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97章 凉州行(13)
    边跑边嚷嚷的正是莫仁。

    刚复原没多久的他被拿着刀的谢余之追着砍,莫仁边跑边喊,狼狈极了。

    谢余之拿着刀,在后头追,气势汹汹:“我要你的狗命,我要你死!”

    身后还跟着沈清云,在后面追:“余之,不能这么做啊,那是你爹啊,你亲爹啊!余之……”

    裴珩放下茶盏,拿起碟子里头的干果,朝谢余之的膝盖打去。

    “啊……”

    谢余之膝盖一阵酸麻,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动弹不得。

    “余之,余之……”沈清云追上来了,抱着谢余之嚎啕大哭:“你不能杀他啊,大逆不道啊,会遭天谴的啊!”

    谢余之怒吼:“你怎么看得上这样男人,他就是一个琴师啊,你怎么看得上这种人!”

    沈清云哭道:“年轻不懂事,情窦初开,他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就……”

    莫仁也谨小慎微地回来了,见状说道:“要不是我跟你娘在一起,怎么能生出你来。你要感激我!”

    “我感激个屁!”谢余之骂脏话:“你毁了我娘的清白,让她婚前失贞,珠胎暗结,现在才会被父王嫌弃!”

    莫仁撇撇嘴:“那你们也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的话,你娘哪里能当十多年的王妃,你也享不了世子的福气啊!能享受十多年,可以了,你们两个不亏!”

    “你无耻!”

    母子两个异口同声,斥责莫仁,莫仁也只是笑,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又没说错。跟着我,这十多年那就吃苦了,哪里有跟着宣平王吃香!”

    “这就是你情不自禁的男人!他就是个混混!”

    沈清云悲愤地说道:“可他也救过娘的命,要不是他的话,娘也许早就已经死了。谢正渊他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东西!”

    “母妃,我不许你这么说父王!”谢余之一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喊谢正渊依然为父王。

    “那场大火,就是他下令的,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死我!”沈清云说:“余之,董琳怀有身孕,你也会是下一个被他处决的对象!”

    “不会的!我父王不会这么做的,我虽然不是他的亲骨肉,但是我喊了他十多年的父王啊,他是爱我的!”

    谢余之替谢正渊辩解:“这一切都怪你,是你水性杨花,婚前与他人苟且,烛胎暗结,他才会这么做的!”

    “哟哟哟……”莫仁在一旁冷笑:“这叫了十多年的父王,难不成还就真成了亲骨肉啦?啧啧,你就是叫他一辈子的父王,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的事实,你跟谢正渊,半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你闭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谢余之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下一秒就要将莫仁的喉咙咬断。

    沈清云也恶狠狠地瞪了眼莫仁,莫仁摸摸鼻子,走开了。

    “你不相信吗?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就看看,谢正渊到底会不会来救你吧。”

    谢余之还抱有一丝希望:“父王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来救我的!”

    半大的孩子,还不知道成人世界里的阴暗。

    “那你就等着吧。”

    沈清云说完,抬头,看向许婉宁和裴珩,眼神里都是哀求。

    距离谢余之被绑架,已经是第五天了。

    谢正渊昨天没有收到绑匪的来信,他也乐得轻松自在,在福林院陪着董琳一天。

    他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在董琳的肚子上,儿子长儿子短地叫了一天。

    董琳听了都好笑:“王爷,都还没有生出来呢,您怎么就知道是儿子呢?”

    谢正渊一本正经:“我就知道是儿子,一定是儿子,只能是儿子!”

    他眼神执着,执着得让人觉得可怕。

    董琳下意识地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随口问了一句:"要是女儿呢?"

    “怎么可能会是女儿!”谢正渊执拗地连吼了三句,“一定是儿子,一定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董琳都被吓着了,没有搽脂粉的脸吓得煞白。

    好在这时,谢正渊有事被人喊走了,不然的话,董琳还不知道该如何接嘴。

    谢正渊一路走,一路嘀咕:“一定是儿子,一定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他嘀咕了一路,直到到了书房,见到隋今风,他才冷静下来。

    “如何?找到没有?”

    隋今风摇头:“没有半点消息。”

    “这群贼子!”谢正渊骂:“竖子岂敢!”

    “王爷不必忧心。这其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需要您的手,就能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岂不是美事一件!”

