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三正是吉日,宜嫁娶。
还有下月的十五日,廿六日。
赫连崇昌从中挑了三月十五日这一,这样宫中上下能有一定的时间去打点婚事所需的东西。
定好了日子,剩下的就是拟旨了,赫连崇昌执笔在其上迅速地写好了内容,等字干了就可以交给吴安平拿去宣旨了。
赫连清跟戚宁宁接到旨意的那一,两人分别在自己那边忙活着。
宫中,赫连清的母妃妍妃派了资深的礼仪女官前去华宫教戚宁宁学一下大婚仪式当中要用到的礼仪。
准备婚事所需的一应东西的任务就全是由赫连清在操办,戚宁宁只需要学好大婚礼仪跟流程就行了。
一切步入正轨,戚宁宁就知道这场婚事不可能轻易改变。
另一头,碧羽在房间里静静的沉思着,先前布下的暗棋是时候该启用了。
戚宁宁每日学习礼仪非常之辛苦,来的这位礼仪女官十分的严苛,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
每每戚宁宁感觉自己的动作做的已经算是很到位了,可女官却还是不甚满意,要求她再多做几次,精益求精。
几下来,戚宁宁不是腰酸胳膊疼就是背疼腿疼的,好似全身上下都重新锻造了一遍,没一处好的。
有些礼仪需要跪地,并且时间也较长,戚宁宁很佩服这些古人,跪就跪,都没见他们腿疼的。
她曾经拍戏的时候拍一条时间都比较短暂,就算NG重来中途最起码也有个喘气休息的时间。
但到了这礼仪至上的古代,基本就是日常运用,家常便饭。
像她这样身份比较高的几乎不用向什么人跪拜,但越往下阶层的一些人,他们要跪的也就越多。
想到这里,戚宁宁顿时少了许多抱怨,反正也就是大婚上跪一跪,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繁琐麻烦的事了,就且先忍忍。
后头几的时间里,戚宁宁都用她坚韧的意志力在女官严厉的教导下扛过去了。
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戚宁宁都会咬牙坚持。
女官严格是严格零,但她并没有过分无礼的要求,往往练一会儿她都会叫戚宁宁去休息片刻,然后再继续。
整个大婚仪式的流程和她需要行的礼戚宁宁都学会后,女官便要离开了。
离开前,那位女官颇为赞赏的道:“殿下是臣见过最用心也很能吃苦的女子,毅力胜过了许多人。”
许是她们这几日的相处让女官跟戚宁宁亲近了一些,离开时竟有种已成朋友的感觉,心扉敞开了一些。
女官感慨道:“想当初臣初任礼仪女官时,无论是公主还是世家姐,到了臣这里学习礼仪后都是怨声连连,难以坚持。”
“臣一向严谨,礼仪最能体现一个人修养规矩是如何的,所以臣教导任何人都是专心致志,不敢马虎。”
到这里女官苦笑了一下,“也因此,臣在外界落得了个铁面无情的名声。”
“陈女官您不要多想,我倒是觉得这铁面无情是一种赞誉,俗话的好,严师出高徒,没有规矩难成方圆。
如若只是马马虎虎的走一遍形式,那有何意义,而且也达不成我们的目的。”
陈女官点头,眼中漾出更多的赞许来。
“殿下内心坚韧,臣在此就先祝殿下与二皇子以后琴瑟和鸣,夫妻美满。”
戚宁宁真心地向她道谢并送她至华宫门口。
戚宁宁这些时日在训练当中已经形成了规规矩矩的模式,在陈女官走后她也没有太过放松,依旧保持着礼仪。
大婚在即,戚宁宁一想到自己在这些位面当中和不同的男人结过好几次婚就有种恍惚。
这些位面当中的男人们应该都是第一次和人在一起,可戚宁宁却是穿越了很多个位面,和很多男人在一起过。
很多时候她也分不太清自己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真的已经跟那些男人无法割舍。
她无法把这些经历当做是自己在拍戏一样的体验,这更像是她一次次的轮回转世亦或者可以是平行世界。
离开了现实世界太久,她已经没办法再把自己当成活着的人看待,时间过去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她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今夕是何夕。
她能否真的通过这光怪陆离的遭遇而重获新生,能否完成接下来每一个位面的任务,又能否坚持到仿佛数不清数目的位面世界?
全都是未知数。
……
早上,朝阳浮上大地的地平线,将灿烂的光线吐露出来,驱散了一片黑暗,迎来了光明。
今日是三月十五,宜嫁娶。
是北幽二皇子赫连清与宣国宁乐公主戚宁宁成婚的日子。
清早起,赫连清就从他的皇子府里出发,骑着戴大红花的骏马,领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而去。
今日是他们成婚之日,从昨夜起赫连清就辗转反侧,兴奋的难以入眠。
浓浓的思念更是如浪潮般席卷了他的整颗心。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人们遵守着大婚前新人不可见面的规矩,害得他十几日都没能见着戚宁宁一面,想念的紧。
终于捱到今日成婚,赫连清总算是能见着戚宁宁了。
还没亮赫连清就爬起来,平日里对自己容貌很是自信很少照铜镜的他今日是照了又照,生怕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他着人将自己的发丝梳的一丝不苟,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肩背上散发着柔润的光泽,与身上大红色的喜服互相映衬。
他一半头发被束在头顶,用玉石镶嵌的发冠束着。
深邃的面孔本就俊逸非常,更不用他今日特地收拾了一番,俊逸舒朗更甚。
再加上他满面春风,抬脚走出去时步履生风,轻盈快意,一身红衣喜服叫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今的新郎官了。
出了皇子府,赫连清翻身上马,一手牵着马绳,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他头戴冠帽,洒然的接受着街上百姓的观望。
迎亲的队伍在这会儿就吹开了,喜乐声热闹了一路,队伍的一条红分开了街上分散着的百姓,像是要把喜意带去给每家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