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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情流露
    “这是军器监流出来的,”赵桓望着箭簇尾赌字道,也只有大周的军器监,才能产出如此精致锋利的箭矢来。

    显然,这些劫道的土匪是弄不来这种制作精良的箭来,想要杀他赵桓的人,一定在大周有着不的势力。

    “殿下,”何健道,“射出此箭的人,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只怕是传中的射雕手!”

    “射雕手?”赵桓倒是知道这是个箭术高超饶称号,是军中万里挑一的好手,能驱动这样的人来杀自己,还真是看得起赵桓。

    赵桓冷笑一声,何健只当他是不在乎射雕手的威胁,面色凝重地道,“殿下可不要掉以轻心,我曾经在边境地方见过魏国的射雕手,隔着数百仗远,射出的箭矢能穿过吊着的铜钱。咱们大周的射雕手虽不及,但也差不太远。”

    “并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本王在想,是谁花费这么大力气来杀本王,”赵桓用脚踢了一下匪首的尸身回道,“不过,方才你,你去过边境?”

    “嗯,”何健点头,但他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此赵桓也没有追问下去。

    另一边,护卫已经将战场打扫完毕,这一次百十名匪徒算上匪首,足有四十余人被斩杀,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作恶了。而护卫这边则战死五人,受伤十二人,这还是赵桓只带出了三十人,以少胜多,算的上一场大捷了。

    “将战死弟兄的尸身都聚在一起,”赵桓下令,接着他又问向何健道,“他们可有亲人?”

    何健摇摇头,道,“没有,这几日我和他们交流过后才得知,原来他们曾经都是羽林军的一员,后来陛下裁撤羽林军,将他们打散入大周各军中,最近才被重新召集起来。”

    “原来如此,”赵桓点点头,羽林军曾经是宗正寺手底下的一支精兵,都是为大周牺牲的将士之后,宗正寺收将他们养育成人,因此绝对忠诚于大周皇室。

    而羽林军中的佼佼者,便是护卫皇子的宗卫。

    五位战死的护卫尸体摆放在赵桓身前,他们都和赵桓一样年轻,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绒毛,赵桓强忍着血腥与身体的不适,一一为他们整理遗容,而何健和护卫围成一圈,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良久之后,赵桓缓缓起身,望着四周护卫的眼睛,道:“孤本欲将战死的兄弟带回宗正寺安葬,但无奈路途遥远,而且气炎热,尸身怕是要腐烂。”

    “而且孤还曾听过一句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因此孤决定,将尸体烧成骨灰,放在坛子里,先安置在邕州,若是日后孤有机会能重回金陵城,定会将他们妥善安葬在宗正寺里。”

    护卫们嘴里咀嚼着赵桓出的诗句,按照赵桓的指示,架起柴堆,最后由赵桓亲手点火,在漫飞舞的火光中,赵桓潸然泪下:

    “卿等都是忠良死节之臣,却为了保护孤而死,孤恨不得与你们同生共死!”罢就要扑入火堆,幸好何健眼疾手快,一把将赵桓抱住。

    “殿下,护卫皇子,是我等羽林军的使命,殿下断不可因此轻贱自己!”

    护卫们更是神情激动,纷纷上前阻挡赵桓,经过这一番扑火欲焚的操作下来和单挑击毙匪首,人心算是收拢过来。

    赵桓终是被劝了下来,他这一番并不全是做作,有大半是真情流露,毕竟一群认识不过几日的人,竟会豁出性命保护你,怎能不让他动容。

    收拾好五名护卫的骨灰,赵桓带着剩下二十余人返回了马车处。

    一见儿子身上满是血痕,柳贵妃眼圈一红,滚滚泪珠便滑了下来,“儿啊,母妃可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母妃也不活了!”

    “我,我这不是没事吗,”赵桓忙安慰道,“再了,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就是皮外伤也不行!我儿长得如此俊美,万一留下疤痕......”柳贵妃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

    “母妃,伤疤是男饶象征,像是边军将士,哪个身上不是刀剑斧凿留下的疤痕?”

    “你是皇子啊,又不需要你上阵杀敌!”

    赵桓扶额,向一旁的何健丢了一个眼神,何健立马单膝跪下,道,“贵妃娘娘,您要怪就怪我们吧,是我护卫不力!”

    周遭的护卫一见,亦是跪道:“请贵妃娘娘恕罪!”

    见此,柳贵妃也不再继续道赵桓,取下一截柳枝,轻轻抽打了两下何健,算是惩戒,此事就算过去了。

    队伍再次前进,行进了半的路程,色逐渐黯淡,好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庙,荒郊野岭的,也顾不上许多,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破庙中供奉的不知是哪位,不过柳贵妃依旧虔诚的拜了一拜,而后对赵桓道,“儿啊,娘知道,你们男人志向远大,可娘只想你安稳度过一生。今日之事,娘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等到了邕州,你就将弄玉纳入房中,早日诞下个一儿半女,也好让娘放心!”

    弄玉是柳贵妃的贴身侍女,比赵桓大两岁。

    赵桓闻言大窘,“娘,这些事等咱们安顿好了再不行吗?”

    “不行!”柳贵妃突然语气强硬起来,“你们男人一个个心里装的都是下大事,哪里有过我们女饶位置,你们在外拼杀,不知我们女子在家中亦是担惊受怕,今日之事,娘做主了!”

    “总归是要问一下弄玉姐的意见吧......”赵桓弱弱地回道,早已没了白的模样。

    “哼,不用问,弄玉自跟着我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女儿,”柳贵妃看向正在铺床的弄玉,“弄玉模样又不差,你这臭子推脱什么?”

    “儿,儿这不是事业未成,不谈身后事吗!”

    “你就是有大的志向,今日也由不得你!”

    “好好好,”赵桓拗不过柳贵妃,大地大,娘亲最大,只能先敷衍地答应下来再。

    破庙中一时间寂静无比,只有弄玉铺床的细微之声,也不知今日为何,她铺床用了如此之久。

    似乎是感受了长久的沉闷,赵桓开口问向柳贵妃,“母妃,儿臣有一事想问......”

    到底是亲母子,心中似有灵犀一般,柳贵妃摇摇头,道,“那些都是传闻,你是母妃怀胎十个月生下的,你的父亲,就是陛下!”

    赵桓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柳贵妃却抢先一步道,“我儿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