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太太好说歹说,终于说动了秦四太太。
不过,次日是鲁家的赏花宴,两人想着干脆在宴席上和她搭上话。
秦四太太为了保险,竟然将秦芍也带上,给她安排的任务是接近秦荽,并且和秦荽套关系,打感情牌。
次日,秦荽一早起身洗漱打扮,衣裙也并非是来府城做的。
雪灰色锻绣花蝶纹缂丝腰带是全身的亮色,余外便很是素雅。
“这赏花宴这么穿,会不会太素了些?”青粲帮秦荽装扮好,还是忍不住问出疑惑。
“无妨,今日的赏花宴实则是鲁家为鲁九爷相看媳妇,咱们最好不要喧宾夺主,抢人风头。”
萧辰煜走了进来,刚好听见主仆谈话,便道:“我倒是不觉得太素,反而恰如其分,恰到好处。”
秦荽白了他一眼,青古抿唇而笑:“在二爷眼里,咱们太太什么时候不美?”
“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们太太在你们眼里不美?”萧辰煜故作严肃地板起脸,不过,家里人都知道他性子好,都不怎么怕他,只笑着跑了出去。
“我今儿不能陪着你进内院,你要小心些,唉,我还是不太放心。”萧辰煜拉着秦荽的手往外走,可话语里却担忧不已。
“昨儿我喝得有些醉,回家后便不曾说起昨天的事,你答应鲁家的要求我并不反对,可你刚好身子不便,却还要如此操劳,我这心里着实不太舒服。”
“我能做的至多是这些了,能凭借着学识挣上一笔银子,而要改换门楣还得靠你,我还等着你未来给我挣来诰命加身呢。”
秦荽明白作为一个男人,如今都是靠着自己养活,自然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便细心安慰他。
毕竟,这场游戏是自己将他拉入的,对于萧辰煜,秦荽始终有一丝愧疚深埋于胸。
秦荽未曾对萧辰煜说的事也有,且不少。
比如,那三张卖出去的方子,一早便是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错处,只有到了最后关键处才会发现,这不,好处自然就找上门来了。
人,只有不可或缺的时候,才是受人尊重的时候,这也是秦荽给自己留的后路。
鲁家今日大开大门迎客,男宾和女宾客进去后就被不同人领去各自的地方。
萧辰煜知道秦荽今日定然不太好过,便有些担忧的叮嘱了好几句才放心,看在旁人眼中,便有人嘲笑他们上不得台面,参加一次赏花宴而已,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般,简直好笑。
此话并未故意压低声音,秦荽自然听得清楚,她转身看向嘲笑的女子,迅速衡量了一番后,立刻反击:“你是见不得我们夫妻恩爱呢,还是未曾感受过夫妻恩爱?说话这般不中听,想来是不懂何为夫妻情深、恋恋不舍了。”
此女子也不过二十左右,精心描绘的细长眉毛立刻倒竖,扫了胭脂的面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还算漂亮的一张脸迅速扭曲起来,变得有些狰狞,她指着秦荽怒骂:“好你个不知何处跑来的小蹄子,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跟我如此说话,简直是活腻了。”
“怎么,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公主郡主娘娘?我不过是反问一句,就要被你杀了不成,这郸城难不成还不许人说话了?可这是鲁家的宴席,不知道鲁家的主母是不是也怕了你?”
“你......乡下来的野女人,竟然如此粗俗无礼,我倒要看看,鲁太太要不要保你?”
“你放心,鲁家太太定然会保我,因为我是他们请来的客人。至于你,在人家的宴席上大放厥词,不知礼数,张牙舞爪,简直是让我这个乡下的‘野女人’都瞧不上;家养的就这素质?”
萧辰煜是第一次见秦荽如此骂人,一时看呆了,心道:秦荽究竟还有多少面是自己未曾发现的?
两边开始有些看热闹的人上前或真或假的劝着息事宁人,莫要给主人家添麻烦。
女子骂又骂不过,气也消不掉,面子更是挂不住,被人劝说便委屈不已,指着秦荽刚要说话,却被秦荽打断了。
秦荽突然收敛了嚣张和牙尖嘴利,朝女子微微福身,道:“看在鲁家的面子上,还请这位贵人息怒,若是你心里这股子气消散不掉,可等宴席后来找我的麻烦,我就住在鲁家的别苑里,随时恭候大驾,希望贵人莫要出尔反尔,不敢来了才好。”
说完,便示意鲁家丫鬟带路,越过那个所谓的“贵人”走了,青古和青粲忙跟了上去,萧辰煜也被人带走了。
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便傻站着看着秦荽的背影消失了。
“二少奶奶,我们也走吧。”女子身边的丫鬟轻轻提醒她周围很多人看笑话呢。
女子回神,忙羞愧地转身离开此地,只是到了僻静处,便转身甩了身边丫鬟一个巴掌,只把丫鬟打得眼冒金星,却不敢有丝毫反驳,扑通跪倒,只捂着脸等待二少奶奶的怒火降临。
女子不再对丫鬟的脸颊出手,而是专捡身上掐,丫鬟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大的声音,将呼痛声压在了喉咙里。
等着女子发泄够了怒火,这丫鬟才勉强起身想要伺候女子。
一放开手后,女子才发现丫鬟的脸颊已经青紫了,且还有指甲刮伤的痕迹。
如此一来便无法见人了,女子道:“你先回家去,让小琪来伺候我。”
说完,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回去若是敢胡乱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丫鬟不敢反抗,但知道自己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干脆心生一计,上前低声献计,女子一听,反而高兴了起来,拍了拍丫鬟的肩膀,意有所指地道:“我知道你昨儿晚上爬了二少爷的床,但若是你今天能帮我出了这口气,那么我便饶了你昨儿晚上的事,说不得还能提你做二少爷的妾。”
“奴婢不敢,昨儿夜间也是二少爷摸入了奴婢的房间来,恰巧小琪值夜伺候二少奶奶,才让二少爷得逞了,奴婢是二少奶奶的陪嫁,奴婢是什么脾性,二少奶奶还不清楚吗?我并非存着勾引二少爷的心啊。”
说完,便又跪下捂脸哭泣,只是同样不敢大声了,怕被人听去。
二少奶奶不知道信了几分,道:“你先起来,去找个地方呆着,咱们再想想法子。不过,小琪还是要喊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