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星河的圆盘基底,环环相扣精妙绝伦的七彩圆环。
这玩意还想要多?
真以为是妖族的示辰盘、引火壶什么的小玩意啊。
白去踪见着张天天和小狐狸拨弄着七彩圆环,圆环转动间焕发出的光影确实美轮美奂,但这可不仅仅是单纯的精致绚烂.
他笑着说道:“张丫头,这全天下独一份的玩意,你让你徐哥上哪儿找第二份去?就算他去把王家祖坟都给刨了,也刨不出第二个啊。”
张天天眨眨眼:“王家?哪个王家?”
“荥原王家。”
白去踪这么一说,张天天顿时眼睛一亮:“意思这圆环盘子这不是妖族的小玩意,而是王家的宝物?”
示辰盘之类的物件,精巧归精巧,但也只能算是小玩意,图个稀奇新鲜,和世家珍藏的宝物相比,哪个价值更高,机智的张天天还是分得一清二楚。
“还浑天盘可不是一般的宝物,这是王家压箱底的重宝,甚至说是镇族之物也差不多了,据说是上古之物,从来不会轻易示人。”
如果不是涉及大统之位的争夺,如果不是觉得一位五品武夫不至于在京城出事,荥原王家也不会动用浑天盘。
只不过百密一疏,总是有些意外。
白去踪看了眼面色从容的徐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听说王家供奉辛继烽袭击了百羽使团,结果这王家重宝却落在徐小友手中,这中间怕是多有坎坷,很不容易吧?”
百槐堂里没有外人,徐菇也尚在房间里歇息,不必担心娘亲听了后徒增担忧。
徐年便说道:“有惊无险而已,辛继烽携着这件浑天盘想要在京城内杀我,只是未能得逞还被我夺了这件宝物,不过我当时还以为已经杀死辛继烽了,没想到还给他留了口气,至于之后他和百羽使团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
白去踪乐呵呵地笑道:“荥原王家死了五品境的供奉又丢了镇族重宝,就连他们扶持的五皇子都受此影响丢了功劳,这下子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张天天戳了戳恍若星河般的浑天盘底盘,敢情来这玩意远不只是绚烂夺目:“这浑天盘有什么用啊?”
“浑天盘能够自成一片小天地,把人笼罩在其中,内外隔绝就连天机都遮掩。”说到这里,白去踪顿了一下,再次看了徐年一眼。
照理说,浑天盘对道门大真人限制极大。
辛继烽也不是什么五品境里的后起之秀,他成名已久,在这一境界中浸淫也已久,就算受限于天赋悟性,或许连突破到四品境的门槛都没摸着,但绝对算得上是五品境里的佼佼者。
这样的一名武夫携带浑天盘杀道门大真人,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但结果不仅是人死了,浑天盘还易了手,徐年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伤。
这可不是一句有惊无险就能盖过的啊。
要是换成其他的道门大真人来,说不定就在浑天盘的小天地里悄无声息地陨落了。
张天天惊讶道:“自成天地,这么玄乎?”
“呵呵,更玄乎的还在后面呢,这小天地是浑天盘衍化而出,浑天盘在谁的手上,理论上便是那方小天地之主,借用道门中人的说法,便可谓天道。”
“一念之间,便能改天换地移星坠日。”
“不过这只是在理论上,实际运用起来相当困难,涉及到天人感应,武夫不擅于此应该是驾驭不能,不过换成是在你徐哥手里,他本就是感悟天地的道门大真人,或许还能有一线机会。”
不得不说白去踪的判断十分精确,辛继烽可不就是与浑天盘衍化出的那方小天地之间的联系太过于粗糙,才被徐年凭借着道门大真人在天人感应这件事情上的丰厚经验,抓住了机会完成了反制。
辛继烽在那方小天地里也只不过展示出了一键复原的能力,和白去踪描述出来的改天换地显然差之甚远。
张天天狐疑道:“这怎么天道都来了?越说越玄乎,真的还是假的?老白你也不姓王啊,荥原王家不轻易示人的宝物,你怎么跟如数家珍一样,难道以前上手过?”
白去踪笑了笑,但是没作解释。
堂堂盗首对这些个世家望族的宝库里面藏着的宝物了如指掌,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什么世家,什么宝物,小狐狸酥酥都像是没听到一样,小爪子拨弄着七彩圆环不亦乐乎,但她在这时候也忽然顿了一下。
七彩圆环还在转动,在阳光下焕发出绚烂。
酥酥则是望向了门口。
一道温吞吞地声音传了进来。
“请问有人在吗?”
“来啦来啦——”
张天天没忘记自己百槐堂看门的职责,应了一声便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老人和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老人老态龙钟,脚步和笑容都显得温吞和蔼。
女子倒是熟面孔,妩媚而又优雅。
虽然连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狐狸骚味都不见了,但是气息没变,很明显就是卖示辰盘那些妖族小玩意的化形狐妖。
举杯饮茶的张槐谷瞥了两人一眼,平静地说道:“虽然我没有只给人看病的规矩,但你们俩应该是没病没灾,怎么天天也放进来了?”
白玲儿撇了撇嘴,嘟囔道:“当然不是看病啊,我们妖族又不像你们人族弱不禁风,吹点冷风都能得风寒害命……”
温吞吞地老人咳了一声。
白玲儿连忙清了清嗓子,刚刚才心不在焉的脸上顿时洋溢出灿烂礼貌的笑容,热情似火地说道:“这位老板误会了,我们不是看病,是来回访的啊!”
即便是张槐谷,和这画风与人族截然不同的妖族接触,也不免流露出稍许讶异:“回访?”
“是啊,几位可是我的大主顾呢!对于大主顾,我们当然是要回访一下,问问卖出去的商品使用的怎么样,有没有说是故障了或者使用不便,若是能提出宝贵意见,用于下一代商品的改进,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玲儿煞有其事地说着。
她这么一解释,张槐谷几人也明白了过来。