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见了几个男人,所谓的优秀男人,不能说失望,简直是大失所望。
一个星期不到,她对恋爱的期待值直线下降。
快要跌到谷底时,一个尚算优秀的男人出现了。
怎么叫尚算呢,因为长得还可以,身材也还可以,衣品勉强算是可以,气质……能看,加分项是温柔,和前面见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虽然这个男人算不上顶好,但是特点突出,言谈举止的所有一切不完美都被那份难得的温柔美化了,如同加了层顶好的柔光滤镜。
唐辛试着接触了两次,还是不行,好像不是她需要的那一种温柔,别的不说,她没有心动的感觉。
这就很糟糕了。
她的心在看见这个男人时无波无澜,哪怕收到一份原该喜欢的礼物都没有欣喜的感觉。
孟既景问她怎么不在意国找,那边的男人帅得很,又懂浪漫,很会讨女人喜欢。
唐辛唉了一声,她不是不想,但她生平第一次有了怕丢人的感觉。上一次她真的出去找过了,却让石玉搞了那么一出,哪个男人还乐意跟她出去玩。
孟既景一听,倒是得了个主意,让她在家里开派对,年纪相若的都去,既当选人又暖新居,还避免了一对一见面时不满意的尴尬,可谓一举数得。
纪敏之在一旁听得直摇头,在他忽然投来注视时渐渐红了脸颊。
他们俩就是在她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第一次见面。
听着有点道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已经知道了孟既景不是在帮唐辛选男人,也知道唐辛的近况她表哥都知道,但总感觉这样不对,只觉得……万一呢。
万一,真有那么一个人入了唐辛的眼,她表哥怎么办?
唐辛开开心心走了,纪敏之闷闷不乐。
孟既景哄了两句,被她软乎乎哼了一声,软得他搂住她便笑,轻声地劝:“看不上,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谁给你的自信?我表哥么?”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是。”孟既景敛了笑,故作严肃地问:“你觉得你表哥怎么样?”
纪敏之反而笑了,无比自豪地说:“自然是好的,天底下最好的。”
孟既景心知肚明表兄妹俩打小长起来的情谊,心里仍是酸了那么一小下,咳了声说:“既然是最好的,你表嫂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见她仍是懵懵懂懂,解释着说:“和你表哥那样的人结过婚过过日子,但凡差上那么一星半点,她都将就不了,自然也就看不上眼了。”
纪敏之觉得他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女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有时就是无心地看了那么一眼的事,谁也不能打包票。
她实在理解不了男人那神奇的自信心,就算唐辛看不上那些男人,谁能保证没有看上她的?死缠烂打怎么办?
当晚,她给石玉打电话就发了句牢骚:“表哥,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你的前妻不会变成别人的老婆?你竟然还在上京坐得住,我要是你,早一个星期前就到安城来了。”
石玉嗯了一声,悠然回道:“所以,我是你哥。”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人就到了安城。
在孟既景家待了一天,陪着石墨和孟怀宽玩了个彻底。
快十点了才把两位小祖宗哄到床上,眼一闭,秒睡。
石玉都想睡了,这一天从早到晚累得够呛,大门都没出一步,只是满屋子楼上楼下的跟着小哥儿俩来回折腾,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洗了澡刚躺到床上,房门被人拍得啪啪响。
孟既景从上到下全套的正式礼服立在门外,招呼着他说:“走,带你去个地儿。”
“不去。”石玉没这个兴致,哪儿也不想去,不想见任何不相干的闲人。
踱回床边坐下,食指和中指朝他夹了夹,头都没抬地往床头靠过去,“来根儿烟。”
孟既景呵了声笑,提着裤腿坐他床上,掏出烟来给他递过去,又扔了个打火机到他身上,要笑不笑地说:“抽吧,抽吧,你就躺这儿别动,再过上几天,说不准就能抽上你前妻的喜烟了。”
石玉慢条斯理点上烟,撩起眼皮瞅他,“你牵的红线?”
“有缘千里一线牵,你没听过?用得着我么?就唐辛那样的,月老都用不着操心,只要是没人拦着,自有那狂蜂浪蝶往上扑。”
石玉点了下头,“是这么个理儿。”
孟既景看他老神在在的从容样,心里笑了一声,开始讲起唐辛家连开了几天的狂欢派对。
别说,还挺会玩,一天一个主题没重样的,翻着花儿地玩。前有鸡尾酒会、下午茶、BTiePary和假面舞会,据说未来几天还有烧烤趴和睡衣主题,要不是天冷了还会有泳衣主题。
石玉垂眸听着,眼皮都没动一下,抽完烟下了床,往衣帽间走过去时随口似的问了句:“今儿是什么?WhieTiePary?”
孟既景穿得这么正式,就像要去面见皇室,尤其是领口处显眼的白色领结,不做他想。
“对,”孟既景朝着他喊了一声,“要不说您是行家呢,您能和她玩到一块儿去。”
石玉没再搭理他,换了身衣服选了块表戴上,又对着镜子理了发型,最后喷了香水。
走到门口回头一看,孟既景还坐在床上不慌不忙地抽烟呢。
突然有点儿想骂人。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孟既景问他:“咱就这么去了?”
石玉反问:“不然?我还给她备份厚礼?”
孟既景忍着笑,摆了下手,“那倒不必,我的意思是,您要不要先选辆座驾。”
“扯淡。”
骂归骂,石玉还是选了一辆,据说全安城独一份,只要开出去,没人不认识。
车身疾驰而出时,孟既景被瞬间提速到顶的推背感震得头直晕,有点后悔不该叫他去,手撑着额头甩了句片汤话:“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作为男主人,你的行李不拿上?”
石玉没言声,踩着油门回答他,把嘴闭上。
到了地方停车一看,这不是他送给唐辛的那栋房子么。
敢情,偷人还偷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孟既景火上浇油,“已经有些日子了,夜夜笙歌啊,就挨这儿,每天翻着花儿地玩——”
话还没说完,石玉上前推门,一推就开了,压根儿没锁。
大门一开,就看见里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还真有那么点儿晃人眼的氛围感。
连孟既景都错愕,感叹花钱这事,唐辛是真行。
这才几天工夫,家里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配合着主题在折腾着玩。
找没找着男人不知道,心情应该是不错。
再一看石玉,脸色明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