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小录当即安慰着娘亲,“娘亲做的药是甜的,跟糖一样。”
锦洛笑了笑,知道儿子在安慰着自己,暗暗决定要快点拿到心头血。
不过儿子的药只剩下一瓶,得再备些,黑凰鸟也得救出来了。
于是锦洛晚膳时又去了苏焲院子。
苏焲还在书房,黑凰鸟的笼子依然挂在屋檐下。
黑凰鸟每每看到她,都兴奋地在笼子里蹿跳着,呼唤锦洛去救它。
之前还不是时候救它,锦洛一直按捺不动。
如今她需要黑凰鸟给她传信,见四下无人,把手放到唇边,“嘘”了声,示意黑凰鸟不要出声。
黑凰鸟立即缩拢了翅膀,还贼兮兮地左右瞧了瞧,给锦洛放哨。
锦洛过去,从头上拔下之前的银簪,旋出尖端部分,插入笼子的锁孔里。
然而还没扭动,突然有人问她,“你在做什么?”
锦洛手一僵,回头就看到苏焲不知何时站在书房外面了。
这人怎么跟鬼一样,走路无声的,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他出来,就连黑凰鸟都没发现他。
不管了,先把黑凰鸟放了再说!
锦洛手一扭,锁就开了,她快速打开笼子,叫黑凰鸟,“快出来,快飞走!”
同时,她手运起苍龙血脉,准备等苏焲或是他的随从跑过来抓黑凰鸟时,就布个阵让他们去撞墙或撞柱,只要黑凰鸟能成功飞上天,就任谁都抓不到它了。
然她话才说完,却见本来已经振翅要飞出笼子的黑凰鸟,怂怂地退回了笼子里。
“快出来啊!快走啊!”锦洛催促它。
黑凰鸟“咕锵咕锵”地叫了几声,很是不满的样子,鸟头也点向苏焲的方向。
锦洛这才发现,苏焲那变态不但站在书房门口,手里还拿了把弓,弓上横了支箭,弓弦拉满,对准黑凰鸟的方向,而他手指将松欲松的,仿佛随时都会把箭射出。
黑凰鸟被他射过两次,知道他的箭法有多准。
而且之前他还只是折了个树枝随便一掷,如今正式地拉弓对准它,黑凰鸟虽然只是只鸟,却也知道它要是敢飞出鸟笼,估计得被他射得钉在墙上。
黑凰鸟怂了,苏焲箭往下一移,对准锦洛脑袋。
锦洛头皮一麻,“国师爷别太认真,我只是想放它出来散散步,不是想放它走。”
“你也别太认真,我只是想试试我的箭法,不是想要你的命。”苏焲道。
锦洛就问:“那国师爷是射得准,不要我的命?还是射不准,不要我的命?”
“我射不射得准,都能要你的命。”
锦洛:“……”
“把笼子锁回去。”苏焲命令她。
锦洛就乖乖把笼子锁了回去,但其实锁只是套在笼子的门旁边,并没有把门套住。
锦洛锁完,就朝苏焲走去,“锁好了。”
苏焲吩咐身旁的苍陌,“过去看看。”
苍陌领了命,就朝鸟笼走去。
与锦洛擦肩而过时,锦洛觊了他一眼,骤然快速向苏焲奔去,一把抱住苏焲手臂,朝黑凰鸟道:“快飞走,笼子的门没锁!”
黑凰鸟一听,猛地一展翅膀,撞开笼子的门,就飞了出去。
苍陌赶紧跑过去。
但哪有一只鸟的速度快。
苏焲手指一松,箭“咻”地射了出去,带着雷霆之势。
但由于锦洛死死抱住他手臂往下压,那箭从黑凰鸟身体下方飞了过去,没能射到黑凰鸟。
可尽管如此,那箭势还是吓得黑凰鸟身体一震,差点掉了下来。
苏焲架起第二支箭要继续射,锦洛继续抱着他手臂不放,手还摸到苏焲手腕上的穴位,用力按了下去。
苏焲手腕瞬间有些发软,第二支箭没射出去。
因为黑凰鸟如今的高度,他手腕发软,已经射不到它了。
但他箭猛地调转方向,抵住锦洛脑门,“射不到它,拿你来抵。”
锦洛知道他现在手腕还软着,箭对准她,也没法射她。
但很快,他手腕恢复一些力气,依照他的功力,就能轻轻松松一箭洞穿她脑袋了。
她忙脑袋一偏,一溜烟从弓箭下溜了过去,钻进苏焲两手中央,一把抱住苏焲的腰。
死死抱住!
只要她贴着他,他就没法朝她射箭了!
苏焲手腕酸软很快过去,冷声道:“松手。”
锦洛不松,“国师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就放箭杀人,太血腥了!”
“血腥吗?说得你好像不敢杀人一样。”苏焲冷笑,“你最好松手,否则把你儿子抓过来,现杀给你看。”
锦洛这下更不松手了,“我确实不敢这样血腥地杀人!”
她杀人从来不见血!
“松手。”苏焲再度冷喝。
锦洛就是不松,“国师爷,就一只鸟而已,你何必跟一只鸟计较,算了,算了。”
苏焲“呵”地一声冷笑,他是在跟一只鸟计较吗?
他是在跟一个天天骗他的女人计较好不好。
这女人,从第一次见到他,就骗他说喜欢他,但没一次说的是真的!
苏焲扔了弓,把箭倒转过来,箭尖抵在她脑门上,“你再说一句试试。”
箭尖冰凉冰凉的,他的力道,只要微微往她脑门里一戳,她的脑子就绝对能被戳穿。
锦洛闭嘴了。
但脑门被他那样用箭尖抵着,着实危险,她试图微微偏头,毛茸茸的发顶就在他下巴处轻轻扫过,他下巴痒痒的,忍不住微微仰了仰头。
锦洛见他没对自己下手,胆子也就大了,仰头去看他。
一仰头,就对上了他的喉结和下巴。
看了他的喉结好一会,锦洛鬼使神差地对着他的喉结亲了一口。
苏焲微微一怔,垂眸盯着她。
锦洛问:“国师爷,这样你能放过我吗?”
苏焲没说话,依然将她盯着,眼神有些深幽,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很生气。
儿子也在他的屋檐下,锦洛深知不能与他硬杠,琢磨着他此时的心理,觉得他应该是没有很生气的。否则,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哪容自己这么放肆。
于是,来了一句,“亲一下不行,那要不,亲国师爷两下?”
说罢,踮脚往苏焲喉结又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