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聊了。”应姒姒看望老太太。
刚进屋,便听老太太对她唠叨的:“什么事情办到这么晚?吃饭了吗?”
“没有。”
“厨房你婆婆专程为你留的饭,估计还是热乎的。”
应姒姒到厨房找吃的,掀开锅。
一大碗饭和一大份被筷子翻过的鱼段和配菜。
谁把鱼夹的这么碎啊。
给她吃剩的吗?
好饿。
将就了。
她将鱼和菜放进碗里,端着回客房。
“你有没有看见宴辞?他同样很晚才回来,吃过饭帮你把鱼刺都挑了出来,天底下除了你爹,也只有他对你这么用心了。你别老顾着自己的事情,平时多关心关心人家。”老太太语重心长道:“感情是相互的,你不能总让他单方面的付出,日子长了,心也就凉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应姒姒咬着鱼的嘴巴停了一下。
原来是他挑刺弄碎了鱼肉。
老太太说的也有道理。
感情是相互的。
就好比储蓄,只有里面存钱,用的时候才能取出。
她开始默默反省的行为。
他也不想变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谁不想拥有独立的人格呢?
这不是他的错啊。
她暗暗下定决心,对他好些。
含糊应道:“我知道了。”
“你别光说不干,你最近在我面前,没有主动提过他一次,原先你可不这样,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在意你,你就飘了啊。
我认真的跟你说。
男人,你不能太当回事,也不能不当回事,他是大学生,学识,见识,眼界,各方面值得你学习,你和他在一起,沾了他的光,就得做好你分内的事。”老太太传授经验,并遗憾道:“我年轻的时候,想到了这点,可我太清高,错失了好多次往上爬的机会,自觉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生活,平静也是一辈子。
如今想来,大错特错。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平庸也就罢了。
聪明的人,怎么可以不争不抢?
你如果要让你妈妈接受供奉,你就得争,你就得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
等你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你妈妈才能拥有姓名。到那个时候,别人即使知道你妈妈骗李君禄让你名正言顺的事,大家也只会夸她专一,聪明机敏。”
应姒姒乖乖的应着:“我听你的。”
“这才差不多。”老太太摆摆手:“出去吃,我要睡觉了,一股子鱼腥味。”她抬手关灯。
应姒姒转身往外走。
凑近闻鱼。
明明是鲜香味。
她吃完饭回屋拿换衣服准备洗漱。
秦宴辞靠在床头看书,抬头看她:“姒姒,明天坐火车需要我送么?”
“不用你送。”应姒姒担心他路上发病,清一清嗓子道:“你先别睡,等我洗完澡一起休息。”
秦宴辞目光凝滞。
什么意思?
欢好的暗示吗?
不早说!
他洗完澡,这么往床上一躺,差点睡着。
此刻更是浑身疲累。
如此的精神头,若表现不好,岂不被她嫌弃?
睡一觉还差不多。
不过能抱着她一块儿也是好的。
这个想法一出。
他狠狠鄙夷自己。
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低声下气啊?
往后能有什么出息?
不过他才出来几天?!
出息的事,非他该考虑的。
他利落的回答:“好,我不睡。”
应姒姒朝他一笑,拿着衣服走了。
洗漱回房间。
秦宴辞放下手里的书,往她身边凑,应姒姒眼风一掠书的封面:“我的大学,好看吗?”他读的很多书,她都不太能看下去,像早前他推荐她看的那本。
她勉勉强强看完,无法理解作者想表达的意义。
她还是适合看武侠小说,通俗易懂。
“还不错。”秦宴辞直接躺下:“你把我眼镜拿下来。”
应姒姒:“......”这点小事也要她做!
好吧。
举手的事儿。
她拿下他的眼镜往自己眼上戴,之前一直以为是平光镜,如今对着灯光,却不觉刺眼。看来,真的有遮光的作用。还以为他为掩饰身份胡诌的。“我这样像文化人吗?”
秦宴辞嘴角翘着:“嗯。”
“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被女老师教过?”
提到老师,秦宴辞唇边的笑意更浓:“有,还是班主任。对我挺不错。”
“我像不像你的老师?秦宴辞!起来回答问题。”
秦宴辞:“......不像,你别瞎学,我也不会娶自己的老师。”
应姒姒咧嘴笑:“你想什么呢。”她拿下眼镜,身子从他身前探过去,放他旁边的床头柜,方便他起夜佩戴。
秦宴辞垂眸盯着她的腰,不及他一掌宽。
搂着却是肉肉的。
他正要便宜,应姒姒缩回身体。
他的手一空,淡定垂下:“姒姒,你回老家,会想我么?”
应姒姒这次没有犹豫:“会啊,你是我对象,不想你想谁。”她关灯往他怀里钻:“阿辞,我走后,你会干嘛?”
秦宴辞受宠若惊。
这个态度,明确告诉他,可以为所欲为。
可恨他心有余力不足。
他长臂一伸,搂住她:“继续练武。”
那个王八蛋,骗他吃苦。
以为他只会练几天吗?
想的美。
接下来的日子,同样有对方受的。
“哦。”
秦宴辞眉头一拧,只哦?
他回味她话里的意思,猜测她问的是他消失后。
另一个掌控的身体时,他的意识。
他是在沉睡。
偶尔能够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心境。
但这种情况很少。
因为那个人一有事就发疯,情绪宣泄完之后,脑子一清醒,他便会立刻失去知觉。
或许,那是他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机会。
等下次他再有知觉的时候,他尝试着醒来。
想到这儿,他又道:“练武之后,便是睡觉吃饭等你回来啊。”
应姒姒理解了。
他消失后,像睡着了一样。
他不能坦白吗?
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坦白?
.........
应姒姒睡得早,起的也早。
天刚蒙蒙亮,她便醒了。
穿衣裳时,被身旁的人按住手:“姒姒,不多睡会么?”
应姒姒道:“今天回老家,得早点去车站等着检票。”
“急什么?”秦宴辞用力一拉,应姒姒伏到他身前,双手抵住他胸口。
她道:“你干嘛?”自己不想起,也不让她起。
哪有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