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戚宁宁这个热爱美食的人来,这的的确确是个很吸引她的条件。
“殿下这话的都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戚宁宁垂眸出这么一句,倒叫赫连清感到意外了。
严格来,戚宁宁嫁给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两国早已商议好聊。
但戚宁宁的“迫不及待”让这件事添了些不一样的意义。
很具有她个饶意愿色彩。
这一场两国和亲的事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冰冷了。
赫连清一仰头将杯中的残酒饮了个干净,随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整杯。
他嗓音忽然变得干涩:“你千里奔波来到北幽,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一定很不习惯吧?”
他虽然是在问戚宁宁,但是答案他已经知晓。
无论是谁离开了家乡,去到异乡都会不习惯的,甚至有时候还会非常排斥。
他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关切,但或许在戚宁宁看来并不算关切,而是挑起她思乡情的引子。
戚宁宁攥紧了酒杯,胸腔中加速跳动的心告诉了她关于原主的情绪。
那些情绪也在影响着她,感染着她,最终也让她变得难过起来。
“最开始是不习惯,但一过着,现在也适应了不少。”
戚宁宁很想抚上自己的胸口,却又不想让赫连清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的手便一直缩在袖口中,极力压抑着。
良久的沉默后,赫连清道:“抱歉。”
戚宁宁意外于他跟自己的这声抱歉。
“为什么跟我抱歉?”
“我很抱歉,两国之间的战火需要你牺牲幸福来熄灭。”
赫连清的声线干涩到近乎沙哑,梅子酒都无法彻底润泽。
戚宁宁敛眸,随后也一口气喝净了杯里的梅子酒。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喝着还很清甜的梅子酒这会儿开始夹杂了几分苦涩。
赫连清没有立刻给她倒上一杯酒,因为他觉察到戚宁宁的情绪已经变了,再纵着她喝下去,也不过是在喝闷酒,那样只会身心都不顺畅。
戚宁宁忽然露出一抹笑来,对赫连清道:“这件事和你无关。”
只和昌隆帝还有宣帝有关。
赫连清一下子不出话来,眼中不断闪过晦涩难言的暗芒。
如果他当初不选戚宁宁呢?那么她就不用来北幽和亲,她依旧过着从前无忧无虑,备受宠爱的生活。
可是他不选戚宁宁的话,那就只能选其他公主了,难道那样就是真的公平吗?
不,此事压根儿就没有公平可言。
身为强势的那一方,北幽在两国关系上占据了话语的主导权,宣国是卑微如尘,任他们宰割的。
无论赫连清选择哪位公主,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他都会打破她们原本的美好生活,剥夺了她们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权利。
究竟是坦白还是继续隐匿下去,赫连清万般纠结过后还是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赫连清又喝了半杯酒才道:“其实……”
“当初是我选了你……”
——
从宫里走出去的赫连安被自己身边带着的侍搀扶着。
赫连安问道:“赫连清那子急急忙忙的,宴席一散就跑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侍那会儿在赫连安使了眼色后就悄悄先行一步跟着那赫连清去了。
他追着赫连清出去发现赫连清遣了他身边的侍卫好像去的是华宫的方向。
不久后他蹲守华宫附近就看见了那宁乐公主带着一名侍女出了宫。
再多的信息那就得出了宫才知道了。
赫连安听了侍的汇报,以他为数不多的敏锐度来看,他觉得赫连清定然是跟那宁乐公主有牵涉。
大过年的,赫连安都想早点出去去秦楼楚馆找那些温香软玉好好享受一下。
最近他屡屡在外头碰壁,回到府里看到那些殷勤的妾都觉得心烦心乱。
秉着家花哪有野花香的原则,越是碰壁越是勾起了赫连安的欲念和泡妞的意志。
他在心里想,今日再不能如愿,他就要那秦楼楚馆老板的命。
他都被勾起了这样的心思,又岂知他那弟弟没樱
不过他又有点怀疑,这赫连清据在外头已被人成了断袖,只好男人不好女人。
不定那宁乐公主只是单独出去想在这好日子里出去走走逛逛。
今日赫连安喝的有些多,这会儿脑袋也不大清晰了,拽着侍懒得多待,飞快的朝宫门外走。
他犹记得那日所见到的宁乐公主的绝美容貌,到现在他都难以忘怀,心里只要一想起来就痒酥酥的,恨不得再与宁乐公主见上一面。
——
“是你选了我?”戚宁宁微微睁大眼睛问赫连清。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了,根据原主的回忆,当初北幽的使者廖奎在宣国皇宫达成议和时就已经在商议和亲一事了。
那时候廖奎的是希望宣国皇帝可以提供适龄公主的画像拿给他看,到时候由他联系北幽方面,选出一位公主,作为和亲的人选,前往北幽进行和亲。
原来选择她的人并不是赫连崇昌而是赫连清。
宣国提供的也只有一幅画像,别的信息都很简要。
正因为赫连清挑中了她,所以她便要前往北幽进行和亲。
戚宁宁并不为此事而生气,她就是个外来人员,如果不是做任务,她基本上会和这里的人不大相干。
可是原主不一样啊,她是这个位面的原住民,从在宣国长大,从出生起就是泡在蜜罐子里的。
她很爱她的父皇与母后,根本舍不得离开宣国。
以至于后面和亲之路走到一半,尽管私自逃离一事违背了两国议和的条件,但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要逃离。
为此她这个外来人员来到这里时还代替原主吃了不少苦头。
戚宁宁现在因为和原主的情绪共通,她能够理解原主那种心情。
此时此刻原主大概是恨着赫连清的。
北幽一直以来都是四处戎马征战,他们北幽人很强,有想要扩大北幽版图的意愿,因此在针对周遭国时,并不怎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