    “可……”谢正渊叹息:“本王并没有想过现在就除掉他,毕竟他现在还是王府的独子!有他在,本王胜算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王爷放心,姐姐不是已经有了好消息嘛。”隋今风宽慰道:“等到这春暖花开,入了夏,就能听到姐姐的好消息了。若是王爷在这期间,得偿所愿,入了夏,姐姐诞下麟儿,那更是双喜临门啊!”

    谢正渊明显被说动了,他点点头:“你的人继续去找,别让外人看出来,我对他不上心。”

    “王爷放心,外头但凡有人说这种话,他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桩事,你与岳父大人筹备得怎么样了?”

    “属下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隋今风与谢正渊靠近几步,二人小心翼翼地说话,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隋今风才离开。

    谢正渊则在书房里又待了半个时辰,这才出来,抬头看了看天。

    “天相师傅怎么说,什么时候会有大风雪?”他随口问旁边的护卫。

    “天相师傅说,七八日之后,就是风雪交加之时,大雪将连下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啊。”谢正渊笑笑,大踏步往外头走,“通知下去,尽快采购物资,七日后关闭府门,所有人不得进出,所有外客全都不见。”

    “是。”

    隋今风带队全城寻找谢余之,他找得大张旗鼓,明目张胆,也兴师动众。

    “你们听说了吗?世子被贼人给掳走了,要王府七万两的赎金啊!”

    “七万两?那绑匪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谁能拿得出来七万两啊!”

    “那么多钱,你说王府会拿吗?”

    “怎么能不拿,那可是世子,王爷的独子啊!”

    “可王府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吗?”

    一个吃俸禄的王爷,若是一出手就拿七万两,这事儿要是传扬到京都去,璋和帝第一个就要找谢正渊的麻烦!

    “我瞧着应该不会给。一来王爷没有那么多的俸禄,就算有,他也不会给,会惹祸上身,二来,你们没看到吗,官府已经在四处寻找世子的下落了。”

    “你说,抓得这么紧,这要是惹恼了绑匪,绑匪会不会……”其中有个人用手抹了下脖子,意思是撕票。

    其他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最后几人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世子怕是活不了了。

    这一切都是裴珩故意的!

    就是为了如谢正渊所愿,让别人知道,谢正渊没钱,二来,也给了谢正渊名正言顺的借口,赎不回儿子,官府又四处寻找,绑匪撕票是迟早的事。

    谢正渊现在不需要谢余之,巴不得谢余之现在就消失!

    可他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隋今风派人在找谢余之,而谢正渊则是整日里跑到凉州城大户人家里,借钱!

    七万两不是小数目,出得最多的也就是这家五千那家三千,可对于七万两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筹集了好几日,也只才筹集到了三万两,加上谢正渊有的,他也只有五万两。

    他借钱的当口,就跟隋今风在街上碰到了,两个人在大街上吵了一架!

    “我儿子呢?可有下落?”谢正渊跟要吃人一样,待听到隋今风说没有消息的时候,谢正渊脸都是黑的:“废物,你就是个废物,连个孩子都找不到,我要你有什么用!”

    他自言自语:“我就只差两万两了,余之,你等等父王,父王马上就救你出来。”

    就在谢正渊回到王府门口,又有一封信插在王府门口。

    赎金已经涨到了十万两。

    谢正渊直接跪在王府门口哀嚎:“我没有钱啊,我借来借去就只借到了五万两啊,你突然又要十万两,我到哪里去借啊!”

    宽阔的大街上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听到了谢正渊悲怆的叫声。

    一时之间对绑匪的恨意更深。

    隋今风带着捕快全城进行搜捕,每一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这不是在寻谢余之,这是在送谢余之上路!

    “绑匪又改要十万两了?”裴珩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好笑。

    许婉宁说:“谢正渊都可以上台唱戏了,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赎身要十万两银子了。”

    裴珩:“要这么多钱,不就是想说他没钱赎身,那就如他所愿吧。”

    “要‘撕票’了?”许婉宁问。

    “撕吧,早点撕,谢正渊也能放心。”

    全城戒严没有两日,一具脸已经被鱼虾吃得看不清原本样貌的小孩的尸体就飘了上来。

    脸已经是半点分辨不出来了,不过他的身上的穿的衣裳,正是那日送葬时穿的,还有身上的玉佩。

    玉佩只有半块。

    另外半块在山上的坟墓旁,应该是那日绑匪掳走他的时候,谢余之曾经剧烈地挣扎过,玉佩碎了。

    而正是因为碎了,绑匪瞧着没有价值,也就没有取下来,正好用来证明这具尸体的身份。

    尸体打捞上来之后,隋今风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了死者的年龄之后,又对上了玉佩,这才让人在河边看着,自己去了王府禀告。

    隋今风面色沉沉,心里却长舒一口气。

    这事情,委实解决掉了。

    他快马加鞭,到了王府,此刻的谢正渊,正在福林院,躺在董琳的身侧,抚摸着她的小腹。

    “琳儿,你的肚子,好像大了些。”谢正渊兴奋地说道,他摸了又摸,激动得不行。

    董琳确实也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大了:“还不是王爷养得好。”

    “你多吃多睡,这样咱们的儿子才能长得又好又壮,以后跟随我射箭骑马,将我毕生的功夫都交给他!”

