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皇上发话,誉王册封为储君,着礼部操办典仪。
也就是说册封为正式储君的还有一些时日,不过别人在意的是人定下了,而谢允霄在意的是有多久。
下朝之后,誉王几乎被围拥,各个都说着好话。
谢允霄下了朝,换下朝服,带着穆大雷就去任职。
这一次穆大雷住的是厢房,很是不爽,道:“什么意思,我现在是客?”
谢允霄道:“给你几天时间找房子也好,租也罢,再是兄弟也要明算账。”
穆大雷道:“不干,除非你把厨子给我。”
谢允霄道:“汴京多是能人,厨子你叫人试几道菜,也能挑着好的。老周到了养老年纪,你别去折腾他。”
闻言,穆大雷没了脾气,道:“你帮我找房子,我已派人去接妻儿孩子。”
谢允霄道:“要什么房子,有牙婆,找我没用。”
这么快明账,半点便宜沾不上,穆大雷不爽也没办法。
到了谯楼,谢允霄对着下属们介绍三等军功将士,穆大雷,对着单冰杰道:“单兵头,穆大雷由你来带。”
单冰杰推脱道:“将军,他是有大功劳的人,我不合适。”
谢允霄淡淡:“他再有功劳,对汴京也不熟,你带着他,带好了,以后有他给你撑腰。”
如此,单冰杰明白了,这人以后是他的上司,立即应道:“是。”
谢允霄交接完了,走人。
他要管的可不是一个地方,还有一个便是京畿防卫,各个城门也归他管,今天算是第三天去接手。
见的人是怀化将军,还是几年前他走后门请吃过饭的粗犷老头。没想到今日他是上司身份见的人。
头一天谢允霄没有巡视,只跟怀化将军闲聊几句,也不视察,最后只轻飘飘的一句:“你继续干,有事去将军府找我。”
怀化将军都懵了,还以为要整顿一番,没想到人来只坐坐就走。临了就要了一份名单。
以前怀化将军有事找杜国公府,这会儿要去将军府,很不适应。
谢允霄做完朝廷的,就回了将军府。派人去找了胡聪,胡聪现在一个人恨不得分三个人用,生意要管,情报要管,还得出谋划策,牛都不是这么使的。
故而下午来时怨气很大,将情报给谢允霄便道:“你要么给我管鸟阁,要么管账,帮你做这些事,我自个儿连妻儿都快顾不上了。”
谢允霄平淡道:“七品楼的收益都给你。”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胡聪怨声小了些,道:“那你也得找人,不能可着我一人使唤。”
“能者多劳。”
“我有多大能耐?一个脑袋,两只手能帮你做多少事?”
谢允霄道:“给你银子,你也可以使唤别人,找人的事便就交给你自己解决。”
胡聪能掐会算,一身本事不输诸葛宰辅,谢允霄就可着这一人使唤了,看着手中传来的密信道:“蒋碌安屯田上千亩,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上报?”
胡聪道:“你不看看他是谁的人,上报不等于不要自己的前途。”
谢允霄指着信中几个字,问:“奢华陵墓何意?”
胡聪道:“比之王侯将相吧,他外甥是誉王,自己比作王侯也在情理之中。”
谢允霄一看有了对策,道:“你来帮我写个折子。”
“做什么?”
“我的字迹皇上知道。”
胡聪走到桌案前,想了想弹劾奏折,第一次写关于朝廷的事。
谢允霄看了看朝中爱上折子的朝廷官员,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圈。
胡聪只一眼,就猜到谢允霄要怎么做。写完之后放下笔,道:“对了,那叫郎艳公子的已叫人打断了腿。他在京中没听说有仇人,怕是会把这事想到你夫人头上。”
谢允霄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想妻子了,她受伤不能亲见,叫他很是憋屈。
淡淡道:“那就把他一家人的腿打断。”
“你疯了!”胡聪不禁道。
谢允霄确实想疯,都憋着,谁好欺负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