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肇正在御医院看诊,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御史参奏了!
两个御医不管是给他擦药膏,还是用驱虫药水,都没有一点好转。
“难怪父皇会张皇榜,请神医为皇祖母治疗头疾,你们这样的庸医,枉为御医!”
人在难受至极的情况下,早就忘记了平时的伪装,萧肇满目狰狞,瞪着一双猩红充血的眼睛斥责御医的样子,让人唏嘘不已。
两个御医心里不服气,其中一个道:“大皇子,臣等确实医术不精,您要么去宫外寻找神医,要么去找辰王妃吧!”
淮海脸色骤变,解释:“两位御医,大皇子平时可不是这样,定是太难受了!”
两个御医同时撇嘴。
就算再如何难受,心里若没有想法,根本就不出这样不是人的话!
“辰王妃能治疗好太后娘娘的头疾,昨晚还让福公公过来给皇上抓了药,臣等医术不精,确实不如辰王妃。”
萧肇咬牙切齿,“你们是想要让本皇子颜面无存?”
主要是他做贼心虚,不敢去找曲黎。
两个御医交换了一下眼神。
“大皇子,所谓对症下药,臣等自然也不好代替您去问询辰王妃。”
萧肇恼火,只能拿着两个御医开的药膏,让淮海去坤宁宫知会一声,便出宫回了大皇子府。
康帝看着御案上御史呈上来的奏折,甚至都没有去问明原因,便以大皇子德行有亏为由,责令萧肇去承安寺静思己过。
刚刚恢复了些元气的皇后听得这个消息,只觉得旋地转,吩咐黄嬷嬷去打听消息。
“你是,肇儿是因为全身奇痒,去往御医院的路上,被御史看到,仪容有缺,才会被参奏,而不是因为其他?”
黄嬷嬷点点头。
皇后眉心深拧,眼底含恨,“若被参奏的是那个贱人生的儿子,皇上必然不会舍得让他去承安寺静思己过!”
“娘娘慎言呐!”黄嬷嬷呼吸凝滞,“毕竟隔墙有耳!”
“难道本宫的不对吗?之前他以正妃之礼迎娶白凤瑶,满朝上下谁不不妥,可皇上怎么做的?”
这些年,皇上越是对萧宪处处维护,她越是恨!
如果皇上不是想要给萧宪登基多加一层保障,当年断然不会将他放到她的身边养着。
“娘娘,要老奴,大皇子前去承安寺也不是什么坏事。”
皇后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你是……”
黄嬷嬷压低声音:“既然皇上现在满心都是辰王,那不如就让大皇子放手去做!”
“你的也不是全无道理,黄嬷嬷,你亲自去一趟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
萧肇攥着拳头,用力落下,“父皇是有多么的嫌弃本皇子?”
淮海没有接话,听得外面传来通禀,黄嬷嬷来了,立即出去相迎。
萧肇听了黄嬷嬷的话,脸上的阴郁慢慢散去。
“黄嬷嬷,劳烦你告诉母后,本皇子定然不让母后失望!至于母后,还希望黄嬷嬷多费心!”
“大皇子莫要担心皇后娘娘,老奴定然会尽心尽力!”
萧肇冲黄嬷嬷拱了拱手,让淮海亲自去送黄嬷嬷离开。
之后,他便招来幕僚,商议了足有一个时辰,这才收拾东西,启程去往承安寺。
曲黎则去了慈宁宫,单独见了皇太后。
无人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只是聊完后,曲黎便离开了皇宫。
她原打算回净月庵,奈何,每日都要去宫里为皇太后,还有康帝请平安脉,来来回回实在是太远了。
最后,她去了曲文昭的院。
曲文昭开心的不行,连复健都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萧宪怨夫脸,宛若跟屁虫似的跟了去,每每都被曲黎轰了出去。
实在没了办法,他便让广平将院旁边的院子买了下来。
每在院院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与曲黎来个“偶遇”。
然,曲黎每次都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表情淡漠。
萧宪也不气馁,每日依旧乐此不彼。
“七表嫂,你与皇太后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上,长乐宛若得了软骨症,抱着曲黎的胳膊,整个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曲黎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孩子,别问那么多!”
长乐鼓着脸颊,气哼哼的嘟囔着:“我就是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以前曲黎与皇太后之间,虽然也有些生分,可曲黎看着皇太后的眼神是有温度的。
现在更多的像是机械的为她诊脉,感觉两个人连陌生人都不如。
“没有误会!”
她只是记仇,就算皇太后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要撮合她与萧宪,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对她用什么催情香!
那,她只是跟皇太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皇太后到底是心虚,没有责罚她,而她则趁机请求出宫。
“你打算一直就住在院?不回辰王府了?”长乐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跟在后边的马车。
突然之间觉得七表哥有些可怜。
曲黎又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你的啊,喜欢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要勇敢的出来!”
她正纠结着要如何跟曲文昭表明心意。
曲黎想着原主所遭受的一切,摇摇头:“前提是你得喜欢!喜欢才一定要出口!不喜欢,为何要为难自己,去将就?”
长乐一脸迷茫。
明明七表嫂的一切都听得懂,可凑成一句话,她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
马车停下,曲黎就要下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阳光下,他的一张脸神色柔和,眼神宠溺且温柔。
曲黎有一瞬的恍惚。
终究,原主的一腔热情,全都错付了!
萧宪却曲解了她的那个眼神,嘴角噙着一抹自认溺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声音轻柔的:“知道你担心舅子,但是,舅子的恢复也不是一朝一夕,你难道打算一直住在院?”
皇祖母可是了,要他没皮没脸一些,要死缠烂打,如此方能挽回曲黎。
从他如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曲黎时,他就真的将自己的一张脸丢一边去了,只希望能挽回曲黎的心,得到她的原谅。
曲黎凉凉的望入他幽邃的眼眸,“萧宪,你知道你属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