    谢正渊充满了期待。

    他已到中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大业若成,何人来继承?

    谢正渊必须有个自己的儿子!

    “我已经给儿子取好名字了,就叫谢业承。父业子承,我现在的一切,未来的一切,全部都归他所有。”

    “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

    谢正渊张嘴儿子闭嘴儿子,眼里的亢奋让董琳既期待又害怕。

    儿子,儿子,儿子……

    可若是这肚子里的不是儿子呢!

    董琳不敢说,她只得附和谢正渊的话,将肚子里还未成人型的孩子说成是儿子!

    “王爷,隋大人来了。”外头传来通传声,谢正渊坐了起来,“隋大人来为何事?”

    “说是,世子找到了。”

    外头的声音有些低落,谢正渊听闻默了默。

    董琳:“王爷,世子终于找到了。”

    谢正渊笑笑:“是啊,终于找到了。琳儿好好休息,我去把余之接回来。”

    隋今风正在书房等待谢正渊。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事儿成了?”谢正渊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隋今风点头:“我已经看到了尸体了,确定之后,这才来禀告王爷。”

    “好好好。本王现在就去认尸!”

    谢正渊亲自去河边认的尸。

    他从王府踉跄着出门,不要任何人的搀扶,哭着往河边跑,踉踉跄跄,边走边哭,声嘶力竭,绝望悲痛。

    “余之,余之,余之……我的余之啊!”

    哭声响彻云霄,让人悲痛绝望,“你让爹怎么办啊,爹没了你娘,现在又没了你,爹还怎么活啊!”

    隋今风连马都没有骑,跟在后头跑,一脸的凝重。

    踉踉跄跄的终于跑到了河边。

    人群自发让出了一条路,谢正渊眼瞅着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的模样,脚步虚浮,走路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他眼神虚无地望着前头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周围安静极了,只剩下呼吸声。

    谢正渊跪在尸体旁边,有人揭开白布,谢正渊先是看脸,接着目光在尸体身上搜寻。

    他哆嗦着手,拉着尸体身上穿的衣裳,一路往下,最后落在半块玉佩上。

    谢正渊拿起那半块碎掉的玉佩,颤抖着手,从怀中将他用帕子珍藏的半块玉佩一合。

    合上了。

    一直都强忍着没哭的谢正渊,此刻终于控制不住,扑在尸体上面嚎啕大哭。

    “我得余之,我得余之啊!”

    谢正渊本就三十多岁了,这么多年,又只有一个独子,他对谢余之的爱,整个凉州城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谢余之是谢正渊的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传到旁边的看客身上,也都跟着潸然泪下。

    “这是要了王爷的命啊!”有妇人跟着哭:“王爷对世子多好啊。”

    “是啊,这个贼人太可恶了,要那么多钱,王爷借了那么多家,都借不出来,可恶至极!”

    谢正渊哭得差点晕过去,隋今风哽咽地安慰:“王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

    “我的余之啊!”谢正渊抱着尸体,悲痛欲绝。

    最后,他抱着尸体,在隋今风的陪同下,一步一步地往王府走去。

    全城的人几乎都出来了。

    看到谢正渊怀中的小小的尸体,再看谢正渊那面如死灰的模样,都知道,绑匪杀了世子,王爷白发人送黑发人。

    先且不说谢正渊在凉州城如何,单就是中年丧子这事,设身处地得想一想,谁都会难过。

    谢正渊抱着尸体到了王府门口。

    董琳早就得到了消息,如今带着全府的人在门口等待,看到谢正渊一出现,董琳就带头,自发地跪下。

    下人异口同声:“世子回府了,世子回府了!”

