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崇昌听完赫连清的话,沉吟了许久。
赫连安此事做的确是荒唐了些,还丢了皇家的脸面。
以往他要寻花问柳,赫连崇昌三番五次的训诫他收敛,他不听。
后来为此赫连崇昌怕他有朝一日还要干什么更出格的事,就好歹把谢太傅家的女儿嫁给他。
出身书香门第的谢芝安那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又文武双全,有她在,赫连安大概会老实些。
成了家他若是能变得持成稳重,赫连崇昌也就能稍欣慰些。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如今竟是连谢芝华都管不了他了,赫连安简直要无法无了。
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敢用到和亲公主的身上,脸都要丢到宣国去了。
他这个混账儿子真是色胆包,会捅娄子。
怪不得赫连清非要把那些宫人连同吴安平都一块遣退出去,此事实在不好外传。
事关皇家颜面,传扬出去还怎么撩。
既然赫连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荒唐而不知悔改,那就只有叫他吃吃真正的苦头了。
“赫连安犯下这等错,朕不会轻饶他,罚他鞭刑六十,禁足府中一年不得出,禁足期间抄写《澄心经》直至解除禁足,再罚俸禄一年。”
没有禁他在府中终身不得出,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给赫连安留有余地了。
此事一旦传出,即便隐下了其中的实情,朝中众人也会明白,赫连安这算是失了赫连崇昌的宠爱了。
要知道以前赫连安只问风月场上的事,赫连崇昌向来是睁只眼闭一只眼,要真追究起来,赫连安早就不会春风得意那么久了。
但赫连清才不管外头那些人怎么看这件事,总之他向父皇要来了他觉得还算满意的结果就已经很好了。
赫连安被这么一禁足就是一整年,一年内他都得要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皇子府中,无召不得出,更不可有闲杂热去上门与之接触。
赫连清就不信还憋不死他,以他那没了女人就要死要活的劲儿,相信他接下来的一年,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得了准话的赫连清脸色依旧没有转雨为晴,像是还没有痛快。
赫连崇昌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内心里头明白他在想什么,也能理解。
谁被自己的兄弟觊觎了自己的女人,并且还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想行事,心里都不会痛快。
对此,赫连崇昌还应安抚几句,稳住赫连清,否则他冲动下也要惹出事来,就要管不过来了。
“此事朕知道你跟宁乐公主都受了委屈,朕从库房内选些东西送与你们。”
“世人都,养不教,父之过,赫连安他犯了错,明是朕没把他教好,他如今要受罚,朕就来补偿安抚你们。”
赫连清步入正题道:“父皇,儿臣不求那些宝物,儿臣只求一道旨意。”
“什么旨意?”
赫连清赫然起身,拱手垂头道:“儿臣要您下旨择吉日让儿臣与宁乐公主成婚。”
赫连清终究还是提起了这一茬。
纵使赫连崇昌万般不乐见戚宁宁做赫连清的皇子妃,去也没办法再改变了。
正好趁赫连清主动提起的时候,赫连崇昌顺势应了,免得再拖下去,烦恼的也是他自己。
“朕,准了。”
可怜见,赫连清等这句话等了有多久,此刻听见时只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字犹如蜜糖般,快要把他砸昏了。
“儿臣谢谢父皇!”
“朕即刻就吩咐下面的人尽快在最近的日子里择出吉日来,朕再拟旨,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你们就可成婚了。”
“父皇,那儿臣就先回去做准备了,就不打扰父皇您批阅奏折了。”
赫连清快速打了招呼就想要溜之大吉。
“站住。”
赫连崇昌把他抬起来欲走的脚硬生生给叫停。
赫连清无奈的止住脚步,回头问道:“父皇,您还有何事?”
“没事朕就不能叫你了吗?”赫连崇昌意味深长的着。
“能叫,能剑”
这子真是越发没有时候可爱了,唉……
赫连崇昌暗自感慨岁月不饶人,时光匆匆的时候,赫连清已经心不在焉了。
继续把他扣在这儿也是无用,索性就让他走了,也省的待在这里碍眼。
待他走了,赫连崇昌在心底想着赫连清对待这场和亲的态度似乎很不一样。
他以前不近女色,如今这宁乐公主一来北幽,这子就隔三差五的跑到华宫围着人转,也不知外头那些人是怎么觉得他会是好龙阳之人。
赫连崇昌是个果决的人,他下过的决心哪怕不是那么的正确,他也能很快的接受不同的结果,身处高位,他早已将帝王之术修炼的炉火纯青。
出了朝元宫,赫连清脚步轻快的往外走。
开吉已经办好事就候在朝元宫外,等他一出来就立即跟了上去。
开吉这段时间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子露出笑容,他不禁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开吉问了,赫连清便答了。
“你家主子我啊,很快就要心想事成了!”
心想事成?
他家主子惦记的那点事开吉心里都是门儿清的,无非就是关于宁乐公主的。
他家主子啊,早就想跟宁乐公主成婚了,奈何皇上一直没给准话,这事也就不上不下的放着了。
如今主子他很快要心想事成了,莫不就是他跟宁乐公主可以在一起了?
开吉一问,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赫连清的好心情同样感染到了开吉。
两人如果不是主仆的话,外人见了定然以为他们是兄弟俩。
赫连清伸手搭着开吉的肩膀,开吉负责把他的手臂撑着,两人走出宫外时脸上都带着喜意,看着就和旁人不太一样。
待他们回到皇子府,赫连清没有忘记给开吉订广源楼的烧鹅跟香竹酿。
除此之外,因为今儿高兴,赫连清特地还点了好几道菜,跟开吉坐在一块,举杯畅饮,好酒好菜,痛快淋漓。
皇帝下了令了,底下人必然动作快,三日后,负责挑选日子的大臣就在折子上写好了几个日子呈到了赫连崇昌的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