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落叶萧条,沾满露水的青石台阶上有元槊拾级而上,增加耐力。
初雪,银装素裹,道路两侧的树上挂满冰凌,树下依然有元槊的身影。
冬去春来,如此三载……
元槊已十八岁,身材更加健硕,身高七尺有余姿容甚伟。一杆八面乌金破军槊在他手中被舞的虎虎生风。三年里,武艺上的持续精进,师尊庞羽又传授了他兵法要义,使得他真正成长为一位将才。
二月初二,元槊吃罢早饭,单独面见庞羽。
正心殿内,庞羽须发童颜,心情复杂。
“师尊!”元槊行礼。
“槊儿,坐!”庞羽示意。
“谢师尊。”元槊随后在案几边落座,正对庞羽。
“你已来重阳山三载,刻苦修习武艺,兵法,如今已有所成,为师甚慰,但鱼入深渊,龙归大海,这重阳山不是你的最终归宿,所以……”庞羽不再复言,霜须轻微的抖动了几下又归于平静。
“师尊!”元槊俯身。
“下山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庞羽抬手示意。
元槊俯身又拜。
“心中需谨记三载教诲,不忘初心,万勿行恶!”身后又传来庞羽的声音。
元槊转身又拜,回想起以往的点滴,心中一阵怅然。从辞别欧艺到重阳山学艺,这三年多来成长了太多,恰逢师尊教导让他学有所成。
元槊回到宿房收拾行李,此时众师兄弟已去修习功课,屋子里空荡荡的。背起麻布包带了些干粮,手持破军槊,转身离去。
回望了一眼安静的房间以及安静的梧桐树影,元槊沿着青石路离去。
山门前,孙宁在慈候。
“师兄!”元槊上前抓住孙宁的手。
“下山了?”这句刚出口,孙宁就觉得多余。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槊承蒙师兄三载照顾,不胜感激!”元槊行李。
“嗨!这些,你我师兄弟!”孙宁不知该些什么。
“临别不知送你些什么,气尚寒,我这张虎皮赠与你暖身。”元槊取出虎皮双手递给孙宁。
“你子!”孙宁倒不推辞笑着接过虎皮。
两人半晌不语。
“此去,纵是万里江山,不可忘记初心,行事前须三思!”孙宁最后叮嘱。
“是,师兄!”元槊应道。
“走吧!”孙宁有些怆然。
元槊转身沿着石阶而下,空湛蓝,道路两边皆是枯黄,一直延伸到远处青灰色的山脚下。
“要饭的,想起重阳山的时候回来看看!”身后传来孙宁的声音。
元槊怔在原地,半晌。
“我还来给你送饭!”罢,元槊头也不回下山而去。
山脚下,粗壮的银杏树此刻光秃秃的伫立,石碑上“重阳山”三个朱漆大字依旧鲜艳。
风中沿着山路行走约摸五十里,元槊依旧不觉得寒冷疲惫,反而越发的畅快,越走越快。这完全得益于三年多来日日不间断的修习,塑造了一副好身板。
元槊边走边想:不知羊头山的一帮兄弟怎么样了。
傍晚时分,元槊找到了一条大道,沿着平坦的大道行进了约摸五里路,一盏烛光在夜色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