子……罢了,也算是我这两年多用了你的斗气,姑且算作是现世报吧。”
老者无奈,而后那虚幻的形体便钻进戒指里消失不见了。
萧炎一路上不曾多想,只是一直在思考菀姑娘瞒着不说的用意是什么。
总不能是让他拜这个吸了自己三年斗气的古怪老头为师吧?
萧炎摇了摇头,这应该还不至于吧……
尽管下意识地否定了这样的可能性,但他还是加快了脚步,赶往了萧家客房。
“咚咚咚。”
“菀姑娘睡了吗?我有些事情想要跟菀姑娘聊一聊。”
话音刚落,客房的门便随之打开了。
“嗯,那就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