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顾晚医者仁心,不会拒绝刘春连来看病,可不代表二牛是个好脾气的。
“不是你是谁!证据都摆在眼前儿!”二牛粗声哼道,“快滚!省得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妖!”
刘春连怕再呆下去,二牛又把其他的事情给她抖出来,她可不想在常磊哥哥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我走就是了!你也别血口喷人了!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家的药材不好,你们想了个法子栽赃在我的身上。”
二牛呸了一声:“臭不要脸。”
刘春连走到门口,还不忘记转头对常磊说:“常磊哥哥,真不是我干的。”
她本想说肯定是余顾晚栽赃的她,但也看出来常磊对余顾晚的喜欢了,不想在常磊的心里落下善妒的印象,只好低声说:“可能是其他人干的吧。”
常磊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只是在刘春连走了之后,追着余顾晚问:“她还来你这里捣乱了?”
“我家房子都是她哥哥烧得,妹妹过来做点自觉是小恶的事情,也不为过。”余顾晚懒得背后嚼人舌根,只简单一句带过去了。
二牛在旁边还是生气:“师傅,这种人,就不应该给他们看病!病死他们,也省得他们祸害别人了。”
“医者仁心,他们上门来看病,我收诊费,这正常。更何况,盖房的钱,刘春丰也赔过了。没有他给的钱,我这个房子还盖不起来呢。”余顾晚不在意。
她现在满心都在惦记的是复习高考的事情,只希望这段时间里,刘家的兄妹能够安分一点。
常磊一直呆到了晚上,才依依不舍的回去,还和余顾晚约定好,吃过晚饭之后,再来找她。
哪知,这一回去,就被常妈妈给拦住了,语重心长的和他聊天。
余顾晚吃完饭之后,觉得煤油灯还是不够亮,便借着院子外的天光打算再看会儿书。
陆九霄正好下班回来,将车子停在门口,规规矩矩地站在大门口,敲了敲门。
“回来了?”余顾晚抬起头来看他。
陆九霄嗯了一声,走进来,递给她一包东西:“给你。”
余顾晚接过来,摸了摸,里面都是好几个木棍似的东西,她疑惑:“是什么?”
“打开看看。”陆九霄说。
余顾晚这才打开了,眼前一亮:“这是……是蜡烛!”
这个时候的蜡烛稀有,却比煤油灯要亮的多。
陆九霄在余顾晚的身旁坐下,有些局促地说:“其实电筒也不错,只是太贵了,我现在还买不起。”
“有蜡烛就已经很好了。”余顾晚爱恋的将蜡烛收好。
现如今城里的人才通了电,村里的地方大部分都还没怎么有电,就算是通电,也不舍得用。
“吃过饭了吗?”余顾晚小声问。
陆九霄刚想说吃过。
“蜡烛不便宜,你最近又花钱给我找复习的资料,应该不舍得在外面吃吧?”余顾晚埋怨地看他一眼,按着他的肩膀,“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端饭。”
余顾晚现在给陆九霄留饭都已经成了常态,陆九霄的那对奇葩父母是不指望他们能善待陆九霄了。
晚饭是烙饼和炒菜。
余顾晚端着饭菜出来,陆九霄已经搬了个小桌子放在院里。
陆九霄吃得多,也快,可只有他一个人吃,便有些不自在,拽着余顾晚说:“你也一起吃。”
“我不。”余顾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感觉最近好像又胖了。”
陆九霄笑了:“不胖。”
余顾晚娇嗔地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说我胖。”
“那……明早要锻炼吗?”陆九霄吃饱了,放下筷子来问。
余顾晚顿了一下,她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现在医院有二牛盯着,我们可以一起去跑步。”
陆九霄把碗筷洗干净了:“好,我明天等你。”
第二天一早,余爷爷正准备出去割草喂猪,就看见余顾晚已经起身了,她换了一身宽松点的衣服,打开门,就和陆九霄一起跑步去了。
余爷爷嘿了一声,想到陆九霄的父母,心头又升起淡淡的担忧来。
两人围着村子跑了一圈,发现了一条小路,觉得那边的风景不错,便跑了进去。
没多久,跑到了尽头。
一个偌大的湖,看不到尽头似的。
湖面上飘着莲花,还有一大片的荷叶已经枯萎了,显然是出藕了。
两人在湖边停下来,陆九霄围着转了一圈:“这里不像是人工种植的,应该是野生的。”
“藕……”余顾晚挠着下巴,“如果这些藕都能挖出来,即可以做药膳,也可以卖出去。”
陆九霄挽起裤子来,下水在比较浅的地方挖了一颗出来,丢给余顾晚:“很肥,可以挖。”
余顾晚和他对视一眼。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平分!”
陆九霄从湖水里出来,把裤头的水拧了一下:“这片莲藕虽然是野生的,但是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两天我就换一下班,不然等我休假的时候,恐怕早就已经被人挖完了。”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走来几个妇女。
其中还有张婶子,她远远瞧见两人。
“小余,九霄,你们怎么在这里?”张婶子笑着说,“这片藕是野生的,每年熟了,大家都过来挖藕,不过有的地方很深,如果你们要挖的话,别去太深的地方。”
余顾晚笑着应了一声,拿着陆九霄挖出来的藕和他一起回去了。
陆九霄在余家吃的早餐,然后才去上班。
余顾晚则在医馆里一边看书,一边惦记着挖藕的事情。
今天的人不少,一上午,余顾晚都在忙活。
常磊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递给余顾晚一个信封。
余顾晚没敢接。
常磊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挨着诊台说:“昨天我回去,我妈劝我死心。”
“常哥,你是个好人,确实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余顾晚也奉劝了一句。
常磊失笑一声:“但我不甘心,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事情就不会是这样了。”
余顾晚开药方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来,她坚定道:“不,常哥,不是因为你出现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