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记者放置偷拍设备,伍勇倒是觉得一个纸媒记者做个暗访也没有必要弄的像个间谍特工一样。
等着伍勇过去帮忙的谢甜见没有反应,一扭头却发现伍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你看够了没有,快点帮我缠一下胶带!”
见谢甜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还大大咧咧的打开车门让自己进去,伍勇也迅速低着头坐了进去。
“这种胶带粘在身上怕是容易导致皮肤过敏哦,这个设备没有卡子什么的吗?”
伍勇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觉得谢甜的身材有些太丰满了,如果想用胶带缠在胸前怕是不太容易固定住,但是在这种气氛之下又不太好说的太露骨了。
听伍勇说完,谢甜将录音设备在自己身上笔画了一下,接着又拿起胶带用鼻子闻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才过了几秒钟,谢甜看了一眼伍勇便立刻说道:“你脱掉衬衣,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东西放在你身上!”
“你没有搞错吧,是你去收集资料又不是我,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跟你一起进去?”
一想到自己要带着录音设备和谢甜闯进去,伍勇身上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不方便把设备贴身放是因为身材好,你又没有胸,随便缠两圈胶带不就行了,干嘛这么小家子气啊!”
说话间谢甜就已经穿好了上衣,然后左手拿着设备右手拿着胶带就这么看着伍勇。
考虑到目前只有谢甜能帮自己,伍勇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配合,不过在脱衣服之前还是提前说了自己的条件。
“我帮你可以,但是你要先答应帮我把‘威刚’的事情发到你们报纸上!”
一想到待会要和谢甜深入到黑心作坊,而且面对的还都是一些生产黑心棉的‘地头蛇’,伍勇也顾不上什么个人形象了。
“只要你给我的那些资料内容是真实的,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就写稿发出去!”
伍勇也没料到谢甜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也只好硬着头皮脱掉了上衣。
在车里面被谢甜用胶带把录音设备在胸前缠了几圈,伍勇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你是不是缠的有点太紧了,要不你给撕掉了重新缠一遍?”
眼看着伍勇的脸色有些变红,而且呼吸声明显有些加重,谢甜便顺着胶带头撕了一把,差点没把伍勇给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看着撕下来的胶带上面还粘着密密麻麻细小的汗毛,伍勇忍着刺痛和火辣辣的感觉说道:“你以为这是在给我脱毛啊?轻一点会死人吗?”
“orry,orry,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这个胶带这么厉害,我待会粘的时候一定轻一点,你忍一下,一下就好!”
两人在车里弄这个录音设备就弄了快一个小时,伍勇下车活动了一下却还是感觉挺不自在,不过一想到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在长河都市报上看到‘威刚’的报道,便只希望这次暗访快点完事就行了。
“走吧,待会你不用说话,看我眼色就行了。”
“这个任务不会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吧,难道你们单位没有多安排几个人接应的吗?”
小时候伍勇曾经在农村老家待过一个暑假,那个时候就亲眼见过两个村的村民拿着各种农具打的头破血流,而且还差点闹出人命来的场面。
当时镇上派出所的民警到了,居然第一时间是通知村里的支书而不是马上抓人,这一幕在当时就颠覆了伍勇的认知,所以伍勇有些怀疑谢甜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要先提醒你一下,待会那些人要是发现你是来干什么的,弄不好可能会有一些过激行为,你到时候可别逞强!”
“过激行为?我是有记者证的正经记者,而且采访本来就是我的权力,难道他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通过谢甜的这种言论,伍勇马上就猜到她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便决定先给她打打预防针。
“你是有采访的权力,但你有没有想过连你都能发现的黑心棉作坊难道那些有关部门的人就不了解这个情况?他们拿这些人都没有办法,你一个记者难道还想力挽狂澜不成?”
“我从来没想过能改变什么,但是我只觉得既然碰到这种事情就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是不想陪我去,那你现在就可以拿着你的资料开车走人!”
此刻伍勇才明白,为什么在刘芊口中的谢甜会如此刚烈,敢连严广昌的面子都不给。
“刚才我说的话只是善意的提醒,并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虽然我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但我也绝对不是在替这些丧良心的人在开脱。既然你要以身犯险,那我也没有理由临阵退缩!”
在大是大非面前,伍勇就算再怂也是决然不会输给眼前这个女人的。
关上车门,两人朝着作坊走过去的时候,伍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子长这么大也没做过没正儿八经的好事,今天就算是出不来也一定不能当了逃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到了作坊门口,伍勇才从斑驳不堪的墙上看到了‘**敬老院’几个模糊的字,正准备伸长脖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的时候,却被突然从墙角扑来的一条马犬给吓了一大跳。
土黄色的身体毛色加上纯黑色的脑袋,这条站起来扒在铁门栏杆上足有一人高的马犬眼神凶狠的盯着伍勇,接着就露出锋利的牙齿开始发出低沉的‘唔唔唔’ 的声音。
眼看着这条狗的爪子要从栏杆缝里伸出来,才缓过神来的伍勇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护住谢甜,一转头却发现她已经退开了至少有十几米的距离。
“我草,你要跑之前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个美女谢甜,刚才被吓得已经有些腿软的伍勇绝对会立刻马上跑远一些,结果强装镇定之后一回头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傻比。
可能是看到两人迟迟没有离开,这条马犬突然间就开始乱叫,这一叫就立刻招来了一个手持木棒的男人。
“虎子,你再叫老子打死你!”
大声训斥马犬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发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便警惕的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虽然站得离大门近一些,但来之前谢甜就嘱咐过让伍勇别乱说话,所以这会伍勇也只能扭头看了一眼谢甜。
“大叔你好,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想从您这里进一批棉絮回去。”
中年男人拿着棒子仔细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伍勇,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谢甜,便上前狠狠踢了一脚这条仍然在上蹿下跳的马犬。
“给我老实点,不然晚上就直接吃狗肉火锅!我们这里没有棉絮,你们肯定是找错地方了,去别处问问吧!”
见铁门那边的男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伍勇猜测这人八成是觉得自己和谢甜的外形一看就不像是来做买卖的,所以多少有些防备心。
“老板,我们公司的新厂下个月底就要投产了,三个厂区至少要一千五百套,你这里能开票吗?”
伍勇很清楚这种‘黑心棉’产品根本无法走零售渠道,除了集中采购给这些负责人高额的回扣之外几乎没有其他选择,所以才急中生智编了个身份出来。
“一套几床?”
“三床,两床盖的一床垫的,你能给什么价?”
其实伍勇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有没有问题,反正就是按照自己大一新生报到的时候领到的标准给报了个数字,心想应该都差不了多少的。
“厚的一床二十,薄的一床十五,三床一起五十五!”
中年男人回答的十分干脆,而伍勇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谢甜,想弄清楚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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