    哭喊声响彻天际,王府还没有撤下的白幡,又继续派上了用场。

    因为谢余之这是夭折,丧事不能办大,也不能太长,再加上,府上有喜,谢正渊很快就将谢余之给脏了。

    忙完这一切,天相师傅说的大风雪就来了。

    王府早就囤好了过冬的物资,谢正渊下令关上府门,不见外人,一心过冬。

    旁人或许可以理解成,宣平王接连丧妻丧子,没有心思应酬,也没有心思管理凉州城,所有的人都理解。

    只是这接连下的大风雪,压垮房屋,受灾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民愤终于激发了!

    受灾的老百姓在官府门口集结,要官府给他们安排安全的住所!

    好在这几年吃过亏,老百姓自己自救,今年还没有发生房屋压死人的事情。

    “我们的屋子被压垮了,我们现在要住的地方。”

    “我们过冬的粮食也全没了,我们还要粮食过冬!”

    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就只需要有住的地方,有吃的,可这么简单的要求在隋今风看来,就是无理取闹。

    “你们的房屋压塌了,粮食压没了,与官府有何干系?快滚回去,不然把你们抓到大牢里去了,让你们蹲大狱。”

    官府门口站了十多个身强体壮的捕快,真刀真枪地挡在老百姓与官府之间。

    “我们是凉州城的子民,隋今风是我们凉州城的父母官,现在子民有难,他作为父母官,管我们不应该吗?我们也只需要安全度过这个冬天,明年开春了,我们自己解决温饱,绝对不劳烦官府!”

    “不劳烦?”有捕快嗤笑:“你们现在就是在劳烦官府,你们站在这里就是给官府添麻烦!”

    “跟他们啰嗦什么,轰他们走!再不走,抓他们下大狱!”

    长剑长枪全部都指向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滚,不滚现在就抓你们进大狱。”

    老百姓吓得往后缩,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乞丐,人数怕是有五六十人,冲进了人群当中,不只如此,还有不少灾民难民,也都跟着冲了过来。

    比刚才闹事的队伍庞大了好几倍!

    只有十来个捕快在门口镇压,已经远远不够了。

    好几十张嘴在嚷嚷:“官府杀人啦,官府杀人啦。”

    “胡说八道,谁杀人了,不要胡说。”捕快辩解道。

    “没杀人?”嚷嚷的人中,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唯独眼神犀利。

    他站在最前方,身形高大,眼神灼灼,指着身后两三百个百姓,振臂高呼,“这么多人无家可归,无食果腹,这么冷的天,人不是冻死就是被饿死,死了这么多人,不是你们官府的责任吗?你们没有直接杀人,可你们的不作为,间接害死了多少人!”

    “对,你们的不作为,间接害死了多少人!”老百姓跟着振臂高呼:“你们就是杀人了,你们就是杀人了。”

    其中有两个衙役提着剑上前,想要制服带头的年轻人,可他们都是绣花枕头,年轻人三两下就将他们给打趴下了,无法动弹。

    年轻人步步紧逼,捕快步步后退。

    最后剩下的六七个捕快见状,一拥而上,想要靠人多取胜,可年轻男子见招拆招,最后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捕快的胸口上,大声疾呼:“我们是大越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皇上命隋大人来凉州城治理,那是让他来给百姓谋福祉的,他却将老百姓的命不当命,隋今风是替皇上效力,还是替董应弘效力?”

    听到门口动静,带着几十个捕快前来镇压的隋今风,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来人啊,将这闹事的刁民拿下!”

    隋今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两三百号百姓,他眼中并无害怕,反倒,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一声令下,带来的捕快抽出剑想拿下年轻人。

    年轻人迎了上去,以一挡十。

    “想以少胜多,那就耗死你!”隋今风冷笑道,只要有两三个捕快败下来了,隋今风就让人补上去。

    就想要搞车轮战,耗尽年轻人的体力。

    哪曾想,人群中杀出来一个拿着棍棒的乞丐,与年轻人并肩作战,棍棒所到之处,将捕快打得落花流水。

    “六叔!你功夫竟然这么好。”年轻男子抬头看向老乞丐,一脸惊艳,正是苏毅。

    “你的功夫也不错!”六叔抬眼看了看苏毅,也赞许地点头。

    二人并肩作战,将捕快制服,而一些老百姓,则三五个一组,将已经被打趴下的捕快给按住,让他们再没办法搞车轮战。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隋今风身边的几十个捕快,一个都没站起来,全部被人按住了。

    “废物,废物!”隋今风破口大骂,再看到苏毅和六叔缓缓地走上台阶,隋今风吓得连忙往里头躲。

    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隋今风大喊。

    “造反啦,造反啦,快请凉州军!”

    他语气轻快,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